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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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給你稱量骨相,這一關(guān)你過去了,才算入得講武堂,有考武舉的資格。” 紀淵拱手道謝。 上查三代,下錄卷宗,這是考公的必要流程。 穿過練武場的時候,他掃了一眼那些十七八歲的年輕人。 個個都是氣血旺盛,拳腳有力,外煉大成層次。 放在北鎮(zhèn)撫司,當(dāng)?shù)闷鹨痪渖倌暧⒉拧?/br> 但在講武堂,不過堪堪合格的水準(zhǔn)。 “這應(yīng)當(dāng)就是典吏所說,最次的那批了。 比起資源更多、門路更廣的勛貴階層,只有家傳武功的軍官子弟自然要差一頭?!?/br> 紀淵心里思忖,不知道天京城內(nèi)最拔尖的那幫將種,到底有多厲害? 服氣一境大成,甚至打通氣脈? 他只想掙個武舉人功名,壓得住姓林的百戶。 至于大比奪魁,拿下三十六坊天京頭名? 則屬于不切實際的好高騖遠。 念頭閃動之間,紀淵來到外院。 他看到七八條人影各自站在一塊空地上,皆為年紀不足二十的少年郎。 對常人而言,年紀過了三十這個坎。 內(nèi)煉不成,鎖不住氣血,武道就很難再有進境。 所以,入講武堂有年齡要求。 超過二十五,就不能入選。 “北鎮(zhèn)撫司的,怎么也來考武舉?” “無品無級的緹騎,又不是百戶、千戶,哪里比得上武舉人的功名……” “也是,不過外城十二坊,每年競爭越發(fā)激烈,真?zhèn)€難出頭?!?/br> “……” 紀淵那身云鷹袍扎眼得很,剛進到外院就吸引了許多目光。 他并不在乎旁人的揣測和打量,神色從容,走近過去。 “又來一個,把令牌交上,然后按照次序稱量骨相。” 那位魏教頭長得威嚴,鼻直口方,絡(luò)腮胡子。 身高九尺,膀大腰圓,有種魁梧雄壯之感。 紀淵遞上那塊木牌,站到隊伍里,等待著考核。 他頗有自信,那道白色命數(shù)【鋼筋鐵骨】,道蘊色澤幾乎逼出一抹青光。 加上【龍精虎猛】的加持,絕不至于落個下品評價。 “想來你們也清楚,自三千年前,百家尊武,此道高峰一次次被先賢拔高,成為玄洲萬族同修之法!” 魏教頭其聲如雷,中氣十足。 掃視一圈,凡是被他目光掠過。 莫名有種被電光打中的感覺,渾身汗毛炸起。 那些出身不凡的將門子弟,立刻收斂輕佻之色,變得安分起來。 “這是下馬威?!?/br> 紀淵心中了然,繼續(xù)傾聽。 “武道之成就,在乎際遇、心志、勤勉……但,這些條件無法簡單判斷。 所以講武堂遵照一千八百年前的大宗師元天綱,所推行的稱骨法,擇選人才。” 魏教頭走到空地中間,只見五根粗細不同的沉重銅柱立成一排。 “何為稱骨法?它的全名應(yīng)該叫‘稱骨算命’。 當(dāng)時,躋身天下絕頂?shù)脑炀V認為,人之外,為皮相;人之內(nèi),為骨相。 外能觀氣色,測吉兇,內(nèi)可斷天資,看稟賦。 講武堂的最低標(biāo)準(zhǔn),就是武骨中下。 若連這個層次都達不到,即便日夜苦練,若沒什么際遇,終其一生難有成就,突破不了二境通脈。” 魏教頭指了指那五根銅柱,解釋道。 “所謂稱骨,就是從氣力、氣血等方面做出評價,進行累加,從而得出筋骨優(yōu)劣之分?!?/br> 忽然,有人好奇問道: “教頭,稱骨之法,我等已經(jīng)知道了,可‘算命法’又作何解?” 魏教頭并未呵斥,只是搖頭說道: “武骨有高下,命數(shù)自然也有輕重。 元天綱說,人之命越輕,運道就越薄。 二兩二,是勞碌命,每逢困難事重重,身寒骨冷苦伶仃; 六兩二,則是青云命,紫衣金帶為卿相,富貴榮華皆可同……據(jù)說,命數(shù)最重為七兩二,天生圣人,命格罕有,十代積善。 當(dāng)然,這些都是玄門道理,做不得數(shù)。 元天綱鉆進去研究了一輩子,最后也沒弄明白人之命數(shù)如何改,人之命格如何造,人之命盤如何成,一場空罷了。” 魏教頭的這番話,讓紀淵眸光閃爍,若有所思。 他默默在心底記下第二個名字,元天綱。 “好了,不要閑扯,爾等看到這五根銅柱沒有? 氣力、氣血分為五等,龍、象、虎、牛、馬。 古話說,五馬不能分其尸,天生神力者! 你們誰能挪動兩根銅柱,做到氣如烈馬,力大如牛,就算過關(guān)?!?/br> 魏教頭虎目圓睜,高聲問道: “誰先來?” “我!趙通!” 一個身穿錦袍的黑臉少年昂首闊步,越眾而出。 他信心十足,直接跳過第一根巴掌寬的銅柱,雙手抱住圓盤般粗壯的第二根。 “喝!” 黑臉少年猛地發(fā)力,兩條胳膊筋rou膨脹一圈,根根大筋崩崩作響,渾厚氣血迸發(fā)而出。 感到熱力撲面,引得眾人大驚。 “這趙通是虎賁軍中第一高手,校尉趙猛的二兒子!練的是家傳《摔碑手》,外煉大成,的確有點本事!” 紀淵五感不俗,聽到有人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