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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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輦之上,一輪殘陽照得人與物,彷如血染。 獨屬于宗師的暴烈氣機,直沖天穹! 轟隆??! 似是一連串悶雷炸響! 大片烏云匯聚,層巒如山。 緩緩垂落,好似要壓塌大地。 前方開道的三百精騎,胯下的烏黑蛟馬紛紛躁動不安,仰天長嘶。 八名抬輦的大成換血更是汗如雨下,喘息如雷。 這便是宗師的霸道! 己身與天地相合,自成內景。 一念之間,可叫六月飛雪,冬雷震震。 “國公爺要與天爭鋒,那可真是好膽氣。 若能真?zhèn)€頓開金鎖,未嘗沒有可能接續(xù)武道,破關大先天!” 玄明心念通明,立刻反應過來。 兵家乃是氣血武道的第四座高峰。 它跟三教不同,走得便是銳意進取、殺伐煉心的兇猛路子。 但凡大材橫空出世。 最終都要嘗試沖擊“兵主”、“軍神”、“人屠”。 類似于太古的證道、證位。 涼國公早年天賦驚人,武骨上乘,幾乎是欽定的大宗師。 有望成就“人屠”。 結果與玄天升龍道護法李不負大戰(zhàn)一場,身受三陰戮妖刀。 挫傷根基,絕了再進一步的上升機會。 最后只得“兵主”之位。 是為一大憾事。 皇覺寺的方丈語出惡讖,貪狼食羊。 但氣運之事,講究此消彼長。 要是涼國公掉過頭來,將那頭“貪狼”反噬。 等于大破死局,絕處逢生,極有可能躋身大先天。 “所以本公收楊休為義子,傳他武功,用心栽培。 養(yǎng)他的跋扈之氣,兇狂之性……只可惜還未成形,便被遼東的泥腿子殺了?!?/br> 楊洪有些遺憾,遇到狼顧的楊休之前。 他本以為宗平南才是氣運壓勝自己的那頭貪狼。 此人不知從何處,學到玄天升龍道的三陰戮妖刀。 氣數濃烈,勇猛精進。 一路過關斬將,幾乎無人能擋。 任憑涼國公府多次出手,也沒能阻止宗平南如彗星崛起。 直至后來東宮出面,方才知道對方是七殺作命,并非命中貪狼。 “如此想來,皇覺寺的老和尚,一句惡讖竟困擾本公二十年。 所以天底下的賊禿驢,都該殺?。 ?/br> 玄明聞言,面皮輕抖。 右手中指與大拇指屈伸,好似菩薩倒持玉凈瓶。 內氣陡然遍布周身,宛若灑落點滴甘露,化去楊洪驀然生出的森寒殺機。 “國公爺還請息怒,貧僧乃是懸空寺弟子。 那皇覺寺方丈的一語成惡讖,怎能怪罪到貧僧頭上?!?/br> 俗話說,宗師一怒,天地變色。 楊洪的一縷殺機,足以碾動四境大高手的心神。 縱然玄明修持靜心禪,也必須凝神以對,小心應付。 “皇覺寺是一幫攀附圣人的賊禿驢,你們懸空寺又能好到哪里去? 安兒本為世子,應該接掌楊家基業(yè),卻被拐去做了和尚。 若非看在印空的份上,本公十年前就帶兵踏平寺廟山門,燒了藏經閣,毀了浮屠塔,推倒那座高出九丈的佛陀像!” 楊洪瞇起眼睛,語氣冷淡,蒼老臉色忽地陰沉。 眾所周知,涼國公府的長子楊安生來就有宿慧。 據說,他尚在襁褓的時候不哭也不笑,下地便能走路。 不僅過目成誦,府中圈養(yǎng)的猛獸、烈馬,見到也會俯首低頭。 “玄安師兄是佛子轉世,百日宴上抓周,握住一串栓馬索菩提子。 幾歲大的嬰兒,就能降服赤血龍馬。 一如太古佛陀出世,擒火龍于缽中。 這些足以證明,玄安師兄與佛門大有緣分,日后必定可成正果?!?/br> 玄明誠懇說道。 “縱你說得天花亂墜,如何能消本公失子之恨? 本公還說你那講經首座的師傅,天生與我拳頭有緣,怎么不見他過來挨一頓打?!” 楊洪嗤笑一聲,因他不喜佛門的緣故。 京州、五鹿郡的寺廟全部都被拆毀,連一名僧人都沒有。 可見火燒懸空寺的狠話,于這位涼國公而言,并不算是隨口一說。 玄明無話可說,只得苦笑以對。 景朝之下,除了閉關的圣人。 也就不在世間的魏國公、衡國公,才能壓得住對方。 “罷了,三教六統(tǒng),儒門學宮皆是迂腐窮酸,道門的一山一教,極少踏足世外。 反倒是你們佛門,隱有興盛跡象。 上一代的怒金剛印空,法僧真如,蓮花和尚,以及一個不知名姓的行腳僧,同被欽天監(jiān)評為四大神僧。 這一代更是人才不斷,你這小禿驢算一個,我那不爭氣的兒子是一個。 還有燕王麾下的黑衣妖僧……” 楊洪靠進大椅,被他念出名姓的這些人。 或是一代宗師,或是后起之秀。 “貧僧進京的路上,曾經與天界寺的道廣師兄有過一次辯法。 其人言辭犀利,隱含殺伐,我不如也。 當然,玄安師兄必然遠勝之?!?/br> 玄明昂首挺胸,對于被視為懸空寺新任佛子的玄安,他是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