第394章
唇的熱度穿過小白花微微的涼,燙得宗政瓔雙腿發(fā)軟。 眼看著那唇就要輾轉(zhuǎn)到自己的唇上,宗政瓔輕喘了口氣,推推他,及時出聲,“喜歡二爺是我自己的事,我不會借此來挾制二爺。” 她說:“二爺是自由的,你應(yīng)該娶個能讓你時時放在心上,每每想起都會覺得幸福和滿足的姑娘。” 江喻白唇瓣稍離,雙眼直勾勾盯著她,杏眼里泄出幾分冷嘲,“這么說來,是你不想嫁?” 宗政瓔反問:“娶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二爺會開心嗎?” 江喻白從來不在這種問題上糾結(jié),“你喜歡我不就行了?” 宗政瓔低頭陷入沉默。 江喻白的指腹輕輕撫著她泛了潮紅的面頰,聲音溫柔得蠱惑人心,出口的話卻讓人冷汗涔涔,“還是說,你之前在騙我,嗯?” 宗政瓔心跳狂亂,面上卻仍舊鎮(zhèn)定,“二爺之前也說過,我一個親人都沒有,碰到了刺客還得二爺保護(hù),騙你,我能有什么好處?” 她的確是離不開他,在需要他擋刀這件事上。 半點虛假都沒有。 江喻白重新將她拉入懷,下巴抵在她肩窩。 “瓔瓔,不要背叛我。”他說:“否則我會拉你下地獄?!?/br> 宗政瓔的呼吸凝滯了一瞬。 一瞬過后,她雙手輕輕回抱著他,什么都沒說。 看似在無聲安撫。 事實上也確實是安撫。 只不過,是對自己的安撫。 —— 休整一夜后,江喻白去了太廟。 太廟守衛(wèi)見到他,又想像以前那樣裝不知情故意放水。 江喻白伸手?jǐn)r住統(tǒng)領(lǐng)。 “讓天元宮那位來見我?!?/br> 統(tǒng)領(lǐng)一驚。 一直以來,他們只是奉命,在這位來太廟的時候故意放水。 但從頭至尾,都沒人知道這位的身份。 今日是頭一次,這位主動開口跟他們說話。 然而一開口就讓皇上來見他? 好大的口氣! 江喻白根本不在乎統(tǒng)領(lǐng)臉上又驚又怒的表情,一閃身入了太廟正殿,懶懶散散地靠在其中一根巨柱上,望著正中渾金彩畫下先帝的靈位,眼底滿是譏諷,一口果核吐了上去。 天元宮。 今日不上朝,奏章又全都處理完了,晉安帝難得的撈到一日清閑。 才想著去御花園轉(zhuǎn)轉(zhuǎn),就聽說守衛(wèi)太廟的統(tǒng)領(lǐng)求見,有急事。 因為江喻白的關(guān)系,晉安帝對‘太廟’這二字十分敏感。 剛一聽說,腦海里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江喻白。 他瞳孔縮了縮,“傳。” 蔡公公把人帶到后,晉安帝屏退了左右,雙目緊盯著統(tǒng)領(lǐng),“太廟出事了?” 統(tǒng)領(lǐng)搖搖頭,壓低聲音,“陛下,不是出事,而是,那位又來了?!?/br> 晉安帝的眼底頓時涌上森然殺意。 距離上一次才多久,皇陵的人又追殺阿白? “他是不是受傷了?”晉安帝的語氣稍顯急促。 “也沒有?!苯y(tǒng)領(lǐng)道:“只是,他太囂張了,竟然敢讓陛下親自去見他?!?/br> ‘去見他’這三個字,讓晉安帝騰地一下從石凳上站起來。 “阿白……那位當(dāng)真說過這話?” 統(tǒng)領(lǐng)頷首,“那位此時就在太廟,末將不敢有半句虛言?!?/br> 晉安帝緩了緩神,“好,朕知道了,你先退下?!?/br> 統(tǒng)領(lǐng)一臉納悶,以皇上的性子,碰到如此囂張狂妄之徒,竟然半點不生氣? …… 半個時辰后,晉安帝出現(xiàn)在了太廟。 他沒帶多少人,只一個蔡公公,在門外守著。 晉安帝抬步入了正殿,剛好看到被江喻白吐過果核的先帝靈位翻了。 他收回目光,沒有第一時間去扶,只是望著倚靠在金絲楠木巨柱上的江喻白。 二十八年,兄弟倆第一次見面。 晉安帝的聲音難掩激動,“阿白……” 江喻白看都沒看他,直入主題,“我是來找你辦事的,不是來跟你認(rèn)親煽情的,多余的話就省省吧!” 晉安帝也沒有生氣,只是點點頭,“好,你說。” 晉安帝知道自己還有個弟弟,是在他母妃過世的時候。 母妃哭得淚流滿面,拉著他的手,告訴他還有個弟弟,跟他是雙生。 可皇室不能出雙生子,所以當(dāng)年,阿白成了被拋棄的那一個。 母妃無能為力,她只能暗中找人調(diào)包,放了阿白一條生路。 她不指望將來皇室能承認(rèn)阿白的存在,只是希望,他能盡自己所能保護(hù)弟弟。 所以當(dāng)晉安帝得了先帝賞識,在宮中稍稍有了些地位后,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暗中組建自己的勢力,四處打聽阿白的下落。 當(dāng)?shù)弥妆粠У搅嘶柿旰?,晉安帝曾有一段時間是崩潰的。 因為皇陵那幫人,他惹不起,他的人也惹不起。 后來底下人告訴他,有一個人或許能從皇陵里把阿白帶出來。 說是個奇女子,姓郁。 晉安帝不清楚那女子是誰,也沒見過她。 只是聽說有可能,他便想方設(shè)法讓自己的人聯(lián)系到郁霓裳,并且揚言,不管什么條件他都答應(yīng),只要能把阿白救出來。 然而讓他感到意外的是,郁霓裳最后的條件并非金銀權(quán)勢,她只要阿白跟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