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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神詭世界,我能修改命數(shù)在線閱讀 - 第394章

第394章

    安靜地傾聽,眼中異彩閃動。

    此時的紀(jì)淵,比起氣血勃發(fā)的陽剛之姿,另有一番不同風(fēng)采。

    “這一點,從東宮開始插手九邊武將的任免調(diào)令,便可以看得出來。

    除開兵部之外,太子另設(shè)五軍都督府,用以掣肘?!?/br>
    說到這里,紀(jì)淵稍微頓了一頓,似是有些感慨。

    “從中更看得出這位殿下的心胸格局,譚文鷹乃眾所周知的燕王一黨,而兵部姜歸川則堅決擁護東宮。

    但因為涼國公的門生故吏盤根錯節(jié),幾乎占據(jù)半個兵部,姜尚書壓之不住。

    所以太子殿下極為大膽,啟用身為武道大宗師、鎮(zhèn)守朔風(fēng)關(guān)十余年的譚文鷹,完全不在意是否會讓燕王得勢。

    這份魄力和遠見,都值得欽佩?!?/br>
    敖景吃得越來越慢,他常年埋頭修煉武功,對于朝堂風(fēng)波并不上心。

    但是身居高位,江水底下的暗流洶涌,總能感覺得到。

    這幾年,東宮培養(yǎng)好幾位兵家大材。

    譬如,現(xiàn)在執(zhí)掌飛熊衛(wèi)的王中道,還有出身將門世家的姜贏武。

    明顯是要以新?lián)Q舊,接替那班從龍老臣。

    可那些國公、侯爺,各個戎馬半生,豈會輕易放權(quán)?

    他們看似退下來,卻把自己的嫡系、親子扶上去。

    長此以往,百萬軍中以誰為尊?

    倘若造成邊關(guān)武將只知公侯,不知朝廷,那又怎么辦?

    “所以,你篤定東宮會不顧涼國公的面子,選擇保人。

    太子殿下想拿邊關(guān)勛貴開刀,這個心思按捺良久。

    按你那樣說,竟是從監(jiān)國的第一年就開始做打算了?

    這份眼光……”

    敖景眸子緊縮,側(cè)身望向坐在對面的年輕百戶。

    他佩服太子手段的同時,也不由驚嘆紀(jì)淵抽絲剝繭一般的敏銳洞察。

    僅僅通過黑龍臺的內(nèi)部卷宗,便判斷得出朝堂大勢,以及東宮藏于深處的意圖。

    沒想到這小子,還是個混跡南衙的人才!

    “其實我也不是十拿九穩(wěn),畢竟只與太子殿下只見過一面,無法揣摩他的性情。

    但從直覺上出發(fā),我覺得這位殿下眼中所見的天地,比之尋常人要更廣闊一些。

    黨爭、奪嫡、大位……并非最為緊要,擺在第一。

    否則,他就不會重用譚文鷹、更不會平白無故將一支衛(wèi)軍交給燕王、同樣不會勸阻涼國公放過宗平南?!?/br>
    紀(jì)淵手指輕叩桌面,認(rèn)真琢磨道。

    他始終記得白含章的命格,叫做【群龍舞首】。

    謂之何意?

    紀(jì)淵特意看過元天綱的命書,其中記載。

    《卦經(jīng)》第九,群龍無首,六爻皆動。

    乃是代指太古之時,人人皆有圣德。

    是為眾陽、是為群龍。

    無首者,至治之隆。

    所以是上上大吉之卦象。

    但將“無”字換成“舞”字,其意截然不同。

    群龍見首,舞弄九天,拱衛(wèi)其中,此為三千年以降的圣人氣象。

    若依據(jù)這個解釋,白含章就是懾服群龍的為首之人。

    那四十六條命數(shù),其中【外圣內(nèi)王】、【受命于天】、【萬民之主】三道金色粲然生輝。

    毫無疑問,這位太子殿下未來極有可能會是一位史書留名的明君、圣君。

    因此,紀(jì)淵確有三四成把握。

    白含章未必會拉攏涼國公,施壓北鎮(zhèn)撫司。

    況且,他那雙“靈眼”可以搜尋域外邪神爪牙,暫時難以替代。

    又是欽天監(jiān)正的記名弟子,加上黑龍臺的百戶身份。

    種種因素湊成了,紀(jì)淵強闖巡營殺人通名的底氣。

    “你這人心思深沉,不是氣血上涌含怒拔刀殺人的莽夫。”

    敖景吃完一塊煮入味的蘿卜,抹了抹嘴巴。

    “跟無垢性情倒也互補,依我之見,干脆找個良辰吉日,定親算了?”

    話音未落,那座rou山似的雄武身軀,便被轟的一聲打飛出去。

    “還沒吃完,可別掀翻了桌子?!?/br>
    對于敖指揮使的遭遇,紀(jì)淵沒有絲毫同情。

    好似沒有聽見一樣,下筷如飛,夾起煮熟的rou丸、魚片。

    待到吃得半飽,方才緩了一緩。

    “若涼國公執(zhí)意進京,要拿你抵命,那該怎么辦?北鎮(zhèn)撫司必然擋不住他。”

    打跑胡言亂語的敖指揮使,秦?zé)o垢回到座位。

    眸光流轉(zhuǎn)之間,透出幾分擔(dān)憂。

    “自然是拔刀相搏?!?/br>
    紀(jì)淵平靜答道。

    好似渾然不將此事放在心上。

    “那可是一位兵家宗師,殺伐之重,未必會比山河榜上的世間絕頂差上多少!”

    秦?zé)o垢似是被氣得發(fā)笑。

    “宗師又如何?便是圣人要殺我頭,也不能坐以待斃!”

    紀(jì)淵眸光幽深,語氣堅定。

    “你這話大逆不道,豈不聞,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仔細想想,你殺袁柏還是太過沖動……”

    秦?zé)o垢輕哼一聲,眼角眉梢仍有些許愁意。

    “我所做之事,如下棋落子,從無后悔二字?!?/br>
    紀(jì)淵目光透過銅爐煙霧,正色以對。

    “天底下從來不會少以強凌弱、以權(quán)壓人之事。

    過去有,現(xiàn)在有,未來仍然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