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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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不會讓我失望而歸?!?/br> 他也沒有彎彎繞繞兜圈子,直接與張奇山道明來意。 “紀爺,你要知道,將這種私底下的買賣,透風給別人,是行內大忌。 我做了,槐蔭齋的名號就砸了,生意也不用做了?!?/br> 張奇山眉毛挑動,搖頭拒絕道: “恕我回答不了。” 紀淵并不意外,任何做這一行買賣的陰門中人,都會遵守許多條條框框。 這既是立起規(guī)矩,限制同行,免得各自爭搶殘殺; 也是為了細水長流,不會行差踏錯,平白遭遇殺身之禍。 “佛爺不用急著下決定,紀某明白做生意的道理,價高者得。 空手套白狼這種事,太壞名聲,容易沒朋友。 這樣吧,咱們都是爽快人,干脆利落一點。 佛爺開個價,我若給不起,今天就當沒來過,轉身就走,絕無二話。 如何?” 紀淵眸光平靜,如古井無波,深深注視著坐在榻上的張奇山。 “紀爺真是會難為人,我就是怕張東應付不了,這才派宋順出馬,將紀爺請到河間坊的八苦別院。 沒想到,換成我自己,也吃不住這份苦頭。” 張奇山嘴角泛起一抹苦澀笑意,紀淵若是拐彎抹角出軟刀子,他興許還能轉圜推脫。 可這種單刀直入擊中要害的談話方式,委實過于凌厲,難以招架。 對方已經過了八苦別院這一關,也破了“群峰聚煞”格局。 顯然是來者不善,勢在必得。 若不答應,槐蔭齋恐怕就要摘牌子了。 這位紀千戶只說了,轉身就走四個字。 可卻絲毫沒提,追不追究的事兒! 北鎮(zhèn)撫司要整治誰,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別的不提,就那密布各處的羅網眼線。 隨便添油加醋,在無常簿上塞點陰私勾當,就夠槐蔭齋喝一壺了。 況且講到底,他們做的買賣見不得光。 朝廷拔不拔這顆釘子,只取決于一念之間。 “紀爺這么有誠意,奇山也不是不識好歹的性子。 我張家人這輩子,看重的就三件事。 如何去血咒,解掉世代暴斃慘死的厄難。 怎么走陰世,欲過忘川、奈何、黃泉,除了要給擺渡錢,還得有貴重冥器護身。 這也是,為何張家人不再摸金倒斗后,干起當鋪收貨這樁買賣的原因。 最后,就是躲避上門索命的厲鬼。 張家人男子活不過三十七歲,這條鐵律,并非沒有被打破過。 我張家第十八祖,與皇覺寺的方丈交好,請托數次,最終得到允許,進入后山禁地的浮屠塔林。 成功躲過慘死之難,活到三十九歲。 可惜,最終還是在一日子夜,渾身長出漆黑毛發(fā),發(fā)瘋墮崖而死。 還有,第二十二祖,從小便是相術奇才,統合陰門九派, 不僅將‘盜’、‘術’、‘騙’、‘雜’,四門百余種道術學得純熟精深, 更是推陳出新,自創(chuàng)秘法。 破天荒想出,尋一處風水寶xue,地上建陽宅,地下造陰宅。 布下‘欺天誑地’格局,讓自己處于非生非死之狀態(tài)。 當真躲過厲鬼搜尋,活到四十三歲。 但仍未逃過不詳之命,陽宅遭到天雷轟擊,將人徹底活埋而死?!?/br> 張奇山娓娓道來,講述著他歷代祖先,與詛咒抗爭的艱辛過程。 可以說是方法用盡,手段使干。 可終究還是難逃一死! 越是如此,越叫人感受得到其中的絕望。 難怪張奇山,寧愿就此絕后滅族,也不想繼續(xù)傳下血咒,折磨子孫。 “佛爺是想說,這三樁事,我任意辦成一件。 關于水云庵、冥器護身、走陰過鄉(xiāng),你都會全盤托出,不帶一絲隱瞞?” 紀淵聽完面色不變,反問道。 “愿對酆都大帝起誓,若有違背、或者隱藏,身受陰煞噬體,五鬼啖魂之劫!” 張奇山正色以對,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冥器,我身上沒有,躲開索命厲鬼的法子,我也不知道?!?/br> 紀淵略微思忖片刻,輕聲回道: “唯一剩下的,拔除張家人的世代血咒,我倒是……有些把握!” 此言一出,漆黑棺材也似的屋內,猛地一顫。 猶如地龍翻身,幾欲垮塌! “你說什么?!” 張奇山失色問道。 那雙空洞的眼眸之中,霎時涌現烏黑、血紅、灰白的復雜神色。 青色的紋路肆意蔓延,根根好似血管暴突,布滿那張文雅的面龐! 好似失魂之人,陡然回神! 又像是皮囊之下,有一頭兇煞厲鬼! 氣息瞬間拔高! 第374章 太古劫前,陰司留下的規(guī)矩 張奇山心神震動,空洞的眼神呈現烏黑、血紅、灰白三色。 幽暗光華急速旋轉,如同星河渦流,將人靈魂都要吸扯進去。 青色的詭異紋路,根根暴突,遍布臉龐,像是戴上一張兇惡儺面。 皮囊之下的血rou蠕動,宛如一頭頭靈活的小老鼠,不住地鉆來鉆去。 筋骨血rou滾動鼓漲,撐起那襲簡樸長衫,震蕩出“噼里啪啦”的烈烈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