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沒事了,祖母,沒事了?!?/br> 老王妃難以置信地看向八兩,“這、這小東西真能給人看???” 這種事,宋青苒也不能全解釋,解釋了他們反而聽不懂。 便只是簡單粗暴地說:“八兩是只不同尋常的鳥,鳥本來就是蟲子的天敵,咱們身上哪有蟲,八兩一眼就能看出來?!?/br> “那沒有就好。”老王妃自己都被嚇得夠嗆。 她早過了知天命的年紀(jì),活一日少一日的道理,再明白不過。 最理想的,自然是壽終正寢。 倒不是怕死,主要是,寧家擔(dān)子太重了。 她若活著,還能幫小孫子分擔(dān)分擔(dān)。 她要有個大病小災(zāi)的突然走了,孫子剛新婚,幾個重孫又還小,那么大的擔(dān)子壓在孫子一個人身上。 她擔(dān)心他吃不消。 想到這些,老王妃的神情再次嚴(yán)肅下來。 “幾個小崽子馬上就要回來了,到時候也讓八兩給他們看看?!?/br> 其實那位首領(lǐng)若真有控制寧濯為他舉兵造反奪權(quán)篡位的想法,最該控制的第一個人是寧濯,其次便是那三個小崽子。 那三崽,才是她孫子的軟肋。 宋青苒顯然也料想到了,點點頭應(yīng)聲說好。 老王妃招招手,讓二人進去,關(guān)上門坐下商議。 這么大的事,她做不到袖手旁觀。 “你們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皇陵那位既然連換殼這么匪夷所思的事都能做到,想必前些年是真學(xué)了些邪門歪道的。 晉安帝即便是得知此事,為了不驚動朝廷和百姓,他也不可能明著派人去對付。 換言之,哪怕她孫子有什么計劃,也只能在暗中進行。 如此一來,受限制的地方可太多了。 宋青苒說:“我們現(xiàn)在要救兩個人,一個是我的小表弟郁緋,另一個便是舅舅?!?/br> “可你舅舅他不是已經(jīng)被……” “按照我二師兄的說法,我舅舅極有可能還活著?!?/br> 宋青苒垂下眼眸,“二師兄他,想以自己為誘餌,迫使那個妖僧離開我舅舅的身體?!?/br> 正當(dāng)老王妃滿腔疑惑時,宋青苒又給她解釋了二師兄江喻白的坎坷身世。 老王妃聽得一陣唏噓,“沒想到因為一個人的仇恨,竟會牽扯到這么多的無辜之人,你那位二師兄,也是個可憐孩子?!?/br> 是啊,誰能想到呢? 那個人從江喻白出生就開始布局,之后牽扯到的每一個人,都跟他的復(fù)仇奪權(quán)計劃有關(guān)。 包括娘親,包括舅舅,包括小郁緋,也包括,娘親給她選的夫婿寧濯。 宋青苒有時候甚至?xí)滩蛔∪ハ?,這樣的一個人,他若是走正道,那前程得有多輝煌? —— 宗政瓔覺得江喻白一定是瘋了。 出去一趟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竟然會想到要跟她成親。 “二爺,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 宗政瓔望著坐在院內(nèi)石凳上喝茶的江喻白,問得小心翼翼。 “考慮什么?” 江喻白端著茶杯朝她看來。 宗政瓔垂下眼睫,“我怕二爺后悔。” 其實是她后悔了。 她當(dāng)初本不該撒這個謊。 可那時,江喻白并沒有完全信任她,反而對她疑神疑鬼,總覺得她這味藥出現(xiàn)的太過及時,jian細(xì)的可能性更大。 所以盡管她通過了他的考驗,他后來對她的態(tài)度也沒有多好,取血的手段更是殘忍。 那時候的宗政瓔,除了從皇家?guī)С鰜淼慕甜B(yǎng)禮儀和在江喻白這個文盲身上毫不管用的琴棋書畫,別的本事一概沒有。 總不能天天跳舞給他看吧? 她是真的怕,怕他把她囚禁起來,再把她的血抽干,痊愈后不管不顧直接挖個坑就把她埋了。 所以才會在江喻白一次又一次的試探中,狠下心撒謊說自己因為當(dāng)初被他所救,心生愛慕,甘愿待在他身邊。 也是從那時起,她對他的照顧更為盡心盡力。 江喻白的態(tài)度才慢慢有所轉(zhuǎn)變的。 至少后來,不會再試探她了。 而且宗政瓔發(fā)現(xiàn),江喻白雖然嘴上催著她在習(xí)武方面早日學(xué)有所成。 可一到遇刺,他似乎更希望她嬌弱無依地躲在他身后,而不是自己去出風(fēng)頭。 是以這一年多,她一直在摸索他的性子,順著他的喜好,裝出讓他最為滿意的那一面。 可成親這件事,宗政瓔沒想過。 她的第一次婚姻,是被親生父親打包送到遙遠(yuǎn)的鄰國來和親。 從小像個傀儡在深宮長大的她深知自己是一枚棋子,然而到最后,她連當(dāng)棋子的資格都沒有。 親生父親對她的趕盡殺絕,讓她意識到了連血脈親情都靠不住的時候,一個對她毫無感情的男人如何能靠得??? 她能靠的,只有她自己。 江喻白自動無視宗政瓔的話,只是晃了晃手上的白玉茶杯,聲音聽不出喜怒,“過兩日,我陪你去挑婚服料子?!?/br> 第322章 他們之間,終于能兩清 江喻白的態(tài)度,半點沒有要給她留退路的意思。 宗政瓔微垂下眼睫,“今日天氣不錯,我?guī)О虢锶セ▓@遛遛。” 宋青苒剛新婚就‘出事’,一直到現(xiàn)在都沒把半斤帶去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