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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這個外室有點(diǎn)良心,但不多在線閱讀 - 第425章

第425章

    但其實(shí)他原本只是想提醒她,他們還在逃亡,生死都顧不上,根本不可能有時間有機(jī)會找個地方舒舒服服過年。

    可當(dāng)時,他怎么就說成那樣了呢?

    “江喻白,我慶幸你不愛我,否則你若是把這些當(dāng)成愛,那我只會感到窒息?!?/br>
    江喻白心口鈍鈍的痛。

    回想起魏王府初遇至今,兩年的時光,他的確從沒把她放在和自己同等的位置上。

    他的事,要她全權(quán)負(fù)責(zé),而她的事,他從不過問,仿佛與他無關(guān),甚至于,他從來就沒有過過問的念頭。

    謝云舟總說他無法與人共情。

    就連小師妹都說,除非有朝一日他跌入谷底,碰到了那個能救贖他的人,他才能感同身受寧濯當(dāng)年在最絕望處碰到‘高人’和在得知信仰崩塌那一瞬的心情。

    他當(dāng)時是怎么回答的?

    他說:“我自出生就在谷底,從不對任何人任何事抱有期望,還能怎么跌?”

    現(xiàn)在他明白了。

    遇到時有多美,崩裂開的這一刻就有多痛。

    原來他不是不會對人抱有期望,而是宗政瓔的出現(xiàn),直接讓他得到了期望盡頭的果實(shí)。

    他處在那份美好中,且想當(dāng)然的以為這一切將會永遠(yuǎn)是他的。

    他得到的太輕易,沒有經(jīng)歷過期望的過程,不知道這期間有多煎熬,所以品嘗不出她的美好有多難能可貴,自然也從未珍惜過。

    以至于,她的一句‘放過彼此’要離開,對他而言宛如遭了天譴。

    就像一場毫無預(yù)兆的天雷,劈開并粉碎了他這場華而不實(shí)的夢,直接把他打下了無盡深淵。

    他站在深淵里,連說愛她的資格都沒有。

    房門被江喻白抵住,宗政瓔沒法挪開他,只能瞄準(zhǔn)一旁的支摘窗,迅速走過去將窗戶打開就要往外翻。

    江喻白反應(yīng)過來,臉色一變急忙來攔她。

    然而還是晚了一步。

    他只抓到先前為宗政瓔纏在手心的那條腰帶。

    腰帶上,還沾著宗政瓔的血。

    宗政瓔出來后,順手把門窗從外面鎖死,一轉(zhuǎn)身直接離開。

    她知道這種手段困不住江喻白,她也沒想真的困住他,否則之前就不會為他解毒。

    她只要爭取到時間去往前院,就夠了。

    “瓔瓔!”

    江喻白被困在新房里,喊了幾聲無人應(yīng),他心下一沉,抬起腳重重一踹,破門去追。

    宗政瓔步履匆匆,一面走,一面摘頭上的東西。

    鳳冠,珠釵,玉簪,耳墜,手鐲,瓔珞,凡是為了大婚準(zhǔn)備的首飾,全被她扔在地上。

    青絲披散下來,垂在瑰麗華美的紅鸞錦嫁衣上。

    外衫長長的拖尾掃過精心鋪墊過的新房路。

    宗政瓔毫不猶豫,把外衫也脫了下來。

    她沒有回頭,火紅繡彩鳳的大袖衫無聲落地。

    卸下了身上的累贅,也卸下了多年來千般規(guī)矩對她的束縛。

    有生之年,她頭一回走路如此輕松,不用在乎頭上的步搖晃動幅度太大影響儀態(tài),不用在乎垂在裙擺上的禁步不雅,讓嬤嬤責(zé)罰。

    更不用將目光化為尺,每一步路都需要仔細(xì)丈量。

    第343章 不愛

    到前院喜堂時,賓客們都還在。

    因?yàn)闆]有多余的雜客,大多是自己人,是以現(xiàn)場并沒有多哄亂。

    只是在這大喜的日子里,所有人的臉色都很勉強(qiáng)。

    尤其是看到宗政瓔摘了鳳冠,披散著頭發(fā)出現(xiàn)在喜堂上,鬼醫(yī)谷的那兩位長老,當(dāng)時就拉下了臉。

    在他們眼里,江喻白是前任家主的親傳弟子,代表的是鬼醫(yī)谷的臉面。

    宗政瓔在拜堂時突然自己掀蓋頭也就罷了,現(xiàn)在還披頭散發(fā)跑到喜堂上來。

    簡直是踩在鬼醫(yī)谷的臉面上來回蹉蹍,成何體統(tǒng)!

    宋弘不知發(fā)生了何事,只是皺眉瞧著這一幕。

    今日這親,怕是要生變故。

    謝云舟望向宗政瓔。

    他知道江喻白會在今天搞事引出妖僧,但他沒說搞這么大呀!

    看把人姑娘給氣成什么樣了。

    “瓔瓔姑娘,什么事鬧得這么大?是不是老二欺負(fù)你了?你告訴我,我現(xiàn)在就替你去收拾他?!?/br>
    謝云舟一臉憤懣。

    他不滿那個大病師兄很久了。

    事先不把計(jì)劃說出來也就罷了,喜堂上還來這么一出,玩刺激呢?

    宗政瓔沒看謝云舟,只是轉(zhuǎn)過身,對著高堂上的宋弘行了一禮。

    “來京都這么久,從沒正式謝過宋大人的照拂,但愿今日還不算晚。”

    她頓了一頓,接著道:“勞煩你們準(zhǔn)備這么久,但我和江喻白的緣分已盡,不得已,只能在此止步,實(shí)在抱歉,讓諸位失望了?!?/br>
    她想到自己在宣武王府外看到的那一幕,心知宋青苒如今就在堂上,喉頭不由得哽了哽,眼睫低垂下去。

    “若有朝一日青苒能回來,還望宋大人幫忙轉(zhuǎn)告她,瓔瓔此生,不會再踏足南涼京都半步,今日一別,永不相見。”

    宋弘望著堂下面容沉靜如一潭死水的女子,她的左手掌心受了傷。

    宋弘動了動唇,正欲開口。

    一直站在寧濯身后的宋青苒突然沖他無聲搖了搖頭,意在讓他不要勸,不要挽留。

    宗政瓔和江喻白在新房內(nèi)的談話內(nèi)容,八兩已經(jīng)全部錄下來傳到了宋青苒的腦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