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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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金屑飄落,如漆也似。 一點一滴落在身上,融化成純粹佛光。 “色身與法身相合!這是……中乘法道的菩薩果!一念無明,了生脫死! 還有破碎金剛的羅漢果,八風不動,外魔難侵!” 玄明和尚瞪大雙眼,如同見到大德菩薩、金剛羅漢一樣。 當即雙手合十,跪倒在地,口中念誦經(jīng)文,以表敬畏之心。 佛門修行,分為色身持,以及法身持。 所謂色身,便是父精母血而成,有形有質(zhì)的rou身軀殼。 要遭受生老病死之苦,愛恨別離之痛。 所謂法身,乃無漏之軀,不受貪嗔癡慢疑五毒的侵害,有望成為正果。 通常而言,佛門弟子先修色身。 覺悟四大皆空之后,再成法身。 將這兩重身,修持圓滿,便是成佛作祖。 可這個半道攔路的老和尚,分明心氣大到?jīng)]邊,居然將色身與法身同修。 以色身行走世間,感受紅塵苦難。 將法身長駐上界,積累功德修為。 等于說,殺生僧同時證了兩大果位。 身為羅漢,心成菩薩。 倘若再進一步,那便是人間之佛,上界之祖。 有望破開大先天,沖擊神通第六關(guān)! “五方揭諦,摩訶無量!” 殺生僧面如古井無波,色身大放光芒。 佛門苦苦難求的中乘法道,融入原本枯瘦干癟,如今威猛挺拔的軀殼當中。 他雙手一合,天地轟鳴! 縱然是數(shù)十里地外,亦可見兩只巨掌如山岳閉攏。 百余鐵騎人仰馬翻,化為血泥。 烏云蓋頂?shù)难馍窔猓畷r被撕裂兩半。 兵家內(nèi)景天地,好似蛋殼一般,被硬生生擠壓破碎。 楊洪魁梧的身軀如受重錘,巨震之下,踉蹌退后。 以龍首大槍拄地,方能勉強站穩(wěn)。 刀砍斧鑿的深刻面皮,不住地跳動。 喉嚨涌起的腥甜氣味,強自忍住咽下。 “斷三世如來身!破碎大金剛的宗師修為! 賊禿驢……你是皇覺寺的臨濟???” 楊洪怒到極點,須發(fā)皆張,雙眼幾乎噴出火來。 “記住了,三年之內(nèi),不得踏入天京一步,也不可再尋九郎的麻煩。 若有違背,老衲一拳打死你?!?/br> 殺生僧并不回答,只是垂首道: “今日殺心已起,但看在你是當朝國公的份上,饒過一次。 再來招惹,老衲便送你往生極樂?!?/br> 話音甫一落地,僧袍輕輕飄動,老和尚轉(zhuǎn)身離去。 “臨濟!皇覺寺!好一個斷三世如來身! 你攔得住本公一時,還能攔得住本公一世么!” 楊洪只身擎槍,臉色陰晴不定,眺望近在眼前的天京雄城。 終究是沒有再往前踏出一步。 第222章 刀要藏鞘,槍要開鋒,曾入宮講法 官道之上,有一座簡陋的茶寮。 不遠處,錦衣華服的白發(fā)老者大步走來。 夜色茫茫,其人卻如半輪血色殘陽,周身散發(fā)赤紅精芒。 甫一靠近,那股霸烈的氣勢如同焰流,猛然沖散那些歇腳聊天的行商過客。 嘩啦!噼啪! 圍坐一團的十數(shù)道身影,連人帶著桌椅翻倒在地,瞬間作了鳥獸散。 宗師之威,好似山中猛獸,湖海蛟龍。 常人豈能抵擋! 再者,楊洪毫無收斂的意思。 眸光睥睨之間,好似電光滾動。 驚得眾人兩腿發(fā)軟,倉皇逃走。 不一會兒,這座茶寮便只剩下燒水的老板。 他手里提著鐵皮壺,身子抖若篩糠一般,幾乎要昏死過去。 “上茶?!?/br> 楊洪大馬金刀坐下,聲音沉悶如雷。 “好、好的!老丈請稍候!” 年紀頗大的老板,提著燒熱的水壺,手腳打擺子似的,不住地亂顫。 過了好久,方才混著幾兩碎茶葉,倒了一大碗濃茶端上來。 “這是粗茶……味道苦澀,但能解渴……老丈您慢用!” 楊洪端坐不動,似是有些發(fā)愣。 老丈? 他眸光一凝。 看向那碗些微渾濁,沫子漂浮的茶水。 滿頭白發(fā)如霜雪,皺紋縱橫似丘壑。 一盞燈火如豆,倒映其中的那張面孔。 縱然精神矍鑠,氣勢昂揚。 肌體像是玉石一樣,細膩無比,鎖住氣血。 但歲月從不饒人,八十載的風刀霜劍。 于這具軀殼上,留下斧鑿也似的深刻痕跡。 “一晃眼,竟過去幾十年了?!?/br> 楊洪眼神恍惚了一下,輕咳兩聲。 似是牽動肺腑內(nèi)傷,臉皮不住地跳動。 不知不覺,他竟然老成這般模樣? 完全看不出昔日披甲執(zhí)銳,馳騁沙場的赫赫威風! 如今不再帶兵,不再打仗。 當年放出豪言,大丈夫應(yīng)當拔劍而起,建功立業(yè)的意氣風發(fā)少年郎,莫非就要老死榻上了? 踏!踏!踏! 楊洪思忖之間,官道塵土飛揚,怒馬如龍。 一道披甲黑騎飛奔而來,掀起滾滾煙塵。 其后是五十名扈從,各個氣息悠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