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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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瓊、尉遲恭招來各自坐騎,關(guān)羽也騎上赤兔一起悠哉的在院里溜達,來來回回的在瘸了腿的呂布面前晃悠,后者晃著翎尾,氣的跺腳。 ‘三姓家奴!’張飛吊著壞了關(guān)節(jié)的一條手臂,拄著蛇矛又來叫罵。 呂布轉(zhuǎn)身直接就撲了上去,兩個木偶就在門檻前,伸長手臂,一人持著木頭小畫戟,一人持小蛇矛,隔的老遠‘呯呯’的打來打去,揮的快出殘影了。 哼哼哈哈! “大戰(zhàn)三百回合!” “某家豈會怕你環(huán)眼賊!” “哇呀呀呀……三姓家奴!” ……呯呯呯! 屋里神龕前,青煙裊裊,飄過血染紫銅鎧,目有重瞳的木雕,手持一桿重槍,雙目沒有絲毫生氣的看著他們。 第六十二章 相約洛州再會 土墻黑瓦的小院外,老牛甩著尾巴,嚼著口中的青草,慢慢悠悠的獨自走過偏僻的街道,低頭輕輕頂開院門,留下后面幾個驚呼的鄉(xiāng)民跨進了院里。 “喲,這牛還自個兒出來溜達?!?/br> “好聰慧的老牛,就不知賣不賣?!?/br> “哎哎,它朝咱們翻白眼,好像能聽懂,怕不是成精了……” 院里,房門被牛角挑去闔上,銅鈴大眼外面幾個鄉(xiāng)民翻去一個白眼,調(diào)轉(zhuǎn)身子悠閑的走去院壩。 ‘哞~’ 大青牛朝樹蔭看書的主人叫了一聲,像是打過招呼,自覺的走去陽光照到的地方側(cè)躺下來,眸底倒映著一瘸一拐的三叉束發(fā)金冠的木雕揮著小畫戟,跟豹頭環(huán)眼的木雕從屋里打到它面前。 老牛好奇的探去臉,不小心觸到兩個木雕,頓時兩人都被撞翻在地,原本就松散的胳膊、腿,頓時掉在地上。 就在牛頭眼皮子底下,呂布撲去搶奪,張飛擠過去反手抓來。 “環(huán)眼賊,把某家腿拿來?!?/br> “你先把俺胳膊還來再說!” 遛馬的關(guān)公木雕看不下去,提了青龍刀促馬過來,同時也招呼了秦瓊、尉遲恭兩個木雕,呂布也不懼,奪了腿按上,一橫畫戟,大有一人斗他們四個的架勢。 吵吵鬧鬧的聲音,讓陳鳶看不進書,揉著眉心過去說和,勸著五位人杰好好坐下來談?wù)劇?/br> “秦二哥,他們?nèi)齻€有隙算了,你們怎么也摻和進去?” 秦瓊木雕橫坐馬背上晃著一條腿,看了看一旁同樣騎馬的尉遲恭,“我與敬德情同兄弟,私下里也是結(jié)拜過的?!?/br> “跟這事有關(guān)嗎?” 黑臉的尉遲恭點了點頭,然后指去對面的闔眼撫髯的關(guān)公。 “自然有關(guān),咱倆拜的就是二爺?!?/br> 陳鳶:“……” 關(guān)羽:“……” “二兄,怎么都拜你?就沒人拜俺?”張飛木雕眨眨眼睛,看去秦瓊二人:“俺就不一樣?。俊?/br> 尉遲恭倒也實誠,直接開口說道: “紅臉的就一個,黑臉的到處都是。那肯定要找面相有異,又威武的嘛,我說的可對,二爺?” 那邊,關(guān)公已經(jīng)闔上木眼,老神在在的杵在那不說話。陳鳶想不到這些人杰,還有這樣的一面,說起話來,能把人逗樂。 他看去一直沒說話的呂布。 “溫侯,如今大伙共處,不如和睦一些,你看如何?” “你讓那環(huán)眼賊閉嘴,某家就既往不咎。”呂布拄著方天戟,大馬金刀坐去牛蹄,“順道再將某家的坐騎讓紅臉賊還來,一切都好說話?!?/br> 就知道要提這茬。 陳鳶看了看瞇起眼簾的關(guān)公,又看了看怒目威嚴的呂布,嘆了口氣,倒不如重新雕一個,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重復。 想著,讓他們稍待,便去了后院柴房,尋了一根大圓木,當著幾個木偶面用法力攜裹鑿子、削刀依著腦中印象,飛快琢出馬匹的輪廓。 精修一番后,施去點化之術(shù),卻是沒有任何反應(yīng)。 “溫侯,要不你跟二爺換著騎?” 那邊,兩人齊聲喝道:“不行!” 關(guān)羽摸著馬鬃,口鼻間擠出一聲冷哼:“一騎豈能二主?!?/br> 這邊,陳鳶也有些犯難,看著揚蹄飛縱的戰(zhàn)馬,忽然想到一個主意,就是不知能不能成,他握著削刀,在馬肚子下面刻出一行字: ——嘶風胭脂馬,溫侯專器。 放下刀,再次施法點去馬頭,青光綻開,風吹的院中小樹沙沙作響,擺放桌面揚蹄欲縱的戰(zhàn)馬頓時發(fā)出一聲嘶鳴,直接從桌面一躍,跳去地上,來到呂布面前用頭輕拱,頗為乖巧。 “此馬非我赤兔……” 呂布愛馬之人,雖說不是赤兔,倒也沒拒絕,微微皺著眉頭,片刻又舒展開,有些出神的看著面前雕琢出的木馬,愛憐的撫過鬃毛,想起了還活著的時候一些事和人。 “倒是與某家當年送給小女的那匹胭脂馬相似。也罷,某家也不是心胸狹隘之人,就它吧?!?/br> 一旁,張飛木雕抱著雙臂轉(zhuǎn)了一個方向。 “假惺惺……” “三弟莫要再說。呂布這廝縱有許多不是,可對妻女,還算有情有義?!标P(guān)羽看著睹物思人的呂布,拍拍三弟的肩頭,摸了下頸脖上固定的木棍,之前洞室打斗,差點把腦袋給打下來。 他走去陳鳶面前,仰起臉:“抽空,把這身軀修繕一番。關(guān)某去也。” 聲音落下,木雕的身軀啪的一聲倒去地上。那邊的秦瓊等人也都一一隨馬匹化作呆板的木雕一動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