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路梔不合時宜地問:“爺爺?shù)纳角f里,每個房間都有這些嗎……?” “應該是只有我們的有?!?/br> 也算另一種榮幸吧。 她不知道說什么,隨口一句感嘆:“那他買的還挺多的?!?/br> “你也算捧場。” “……” 她撇了下嘴,沒再說話。 她半跪在床墊上,因為他一手扶著鎖孔一手拿鑰匙,為了能配合他,她索性另一只手也穿進銀色手銬里,能旋轉方向。 玻璃上倒映出模糊的影,曖昧又朦朧。 她不自然地轉開視線。 很快,傅言商走下床。 路梔:“你干嘛去?還沒開。” “找東西潤一下,”他說,“卡住了?!?/br> 他拉開抽屜俯身翻找,她想起里面還有東西她沒看過,于是也傾身過去,但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就被他大掌覆住腦袋,往一邊轉。 路梔:“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 “都不能看?!?/br> “……” 她裝作很配合地不再動彈,又在他放松警惕的時候慢慢扭頭,用余光去瞟。 抽屜里,各種用品琳瑯滿目,她哽了兩秒,還是覺得不看才是正確決定。 他弄了一陣,還是沒打開,她忽然開口:“我有潤唇膏,試試那個呢?” 他嗯了聲:“哪兒?” “桌面的那個收納盒上?!?/br> 不遠處傳來翻找的聲音,見一分多鐘后他還是沒回來,她舉著腕上一對手銬噔噔地赤腳跑下床,湊過去看:“沒找到嗎?” ——還真沒有。 她回憶了一下最后一次用到它的地方:“我剛剛睡前涂了一下,然后應該丟在這里了呀,怎么沒有,”說完還艱難地兩只手并在一起去扒拉,“口紅、粉底液、刷子……” 嘴唇忽然被人抹過。 睡前涂過的最后一道潤唇膏變成現(xiàn)在唯一的工具,她抬起眼,朦朧光線中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感受到他帶著紋理的指腹略微用力,將她唇rou壓下去一道貼合的凹陷,慢條斯理地抹凈,然后是上唇。 直到那些殘存的膏體被抹上鑰匙,手銬順利打開時,她還沒有反應過來。 “好了,”他說,“睡吧?!?/br> “下次玩這些記得告訴我?!?/br> “……” 她再次噔噔噔撲上床,被子蓋好,一時片刻沒有困意,發(fā)現(xiàn)旁邊的人洗過手后沒有躺下,又靠在床頭打開了電腦。 床頭燈關了,他的筆記本在夜里泛出淺藍的光。 路梔:“怎么了?” “睡不著,看文件。” 她仰面躺了會兒,兩條腿疊一起,問:“每天有那么多事要做嗎?” “工作當然做不完。”他說,“開不完的項目,簽不完的字。” “也是,”她點點頭,“那我們明天就回去吧?!?/br> “只是做這個打發(fā)時間,”他目光籠在屏幕上,“在這邊處理也無所謂?!?/br> “不是,主要是我也要回去工作了?!?/br> “……” 她躺著,感覺手腕有點酸痛,借著他電腦的微光抬起手輕輕照著,被手銬扣住的那一圈有點泛紅,大概是勒得太厲害。 就這樣,他專心辦公,她借著余光端詳自己手上那道紅痕,像道月牙趴在腕骨下,突然,那位置被點著鍵盤的人碰了下,他問:“疼?” “有點點?!彼Σ缓靡馑迹安贿^沒什么傷口,只是因為我細皮嫩rou的,比較怕疼。” “……” * 次日路梔醒來時,才八點半。 她一旦睡得晚,就很難睡沉,醒得也早。 但當她起身,才發(fā)現(xiàn)不遠處桌前的臺燈開著,傅言商坐在沙發(fā)里,面前是連著電源線的筆記本電腦,手邊一杯快喝完的拿鐵,看樣子已經(jīng)醒了很久。 等他開完會,她才開口問:“你不用睡覺嗎?” “覺少?!?/br> “天生的?” “也不是,”他想了想,“進化掉了?!?/br> “……” 上午他們又去做了水療spa,放松舒緩,該玩的差不多都體驗過了,下午啟程回家。 路梔剛在后排坐好,左側的門忽然被拉開,傅誠從外面擠了進來。 她和傅言商之間本來隔著一個座位,寬敞得很,這會兒被老爺子一擠,二人距離直線拉近,傅言商坐往中間,曲起的褲腿蹭過她的裙擺。 她偏頭。 傅言商也轉向傅誠,示意:“副駕駛給您留了位置?!?/br> 老爺子一揚下巴:“我就樂意坐這兒!” 他這輛是商務車,按理來講位置非常寬敞,但因為爺爺擠得厲害,到最后兩個人幾乎快連體了,她聽到傅言商轉頭問老頭子:“您再往里擠,要不我直接把她抱到我腿上來坐?” 路梔:“……” 果然,這話結束后,老頭子哼一聲往旁邊退了退,她也終于得以呼吸。 車子平穩(wěn)行駛,她晚上沒睡夠,困意漸漸來襲,只聽到傅誠開口,在和前排開車的宗叔說話。 傅誠:“宗懷啊,這車以后直接你來開,每天下了班把他們倆一起接回去,就別一人一個車了,多生分。” 宗叔說好。 路梔心想,以后下班就得坐一輛車回去了嗎…… 車廂里,傅言商的聲音緩緩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