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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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顯真君》(校對版)作者 一語破春風(fēng) 內(nèi)容簡介: 一覺醒來,對陳鳶來說可不是好事。 孤山茅屋,油燈陰沉,夜里會挪動的水缸。 陰風(fēng)荒山,還能看到吃人的鬼魅、惑人的邪狐、荒蕪寺廟佛像自琢臟腑,也有山云渺渺水榭如畫,仙人自在。 這一年,陳鳶拉著牛車演起了木雕戲,演那關(guān)云長千里伏魔、鐘馗吃鬼、無常索命、烏江水神項霸王,還有那大鬧天宮的天生石猴、灌江口二郎真君救母…… 給這世道的人,講出一個個不一樣的故事。 道途漫漫,立廟坐食香火,凡拜我者,皆有求必應(yīng)。 正文 第一章 戲班 僅剩半輪的殘陽掛在西山脊梁,燒紅的云朵游散,猶如一件斑斕的霞衣披在山腳的伏牛鎮(zhèn)。 低低高高的屋檐掛著上午落過的雨滴,街道積著渾水被人、畜生踩的泥濘。長街喧囂,成群的孩童晃著撥浪鼓嬉戲打鬧結(jié)伴跑去鎮(zhèn)后面的空地。 漸漸昏黑的天色里,吹吹打打的嗩吶、銅鑼隱約從那邊傳來,穿過巷口,空地上坐著、站著鄉(xiāng)民高聲喝彩。 前方搭建的簡陋戲臺,幾個一尺左右的木雕小人兒穿著衣袍隨著鑼鼓在人的手中動作,臺下面有人咿咿呀呀的唱詞兒。 “……關(guān)云長,你受曹公厚恩,贈袍賜馬,尤不夠,殺前關(guān)孔秀,別樣心腸。今日,你休想從此路過!” “關(guān)某斬顏文二將報曹公,何來寡恩薄義!不開城門,試問我刀利否!” 綠袍金甲的人偶,面若重棗,須髯垂胸,手握一柄青龍,怒斬而下,有金鐵般的配聲響起,對面那人偶應(yīng)聲倒地。 “好!” 簡陋的戲臺里三層外三層站滿了看戲的鄉(xiāng)民,墊著腳尖看到小巧的青龍刀落下,忍不住鼓掌叫好,這木雕戲演的故事,他們沒聽過,甚是稀罕,聽說是趙班主去年新收的徒弟編寫,木雕都是他刻的。 “當(dāng)真好故事??!” “那陳郎你們可見過?老趙頭可算是撿著寶了。” “見過,原是班里打雜的?!?/br> “就是不知下一場,又會演到哪兒,這關(guān)云長相貌端的威武神異。” 暫時的歇息,看臺細(xì)細(xì)碎碎說話聲,被稱做趙班主的老頭子幾乎是一字不落的聽完,臉都快笑爛了,趕緊讓幫工端了瓜果去看臺趁空當(dāng)賣些錢當(dāng)今晚的添頭。 “三兒,去后臺問問,下一場怎演?” 三徒弟點點頭轉(zhuǎn)去后臺,跟幾個布景的師兄弟打過招呼,便看到妝臺前青燈孤影,一人正捧著書卷籍著昏黃的油燈,翻去一頁細(xì)細(xì)品味書里內(nèi)容。 “師弟,師父讓我托話,問你下一場演什么?” “繼續(xù)過關(guān)斬將,唔……不是給你們臺詞了嗎?”捧書的身影偏過臉來,輪廓在昏黃的燈火里變得清晰,眉目清秀,發(fā)髻干凈整齊,一身淡青的舊衣袍,有些地方洗的泛白,慢吞吞站起身來,袍子無聲下垂顯得寬大了些許。 “是不是落到什么地方了,等會兒我找到,給師兄們送過去?!?/br> 陳鳶朝他笑了笑,這處木雕戲班所演的,皆出自他手,他也想做個讀書郎,考取功名弄個官身,可穿越后才發(fā)現(xiàn),他是伶人籍,是這個趙家班一個打雜伙計。 不過陳鳶也慶幸沒真去考什么功名,過來的幾個月,才逐漸了解到中原八王戰(zhàn)亂,胡人虎視眈眈,以為自己穿到了魏晉的八王之亂,然而詳細(xì)打聽,才知八王并非姓司馬,而是公孫。 往前的朝代,也有秦漢、三國,可沒有陳鳶認(rèn)識的歷史人物,就連有名的神仙鬼怪都不一樣。 與想象中的偏差太多了。 “等會兒送去又要說你了?!比齼弘m說是三徒弟,可對這老四還是頗為親近的,挪嘴指了指外面,“你這么好的故事,盡讓他們出了風(fēng)頭,到你這,除了名兒,就啥都沒有?!?/br> “師父短不了咱好處。三師兄也去忙活,我再看會兒書?!?/br> 陳鳶揚了揚手里那本破爛的書卷,笑著坐了回去,這書在班里有些年頭了,講的都是些離奇古怪的小故事,班里人識得幾個字,閑暇時互相傳閱,幾年下來書封都磨的模糊,只能勉強(qiáng)看出《黃川雜疑》的字樣。 “……黃川西南溧水三十里,有方士厲氏,出行不便,剪紙為馬放于地,遇風(fēng)見長,鬃毛飛灑,嘶鳴清脆,宛如活物,日行百里,遇水則離散化為黏糊……” 油燈下,陳鳶捧著書卷輕聲念著上面內(nèi)容,口中不時嘖嘖兩聲,要是真有這樣的奇術(shù),倒真想去學(xué)學(xué)。 大師兄的婆娘的弟弟的二表兄是個官兵,說這世間有得道高人,他還碰到過,賜了一副丹藥給他,原本屁股疼的老毛病,不稍片刻就好了。 每每想到這里,陳鳶就想笑,他覺得對方贈予的應(yīng)該是一副痔瘡藥。 外面夜色深邃,搭建的戲臺外連排的老樹,枝葉在風(fēng)里沙沙輕輕響,就在他翻去書頁,繼續(xù)往下看時,人聲變得嘈雜,剛出去不久的三兒忽然又跑回來,眉頭緊鎖,微張著嘴吞了吞口水,頗為著急的神色。 “外……外面出事了!” “怎么了?” 陳鳶皺了皺眉,連忙放下書本,跟他走出后臺,就見看臺上原本熙熙攘攘的看客三三兩兩扎堆幾個小圈子說著什么,傳來的話語變成嗡嗡的雜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