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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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龍臺,三法司,兵部……加在一起都沒查出頭緒?” 紀淵翻閱那一沓厚實卷宗,眉頭漸漸皺緊。 從時間排列和審問流程來看,兵部那邊先是找了禮部尚書宋岱,確認他沒有修煉白骨道功法的任何跡象,洗去勾結(jié)江湖余孽的部分嫌疑。 然后徹底搜查府邸,從宋云生的書房暗格中尋到幽磷尸魂氣的秘笈原本。 又從后院兩處枯井里,發(fā)現(xiàn)被化去血rou,殘留陰煞氣息的五具尸骸。 經(jīng)過仵作驗明身份,皆是府中婢女和家丁。 再重點盤問與宋云生接觸最多的奶媽、服侍的丫鬟, 從匯總得來的信息中,發(fā)現(xiàn)一處以他名義私自購入的外城宅院。 里面供奉白骨尊者的牌位。 還搜到了不少女裝衣裙。 以及各種助興之物。 想來那里便是宋云生和周子安的私會之所。 最后在潮濕灰暗的地窖之內(nèi),找到八具血rou腐爛的死人尸骨。 從傷痕、以及氣息來看,生前遭受過多次拷打和折磨。 初步判斷是用于修煉另一門白骨道秘術(shù),奪心大法。 “難怪圣人要馬踏江湖,破山伐廟。 諸如邪派、魔教之類,幾乎完全把人視若牲畜,隨意宰割,供以習(xí)武練功! 如何能不滅絕之!” 看到這里,紀淵輕哼一聲,眉宇間那抹冷峻意味更加深重。 周子安死在他手里,實在稱不上冤枉! 他收起雜念心思,繼續(xù)翻閱卷宗。 試圖尋得蛛絲馬跡,作為查案的突破口。 “周子安那邊所得到的信息也差不多,于一本古書夾層找到奪心大法的武功秘笈。 這兩人明面上很少同時出現(xiàn),多以一種對頭、勁敵的形象示眾。 少數(shù)幾次結(jié)伴而行,一是去年青牛山的秋狩,兩人打賭,周子安輸?shù)袅艘幻队癜庵浮?/br> 二是四個月前到過萬年縣……” 紀淵回想他與宋云生、周子安交手。 無論是幽磷尸魂氣,亦或者奪心大法, 他們似乎都沒有修持精深,功力太過淺薄。 遇上三陰戮妖刀初成的自己,壓根不是對手。 “倘若宋、周二人,去年就得到白骨道傳承,絕不至于要依靠設(shè)局謀害講武堂考生,突破通脈的地步。 一個是禮部尚書之子,一個是天京行首大富之家,也不是沒有大丹,為何要強行私學(xué)外道邪功呢?” 紀淵不禁生出疑惑。 “很簡單,外道邪功進境快,乃為速成之法,且對根骨資質(zhì)要求不高?!?/br> 程千里倒了兩杯熱茶,輕嘆道: “儒武、禪武、道武,乃至于兵家武學(xué),他們或多或少都看重心性、武骨、體質(zhì)。 比如我吧,三十七歲突破換血,如今四十有五,仍舊看不到半點開辟氣海,凝練真罡的機會。 外道邪功不然,主要靠劍走偏鋒,養(yǎng)煉天地之間的各種陰煞之氣,納入體內(nèi)壯大己身。 取人心頭血,剖腹煉紫河車,屠村斬首筑京觀養(yǎng)厲鬼…… 借各種駭人聽聞的血腥手段,強行提升自己,只要熬過反噬的那一關(guān),便能功成,突飛猛進。 一部邪法、一卷魔功,十年之內(nèi),就可以讓一個毫無武功根基的普通人,沖擊換血大關(guān)。” 紀淵挑眉,心下了然。 所以景朝才會對旁門左道,魔教邪派嚴厲打擊。 速成,危害大,屬于不穩(wěn)定因素。 他要是圣人,也會重拳出擊。 來上一波掃黑除惡,整頓江湖風(fēng)氣。 “你以后若是遇上了邪派魔教之人,寧殺錯,別放過! 一個修煉外道邪功,晉升換血的三境武者,手上至少沾染著千條以上的枉死冤魂!” 程千里神色嚴肅,叮囑道。 紀淵點頭。 如今敢在外面自稱魔教弟子,純屬壽星公上吊,嫌命太長。 “九郎你修行沒有遇到過關(guān)隘,不理解那種為了再進一步,鋌而走險的強烈誘惑?!?/br> 程千里翻動宋、周兩人的卷宗,喟嘆道: “宋云生是禮部尚書之子沒錯,家傳儒武,《大禮劍》直指四境,未來一片大好,可那又如何? 他的資質(zhì)不過中上,十歲開始習(xí)武,十五歲外煉、內(nèi)煉皆成,十八歲步入服氣…… 靠著大丹、補藥上了京華榜,放在天京尚能稱一句天才。 可若對比六大真統(tǒng)的天驕種,天生不凡的武道大材,便就平平無奇了。 有些人,想著守住父輩的家業(yè),就夠了。 有些人,卻想著攀登巔峰,位極人臣。 心比天高之輩,往往最易成賭徒 宋云生是前者,而周子安……勉強算被裹挾進去?!?/br> 紀淵眸光一斂,經(jīng)過程千里這番分析, 誰為攻,誰為受,一目了然。 “最后的線索斷在這處宅子,查不下去了。” 收攏卷宗,他在心里復(fù)盤整個案子的具體脈絡(luò)。 宋、周二人得到白骨道傳承,忍不住誘惑,私自修煉。 期間為了練功入門,多次殺人害命。 先從家中的婢女、家丁下手,這些人是賤籍,向來不受重視。 哪怕消失不見,也不會有誰去報官。 然后,嘗到甜頭,欲壑難填的兩人開始尋找更好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