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溫故見沈思箏興致不高,猜想可能他剛才的無心之話正戳到了沈思箏痛處。他本來的第一反應(yīng)是想嘲笑幾分,但忽然覺得沈思箏對待她那未過門兒的未婚夫還挺認(rèn)真,便心軟了幾分。 “那小子還不樂意?” “男人心海底針唄,誰知道?”沈思箏嘆了口氣。 溫故說了她兩句,“還嘴硬呢,你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就說明人家沒意思,都成年人了,這點兒道理都不懂,還得你哥我來教?!?/br> 這話雖然有點難聽,但沈思箏覺得也有幾分道理。這是今年的初雪,他們兩家離這么近,尚寧洲連堆個雪人都不愿意出來,大概是對她沒什么興趣。 溫故注意到她的臉色,沉思片刻,開解道:“咱就是說,追不到也沒什么,這事兒不能強求?!?/br> 沈思箏追問:“你為什么就覺得他不喜歡我?” “男人最了解男人唄,我要是喜歡一姑娘,早主動上了?!?/br> “那是你不要臉。” “怎么就不要臉了?遇到喜歡的不應(yīng)該主動追求?要這么說,你也不要臉?!?/br> 沈思箏還挺理直氣壯,“當(dāng)然,不然怎么跟你一塊玩?” 溫故懶得理她,就不該抱有同情。 兩人在超市買完東西,已經(jīng)接近下午4點鐘。 本以為外面雪停了,他們從超市里出來,竟然又開始飄起鵝毛大雪。 “這么大雪,半天了也沒停,”沈思箏望著洋洋灑灑的雪,懷疑道:“你說夜市有人嗎?” “看看去唄,雪中逛夜市多有情調(diào)啊?!?/br> 沈思箏皺著眉看他一眼,覺得情調(diào)這兩個字安在溫故身上實在是格格不入,估計也沒幾個人下這么大的雪還往夜市跑。 但她還是同意了。 她也是個喜歡另辟蹊徑的人,越是下雪,越是喜歡去外面探險。 果然,到了之后,夜市一片凄涼,只有幾個攤位,擺放的物品也不多,零零星星地杵在雪地里的一片空地,不像夜市,只像尋常的街邊出了幾個小攤,這些攤位頭頂?shù)恼诓级挤e了一層厚厚的雪,一位老大爺正拿了把傘,吃力地?fù)P起胳膊將積雪撣掉。 “大爺,要兩塊烤紅薯?!鄙蛩脊~走過去問。 賣紅薯的大爺應(yīng)了一聲,將傘放到一邊,拍了拍手。爐蓋打開,一股白煙混著香甜的味道從爐中鉆出來,惹得人直流口水。 烤得金黃的紅薯被拿出來,大爺捏了一下,確定烤得松軟熟透,然后裝進(jìn)紙袋。 “七塊五,給七塊就行?!?/br> “好嘞!”溫故麻利地付了款。 外頭風(fēng)大,吃東西容易嗆風(fēng),沈思箏便捂著紅薯當(dāng)暖手寶。 雖然夜市里攤子不多,但秉著來都來了的理念,他們還是往里多逛了逛,買了些小吃和奇奇怪怪的掛飾。 再往里走,有座祈福廟,人便稍微多了些,時時有香火味傳來。 “那邊是祈福廟?”沈思箏問。 “嗯。你要去我可以陪你?!睖毓侍袅颂裘济?,興奮地說,“聽說廟里有課愛情樹,很靈哦。這不正合你心意,讓廟里那棵愛情老樹給你找個新男人。” “不要?!鄙蛩脊~搖搖頭。“舊的就挺好,我去求求。” 溫故沒想到她這么執(zhí)著,擔(dān)心她會陷進(jìn)去,但也沒說什么,只是陪著去了。 “那真是愛情樹?”沈思箏確認(rèn)地又問一遍。 溫故道:“是吧,聽說從前有一名女子的丈夫出征,遲遲未歸,同行的戰(zhàn)友說她的丈夫已經(jīng)戰(zhàn)死沙場,女子卻不信,日夜在村口的樹下等他,一等就等了十年,結(jié)果,她的丈夫還真回來了,從此兩人便過上了幸福的生活,村里人都是或者是神樹顯靈,將她的丈夫給喚回來了。這樹后來也就成了愛情神樹。” 他拿著夸張的語氣說話,沈思箏嫌他神經(jīng)兮兮,淡漠地問:“你從哪聽的這故事?” 溫故嘖了兩聲說道:“不記得了,管他呢?!?/br> 他抬腳踏進(jìn)祈福廟,買了一塊紅色的許愿牌丟給沈思箏,沈思箏見他就買一塊,忍不住問:“你不寫?” 溫故擺了擺手,“我斷情絕愛,無欲無求?!?/br> 他告誡似的說:“寫吧,別寫太rou麻的話就行,我這雙清純的眼睛看不得這些。” “退下吧,別跟著我了,省的臟了你的眼?!鄙蛩脊~將手里的大包小包全都交給溫故,自己拿著許愿牌去找愛情神樹。 祈福廟也有上香的地方,香煙繚繞間,有不少人來來往往,手中握香為來年祈福。 樹在祈福廟的最里處,沈思箏將許愿牌揣在兜兒里,閑庭信步地走到許愿樹前,看起來確實像神樹,樹干足足又三個人抱在一起那般粗,樹根從地下露出,蔓延到幾米之外,冬日里枝葉都落了,可單看粗壯繁多的枝椏,也能想象到夏季這里該有多繁盛。 沈思箏看著樹枝上系著的許愿牌,在洋洋灑灑的白雪之下,一片銀裝素裹中,只有這一處顯得格外艷紅,填了好多喜氣。千千萬萬的木牌上每塊都工整地寫著字,其中的愿望大多離不開五個字,妻財子祿壽,只是神樹再大,世間這么多的愿望都壓在這一棵樹上,也容易變成枷鎖。 沈思箏看著愣神片刻,打算不掛了,把許愿牌系在樹干偏下方的一環(huán)鐵絲上。 她掏出借來的馬克筆,落筆時才覺得詞窮,她看了眼已經(jīng)掛上去的許愿牌。 情有獨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