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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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念頭一閃,大氣再次發(fā)出震蕩炸響,瞬間化出長槍、大斧、巨錘等十八般武器! 嗚嗚!嗚嗚嗚! 極為凝練的氣血真罡帶動風流旋轉(zhuǎn),將這座寬闊亮堂的雅致花廳掀成一片狼藉! “武道走到這一步,方才算是真正的橫行無忌!可以不受世道規(guī)矩的拘束!” 紀淵右掌遙遙一推,磅礴浩瀚的真罡氣勁壓得虛空塌陷,如同憑空凝聚一方大手??! 半個彈指都不到,就把花廳外頭那座嶙峋假山磨成齏粉! “百步之外,隔空碎人!確實比換血大成強出十幾倍不止!” 紀淵身形端坐不動,仔細感受天地元氣肆意垂流,再被吸納進十萬八千毛孔。 層層滲透筋骨皮膜,最終煉化成一絲絲、一縷縷的細微精血。 其人或是受到真罡滋養(yǎng)、元氣浸潤。 寸寸血rou再無任何雜質(zhì)可言,如同白玉般細膩,手掌透出象牙也似的瑩瑩光澤。 “紀兄,你這是武功又有突破?” 日夜兼程,攜帶車馬人手踏進靖州的洛與貞爽朗笑道。 他被浣花劍池的門人領著跨進前院,恰巧親眼看到幾百斤的假山,叫紀淵隨手碾成洋洋灑灑的一蓬蓬粉末。 這份剛?cè)嵯酀恼骖笟鈩?,比起初入四重天時,又是大不相同。 “洛三郎可算來了。 最近認識了一位熱心腸的厚道人,在他的傾力幫忙下,我武道略有精進?!?/br> 紀淵嘴角含笑,衣袖一卷,眉心念頭轉(zhuǎn)動。 呼呼,如同團團陰風散開,攝住那些狼藉碎裂的桌椅木屑,將其卷走清掃干凈。 “我還以為紀兄你在遼東是舉目無親,環(huán)顧皆敵的嚴峻局面。 竟然還結(jié)識友人,有機會定要引見一下。” 洛與貞摩挲著玉扳指,步入花廳就近坐下,眉飛色舞似的道: “紀兄初到靖州一日,就已做下好大事! 兩招敗聶東豪,腳踩侯府幕僚,又力挫靖州第一人謝明流……紀兄恐怕不知道,如今遼東都在傳你的事跡! 稱你是過江強龍,要壓定揚侯這地頭蛇!” 紀淵無動于衷,并未因為名揚白山黑水有所得意。 他眸光垂落,好似思索,半晌后開口問道: “鬼手血醫(yī)恢復得如何?” 洛與貞愣了一下,旋即答道: “薛老頭精通用毒,同樣也了解藥理,自個兒調(diào)和氣血,已經(jīng)慢慢好轉(zhuǎn)過來?!?/br> 紀淵頷首道: “讓他將三更堂的幾處據(jù)點寫出來。 既然總舵云山霧罩講不清,那就先拔掉幾枚釘子再說。 聶東豪、梁種、謝明流……這些墊腳石還不夠。 只能揚名,難以立威!” 洛與貞眉毛一挑,聽出紀淵話語蘊含的濃重殺氣,遲疑問道: “紀兄打算拿三更堂開刀?” 紀淵平靜道: “以往都是遼東給外人立規(guī)矩,拿這靖州來說,無論想入什么行當,都要挨個敬茶,再拜山門,老老實實打擂臺。 本事夠硬、靠山夠大,才能站住腳跟。 如今也該變一變了?!?/br> 洛與貞品出幾分血雨腥風也似的沉重意味,摩挲玉扳指問道: “紀兄想要怎么變?” 紀淵手指屈起輕叩桌面,一字一句淡淡道: “我給遼東立的第一條規(guī)矩,就是—— 白山黑水,不管哪一路神仙、哪一尊大佛。 只要膽敢襲殺朝廷命官者! 只要目無王法以武亂禁者! 皆格殺勿論! 絕不縱容!” …… …… 曇州,赤龍府。 延綿百里的豪奢莊園,好似圈地一般鋪陳開來。 大廳之內(nèi),面相粗豪,須發(fā)如劍的大紅袍老者,手里捏住那封從靖州發(fā)來的傳信,甕聲甕氣道: “謝明流發(fā)什么瘋?貿(mào)然動用金鼎燃香!還召集五行盟會? 以一派掌門的身份,輸給朝廷的鷹犬就已經(jīng)夠丟人! 如今還要興師動眾! 好徒弟,你說他葫蘆里賣什么藥?” 赤袍如火的青年微微彎腰,拱手道: “依著徒兒的想法,謝明流壓不住那個朝廷派來的年輕千戶,但又不愿平白交出大權,讓紀九郎踩在他腦袋上肆意妄為。 所以,打算借五行盟會的由頭,讓咱們赤龍府、還有碧水宮、移岳派、長春不老山等幾家,去跟紀九郎爭鋒斗力!” 大紅袍老者眉頭一皺,性烈如火的脾氣不由地發(fā)作,怒道: “老子就知道謝明流放不出什么好屁! 他浣花劍池的山門基業(yè)叫人占了,自個兒沒本事拿不住,反倒打起老子的主意!” 青年笑道: “這是擺在明面上的陽謀,當初各派祖師定下同氣連枝、守望相助的規(guī)矩。 五行盟會任何一宗遭逢大難,其余幾家都不能坐視不理。 其實……依著徒兒的意思,師尊去一趟靖州也無妨。 那紀九郎初到靖州,就在城頭上踩死梁種。 這無疑是打定揚侯的臉,跟賀蘭關的邊將撕裂面皮,再無半點轉(zhuǎn)圜余地。 但郭侯爺迫于東宮,迫于法度,不好當場動手。 動用軍中高手,容易授人以柄。 如今兩方角力,對咱們反而有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