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裕和帝合上圖冊,看向?qū)庡?,“這些機關獸,是你設計的?” 寧濯不敢獨自攬功,謙遜道:“沒少勞煩師父和師公指點?!?/br> 寧濯拜了郁霓裳為師的事,裕和帝已經(jīng)知曉了。 聞言,他老眼內(nèi)的激動更甚了幾分。 大概是郁霓裳的名頭太過響亮,與她沾邊的東西,總會給人一種“獨一無二”的特殊感。 裕和帝只是嘴上不愿說出來。 事實上,他與其他幾國的帝王一樣,都對那位神秘女子有著難以言說的慕強心理。 有了“郁霓裳”這三個字做信譽保障,裕和帝當場拍板,盡快成立神兵營,把工造司的老師傅調(diào)過來的同時,再面向全南涼,招攬頂尖工匠。 最后,裕和帝意味深長地看向蕭晏安。 “老七你說得不錯,可以不開戰(zhàn),但不能毫無準備?!?/br> 顯然是這些殺傷力極強的機關獸,給裕和帝帶來了莫大的信心,他整個人容光煥發(fā)。 蕭晏安眸光微動,“兒臣方才進來時,看到皇后娘娘還跪在外面,父皇是否……” 這節(jié)骨眼上提起喬皇后,馬上就讓裕和帝想起天牢里那位不成氣候的太子。 他才揚上去的嘴角驀地垮了下來,冷哼一聲,“蕭晏凌上瞞君王,下欺百姓,罪孽深重,枉為儲君,誰為他求情都沒用!” 聽到“枉為儲君”四個字,蕭晏安就知道,廢太子的事板上釘釘了。 這次,又被舒先生算準了。 有他這個甘于為國上陣殺敵收復疆土的皇子做對比,只會襯得蕭晏凌越發(fā)罪該萬死,更會加速裕和帝對蕭晏凌的厭棄。 這一次,蕭晏凌保不住了。 蕭晏安不得不再次感嘆。 得舒先生這樣一位經(jīng)世之才,便能得天下的。 偏偏北齊竟然容不得他,齊皇簡直愚不可及。 神兵營是南涼目前的頭等大事,因此成立的很迅速。 那些機關獸是寧濯親自畫的,裕和帝有意讓他掌管神兵營。 可一想到寧濯翻了年才十二歲,到底是年紀小威信不足,索性交給了他的父親,玉面戰(zhàn)神寧泊簡,寧濯從旁輔助。 寧濯對此沒有任何異議。 他要的,無非就是個讓皇室打消對寧家的忌憚的結(jié)果。 神兵營交給寧家來掌管,就說明這層難以逾越的障壁已經(jīng)破除了。 被掣肘多年的寧泊簡,頭一次如此堂堂正正得皇室信任,激動得熱淚盈眶。 而在神兵營正式成立的這天,廢黜太子的圣旨也頒布了下來。 喬皇后沒想到自己的一招將計就計,竟葬送了兒子的前程。 去帝寢殿外跪了好些時日本就虛弱的她聽到廢黜太子的消息后,承受不住,直接昏厥了過去。 但,無人關心。 南涼在一片喜慶中迎來了春年。 —— 相比較南涼的君臣一心,北齊的氣氛簡直繃到了爆發(fā)的臨界點。 因為繼宗政驍?shù)乃篮妥谡畹淖魉篮螅钟谢首犹鰜肀嫩Q。 不是作風問題就是扯上案子,還鬧得人盡皆知。 齊皇迫于輿論的壓力,不得不對他們進行處置。 然而這么一來,皇子們接連出事,就導致了百姓對北齊皇室的能力和信譽產(chǎn)生了質(zhì)疑。 最近坊間有很多傳言,都是對皇室不利的。 壓了一茬還有一茬。 齊皇也知道,再這么壓下去,只會徹底讓宗政家的信譽陷入危機,于是大過年的傳召了薛海入宮商討。 他想要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既能讓皇子們消停下來,又能穩(wěn)住民心,扭轉(zhuǎn)百姓對北齊皇室的印象。 薛海想了想,說道:“老臣倒是有個提議,只是……” 齊皇見他猶豫,擺擺手,“你先說出來朕聽聽,你再‘只是’。” 薛海道:“現(xiàn)如今,唯有打一場勝仗方能振奮民心,倘若皇上能讓涉事的幾位皇子上戰(zhàn)場將功折罪,那么等打贏了這場仗,從前的種種都將成為過往云煙?!?/br> 齊皇深思熟慮了一番,也覺得可行。 這個提議,確實是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只有讓百姓感受到國威,他們才能對皇室產(chǎn)生信任和敬畏。 思及此,齊皇又問:“那你覺得,攻打哪一國比較好?” “自然是南涼。”薛海一臉篤定:“南涼從前便是北齊的手下敗將,如今就算有了寧家軍,也才區(qū)區(qū)五千人而已,不足為懼?!?/br> 齊皇捻了捻須,“不錯,攻打南涼確實是最省時省力也最有勝算的,那就這么定了?!?/br> 薛海眉頭一挑。 二皇子擅兵謀,他上戰(zhàn)場沒問題,但其他幾位皇子就不一定了,只要他們在戰(zhàn)場上送了人頭,等將士們凱旋,二皇子便能堂堂正正再回盛京。 —— 長信殿內(nèi),宗政瓔捧著裝了魚食的瓷罐站在琉璃缸前。 琉璃缸內(nèi),是兩尾漂亮的小紅魚。 她慢條斯理地喂著魚食,聽完江喻白得來的情報后,滿意地彎起唇角,“總算把他逼到這一步了?!?/br> 她前面鋪墊了那么多,就是要逼著齊皇主動開戰(zhàn)。 江喻白已經(jīng)和南涼那邊書信往來過了,南涼有必勝的決心。 “瓔瓔?!苯靼卓粗w瘦的背影,“等國戰(zhàn)過后,我們便自由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