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乙女游戲的女騎士(繁-西幻NPH)、我,天煞孤星,愛好交友、靈顯真君、師尊好兇、師尊飛升我墮魔
鹽幫、漕幫過來助拳,這是江湖恩怨。 都跟北衙,沒有半分關系?!?/br> 紀淵略微沉吟,隨后問道: “倘若三分半堂私藏大宗違禁物呢?我記得北衙有緝查之權?!?/br> 秦無垢怔了一下,仔細想了片刻,失望道: “何云愁是謹慎的性子,不可能留下這種明顯紕漏。 鹽幫、漕幫蟄伏這么久,就是因為沒抓到把柄。 此人掌管執(zhí)法堂,規(guī)矩森嚴,動輒斬手、斷指、割耳、挖眼。 幫眾見到他,比見到幫主還要敬畏。 而且,三分半堂的主要生意, 像收取武行、鏢局的‘保護費’,民不舉官不究,不算過線。 日進斗金的賭坊,內(nèi)城六家,外城九家,各方都打點疏通過了。 那位何二爺很是懂事,若非必要的情況,絕不會驚動官府出面。 即便有見不得光的臟活兒,多半都放在大名府其他的州城,堪稱滴水不漏?!?/br> 言下之意就是,即便真有走私違禁物這等事。 也早已消滅證據(jù),保證萬無一失,輪不到北衙徹查。 紀淵瞥了一眼秦千戶,看她對三分半堂的運轉(zhuǎn)知之甚詳,必定是專門翻過卷宗。 “千戶大人,我以前在老家聽說一則故事, 有個地主豪紳,他想搶一家農(nóng)戶的祖產(chǎn),于是丟了一包皂角粉到那人的田里。 然后敲鑼打鼓逢人就說,此人用毒藥催熟小麥,污染土地,遺禍無窮。 湊足聲勢,再糾集家丁護院上門,直接一頓好打。 如此一來,農(nóng)戶受不住苦頭,自會討?zhàn)垺?/br> 主動獻上祖產(chǎn),請求寬恕?!?/br> 秦無垢擰眉,鳳眸含煞。 “好生可惡!似這般強取豪奪的地主老財,個個只會壓榨民脂民膏,吃得滿嘴流油。 當年我在東海府曾打過幾家為非作歹的地頭蛇,皆是欺軟怕硬,不頂用的貨色。 人還沒進詔獄,便就丑態(tài)畢露,跪地求饒獻妻獻女,只為求一條活路,實乃蛀蟲!” 紀淵瞇起眼睛,嘴角扯出一絲笑意。 “千戶大人說得對,可惡人還須惡人磨。 這種喪良心的手段,使在幫派身上豈不正好。 三分半堂到底藏沒藏違禁物,他們說了又不算。 若北衙真?zhèn)€搜出罪證,六部誰還會愿意被扯下來趟這個臟水?” 秦無垢眸子睜大,望向云淡風輕的年輕百戶。 朱唇微張,思忖良久擠出一句話: “紀百戶,你真是……詭計多端?!?/br> 紀淵咳嗽兩聲,提醒道: “千戶大人,詭計多端不是好詞,你應該說我足智多謀才對?!?/br> 秦無垢別過臉,幽幽道: “我本就沒想夸你。” 第164章 江湖夜雨,改一改規(guī)矩 夜色正濃。 金風細雨樓依舊熱鬧。 任憑再寒的風、再冷的雨。 都勸退不了那些尋歡作樂的高官顯貴。 一頂軟轎停在人進人出的大門前。 云紋白袍,玉冠銅簪的青年施施然走下來。 他年紀三十許,生得劍眉星目。 兩鬢垂落幾縷發(fā)絲,自有一股風流氣。 只是嘴角明明含著笑,卻給人一種冷淡疏離的感覺。 那頭戴綠色小帽的龜公迎來送往,正彎得腰酸背痛,笑臉都有些僵硬。 抬頭一瞥,瞧見穿著不凡的白袍青年,當即就想靠過去招呼。 結(jié)果沒走兩步,屁股上挨了一腳。 “下賤的東西!連何二爺都不認得! 行禮都不會?怎么入得金風細雨樓?!” 管事模樣的中年男子腳步急促,興沖沖教訓完龜公,這才收斂怒色面對白袍青年。 “二爺請進,雷三爺他們都等著您呢?!?/br> 他不敢離得太近,腿肚子抽筋也似,忍不住抖動。 “你很怕我?” 白袍青年聲音如人一般,像是凍成的冰碴子。 “二爺?shù)耐缋棕灦巳职胩玫那嫣熘?,誰人敢不敬畏!” 管事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浸得那張圓臉無比油膩。 “薛胖子,少做些虧心事吧。 你知道的,我大哥向來心善,最見不得受苦受辱的女子。 他若曉得你逼手底下的清倌人陪客,給她們灌迷藥,十條命都不夠給?!?/br> 白袍青年嘴角扯出細微弧度,似笑非笑。 那管事心驚rou跳,駭?shù)媚樕l(fā)白。 金風細雨樓明面上是青樓勾欄,卻多賣藝不賣身的清倌人。 八座花樓,十二座繡樓的眾多女子,更像是被蘇孟養(yǎng)在籠里的金絲雀。 少了幾分自由,卻得了安穩(wěn)日子。 這些年不乏有蠻橫動強的達官顯貴,都被那位蘇樓主輕描淡寫擋了回去。 最有意思的是,蘇孟本人很少往金風細雨樓來。 更別提過夜留宿,一次也無。 此處,就像是他書房里的玉器瓷器,只為擺著好看。 “二爺……饒命!” 平日威風八面的薛管事肝膽俱裂,兩腿一軟。 竟當眾跪倒下來,引來不少詫異的目光。 “求我作甚,金風細雨樓又不歸我做主?!?/br> 白袍青年瞇起眼睛,冷冷俯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