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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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問徐侍郎,你還要什么額外的交代?” 大堂上首,左右兩邊。 分別是南北鎮(zhèn)撫司的指揮使,宋桓和敖景。 后者神態(tài)平靜,慢悠悠品著香茶,似乎全然不把兵部侍郎的質(zhì)問放在心上。 “北鎮(zhèn)撫司的百戶犯了命案,交由北鎮(zhèn)撫司審理?都不用避嫌的么?沒這個規(guī)矩。 你們自個兒關(guān)起門來,到時候不管審出什么結(jié)果,恐怕都難言公平二字! 那紀淵膽大包天,強闖兵馬司巡營,既然如此,不妨移交給兵部。 再加上刑部和大理寺,來個三司會審,如此方才合乎情理、法理。” 那位兵部的徐侍郎聲音低沉,態(tài)度堅決,一字一句斬釘截鐵。 “合乎個屁?!?/br> 敖景呸了一聲,吐出一片苦澀茶葉,毫無風度地反駁道: “兵部一幫大老粗也會審案?你們曉得怎么查證、核實案情? 知道如何勘探兇殺現(xiàn)場,尋找線索?少給自己臉上貼金! 至于刑部,也不過爾爾,之前外城幾個坊,暗娼暴斃、更夫被分尸,他們弄了半天,半點頭緒也無。 最后轉(zhuǎn)到北衙,不過幾天便就告破。 說起查案、審案,還得依靠咱們北鎮(zhèn)撫……黑龍臺! 宋指揮使,你說是不是?” 眼觀鼻、口觀心的宋桓原本不想搭理這粗鄙莽夫,但大家同為黑龍臺下轄衙門。 此時只得一致對外,輕輕頷首道: “啊……對對對,敖指揮使講得不錯。 北鎮(zhèn)撫司的人犯案,自然該北鎮(zhèn)撫司審理。 俗話說,舉賢不避親,查案也不該避諱才是,能者為先嘛?!?/br> 看到南北衙門的兩個指揮使一唱一和,徐侍郎不由怒從心頭起,張口喝道: “你這分明是要包庇兇犯!殺人償命,天經(jīng)地義! 紀淵他堂而皇之強闖巡營,這是目無綱紀,蔑視朝廷! 之后持刀刺殺國公府客卿袁柏,這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敖指揮使,此子跋扈囂張,霸道兇橫,遲早會釀成大禍,不如趁早處理! 今日,兵部、刑部的諸位大人皆在此處,交人也好,不交人也罷,只怕由不得你來做主!” 敖景那張彌勒佛似的大臉,倏地一冷。 兩條眉毛高高挑起,然后擰成一團。 彷如rou身的雄壯身軀,往前一壓。 “很好,本指揮使最喜歡與桀驁不馴之人打交道。 你早這樣開門見山,豈不省事。 咱是正二品,論官位大你一級,要不讓你一只手? 來!是擂臺上走一遭,還是就近尋個地方?” 轟! 敖景猛然起身,宛若擎天之柱撐開天穹,一條怒目張須的龐大青龍環(huán)繞其上。 滾滾血氣、精氣,好似開閘泄洪,源源不斷遍布周身。 攪得整個官衙大堂搖搖欲墜,仿佛隨時都要倒塌。 駭?shù)醚瞄T之外的千戶、百戶臉色大變,退得更遠。 “敖指揮使,你鐵了心要護住一個殺人兇犯,也不怕被拖下水,抽身不了?” 徐侍郎亦是震怒,拍桌而起。 汞漿似的氣血沖出皮膜,透發(fā)毛孔。 宛若電蛇游走,縈繞體表。 “徐侍郎這話,可笑不可笑? 你知道天京城內(nèi)一日之內(nèi),大概發(fā)生多少樁命案? 外城的賭檔討債,武館比斗,江湖結(jié)仇,幫派滅口……二三十起總歸是有。 只因九郎殺了國公府的客卿,一個養(yǎng)小鬼,煉邪術(shù),用外道害人的雜碎貨色。 便驚動一位兵部侍郎,兩位刑部主事,五城兵馬的總司,還有大理寺丞……諸位真真是一心為公、鐵面無私! 涼國公府死了一條家犬,朝廷三品、四品的大員就忙活壞了。 改日,若是國公爺歸天,你們該不會還要爭相恐后去哭墳、做孝子吧?” 此話極其刻薄,幾乎是狠狠打臉。 徐侍郎如何能忍,當即氣血上涌,好似遭受奇恥大辱。 “敖景!你好生狂妄!竟敢非議國公,本官定要參你一本!” 他面皮狂抖,調(diào)動內(nèi)氣。 猛然踏出一步,氣流席卷掀起官袍。 堅硬無比的長條青磚,綻開蛛網(wǎng)也似的密布裂紋。 緊接著,這位兵部侍郎五指舒張,憑空打出。 恍如霹靂炸響! 又快又急! 震起大片粘稠白浪! 叫人難以生出抵抗的念頭! “來得好!” 敖景冷冷一笑,直接使出盤龍?zhí)阶Π舜髣荩Ρ戎厍粢桶俦叮?/br> rou山一般的雄壯軀體,化為漫天殘影呼嘯而動。 澎湃的掌力如同連珠收縮凝聚,似有陣陣龍吟盤旋。 電光火石之間,兩人以掌對掌! 嘭! 狂風大作! 兇烈的氣浪化為無邊長龍,張牙舞爪,肆虐官衙。 雙掌碰撞的霎時,徐侍郎暗道不好。 他好似迎面撞上一座巍峨高山,撼之不動。 那股刀槍突出,銀瓶乍破的威猛氣勢,陡然一停。 巨大的反震力道席卷而來,震得身形踉蹌晃動。 “退!” 敖景怒喝一聲,四肢百骸的內(nèi)氣滾動如龍,磅礴氣血好似火山噴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