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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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古往今來,哪個臣子不拍皇帝的馬屁? “為師這樣跟你說吧,似孟玄機那等大先天,無非武道有多高,自己有多高。 那位景朝圣人卻是自己有多高,武道就跟著有多高?!?/br> 殺生僧說了一段很繞口的話,作為回答。 “當世頂峰,獨此一人么?” 紀淵不由“嘶”了一聲,眸光閃動。 這么說來,以一敵十殺絕山河榜倒也不算夸大其詞? 難怪舍下江山,舍下妻兒,孤身坐關二十年,沖擊神通之境。 作為這部新史三千年來最為耀眼奪目的蓋世帝王,大氣運加身之下,興許真?zhèn)€有望拔高武道。 做到打破人壽桎梏,增長天壽,親手締造一座千年皇朝! “倘若我是域外四尊神,必定不愿見到圣人功成。 所以孤弘子、余東來,他們甘冒大風險蟄伏天京,寧愿形神俱滅也要完成的差事。 極有可能是破壞圣人的閉關!” 紀淵思緒浮動,忽地想到許久沒有動靜的邪神爪牙。 滅圣盟攏共派出十三座rou身鼎爐,用于瞞過欽天監(jiān)的視線,潛藏于天京腳下。 結果運氣不好撞上自己,接連毀去兩具,以及何云愁這個與之勾結的暗樁諜子。 “還有十一座,魑魅魍魎,老弱病殘,跟三只過河卒子。 只是圣人閉關,有應督主護法,這一位大先天在山河榜上,比譚文鷹和宗平南都要高。 如何能破?” 紀淵上一世的推敲習慣又犯了,忍不住思考他所得到的線索。 “余東來改頭換面冒充管家藍茂文,這些年只做過兩樁有可能暴露的事情。 煉血丹,勾結萬年縣的扈家、曾家,攀附大名府的勛貴門路。 建育嬰堂,通過人牙子私買孩童,收養(yǎng)遺棄的嬰兒。 孤弘子后來入北鎮(zhèn)撫司,應該不在原本的計劃之內(nèi)。 從孟長河手里買一個百戶空缺,更多是為了探聽消息。 余東來和孤弘子的實力都不高,由此可以看出,滅圣盟并未想過刺王殺駕,強闖皇城。 即便其他的十一座rou身鼎爐,全部都是先天宗師,也擋不住人道氣運的鎮(zhèn)壓。 除非……域外四尊神親至!才有可能! 鼎爐?對了,鼎爐是容器之意! 這些爪牙的作用莫非為……布置儀軌? 好恭迎四尊降臨?!” 紀淵幾乎悚然一驚。 他并不敢完全肯定這個猜測。 大名府的天京城,乃首善之地。 億兆生靈的民心所向,匯聚成了難以計數(shù)的人道氣運。 其九成九都在皇城,都在社稷樓。 域外四尊神當真有那個膽子把一切都壓上賭桌? 只為除去圣人? 太行險了! “九郎,你心思好重?!?/br> 殺生僧輕聲喚道。 “昨夜看了幾份卷宗,一時想得有些入迷?!?/br> 紀淵對上老和尚的眸光,只感覺如水清涼,當頭澆下,洗去心中雜念塵埃。 紛呈思緒漸漸凝定,他默默地將這個極為駭人的推論壓下。 倘若遇到機會,可以適當提醒一下白含章。 欽天監(jiān)和黑龍臺聯(lián)手,追查何云愁背后的黑手,不知有沒有突破? 紀淵眸光微冷,認為必須要找出其他十一具rou身鼎爐,將其絞殺干凈。 如若不然,天京成恐會有一場大禍! 試想一下,域外四尊真?zhèn)€降臨。 這座城中的千萬生靈能夠存活多少? 那樣可怖的存在莫說施展手段,僅僅氣機侵染之下。 所造成的扭曲虛空,異化血rou,足以把無數(shù)生靈化為妖魔。 “這是最糟糕的情況,未必如我想得這般。” 紀淵深吸一口氣,這一切都只是直覺判斷。 即便圣人破關而出,晉升神通之境,又能改變什么? 無非就是國祚更穩(wěn)固,徹底掃平九邊心腹大患,壓服百蠻眾部和化外之民,打下前所未有的遼闊疆土…… 可那四尊神亙古有之,太古神魔并起之時,便有祂們的身影。 隨之三皇開天,方才沉寂下去,哪能耗不過白重器? “縱然圣人躋身神通,也傷及不了四尊真身,祂們沒必要來一場前所未有的豪賭。” 紀淵緊繃的心神稍稍松懈,盡管四神行事詭譎瘋狂。 可不代表祂們毫無理智,仔細揣測亦是有跡可循。 “大師,你可聽聞過域外?” 怔怔出神一會兒,紀淵收攏虛浮念頭。 兩眼直勾勾看向佛門宗師的老和尚,極為認真地問道。 “你原是為那四尊苦惱?!?/br> 殺生僧輕皺的眉頭舒展,平靜道: “佛陀留下的經(jīng)文記載,域外乃是一片無邊無際、了無生息的漆黑汪洋。 玄洲一界,便如孤島懸海,四面八方不見船只、不見燈火。 四神仿佛惡鯊,逐‘血’而動,游弋水下?!?/br> 域外居然會是一片海? 紀淵內(nèi)心掀起些微波瀾。 那傳聞當中的上界? 上古大能飛升? 這些又為何意? 渡海? 抵達彼岸? “本來不該與你多說,無論佛門、道門、儒門,都講究一個功行圓滿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