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書迷正在閱讀:師尊好兇、師尊飛升我墮魔、我佛不渡窮比[修仙]、懷了頂頭上司的崽、上帝視角的偏差、雙帝傾城、繃不住了!清冷E一生氣就變綠、公主殿下他入戲太深、師尊入魔后對我情有獨鐘、典藏玫瑰[先婚后愛]
“唉,幸好有高人路過咱們村?!?/br> “那這鳥怎么……處理,可是拿去埋了?” “它吃人,咱們?yōu)楹尾荒艹运??!?/br> “快快去燒一鍋熱水,拔毛清燉!叫隔壁村的一起來喝上一口湯!” 這年頭不好,收成自然也不佳,官府又有重稅,不少人家都吃不飽飯,餓極了的人,哪里還管是不是妖。 片刻不到,大屋前架起了一口大鍋…… …… 此時的陳鳶正坐著牛車碾過漫有積水的路面,雨勢稍小,但暴漲的河道水勢還未消減,至少還需要一兩日。 “兄臺不多等等?”這時身后有人叫他,陳鳶停了停牛車回頭看去,就見之前那中年書生挎著包袱撐著油紙傘,笑呵呵的從雨中走來,拱手揖了一禮:“不知可否搭在下一程?” 陳鳶打量眼前的書生,跟著笑了笑。 “自然可以,上來吧?!?/br> “在下姓胡,名庸,字敬堯。”上車前,那書生恭敬的報了名諱,摟著包袱輕巧的上了車攆坐到陳鳶一旁。 看到里面的瘋老頭,禮貌的拱手笑了笑。老頭沒搭理他,瞥了眼繼續(xù)躺在里面睡回籠覺。 “這是我?guī)煾??!标慀S笑著說道,旋即,也報了自己姓名,便抖了抖韁繩,說了句:“坐穩(wěn)?!?/br> 便帶著那書生穿過這片雨幕往北的道路過去,一路上,兩人一言一語的隨意聊著家常。 第六十六章 狐言 “陳兄,怎的不等天亮就走?” “胡兄不也沒等到天明?!?/br> 淅淅瀝瀝的雨點落去車廂滑去一側(cè),踩著積水的牛車離開之前的村子,繞行十三里才找到一條渡河的石橋,車廂上兩人像是打啞謎般說笑。 惹的拉車的大青牛回頭看了一眼,噴了口粗氣。 ‘有事就說嘛,俺還等著聽呢,累不累啊。’ 車攆上,陳鳶見中年書生手中握有書卷,無話時便那在手中翻看,微微側(cè)傾瞥了一眼。 “胡兄看的是何書?” 輕微顛簸里,書生摸了一下紙頁,笑道:“山野志怪,皆是閑雜之言,其中故事頗有樂趣,例如在下正看的這篇故事里狐家小娘,為報恩,而嫁一貧窮男子,促其家業(yè)興盛。倒是陳兄趕車游歷四處,可有遇上什么稀奇之事?不妨說予在下聽聽,也好沿途解悶?!?/br> “呵呵,我從青山縣出來,所行不過幾百里,哪有碰上那么多稀奇事?!?/br> 這書生一看就不簡單,孤身一人挎?zhèn)€包袱四處走動,沒什么本事,陳鳶是不信的,只是對方身上感覺不出法力的痕跡,妖氣、陰氣更是沒有絲毫。 而且,對方似乎也沒有惡意。 “……不過說起來,倒是碰上一件事令人唏噓,一個作惡多端的人,沒成想竟是為了更多人的能活著而作惡。換做胡兄,你會如何做?” 書生皺眉細思,搖了搖頭。 “不好言哪,但其人行事乃惡,但其性卻是本善的,世間之道,哪有絕對的善惡?!?/br> “嗯,這么說妖中也有良善之輩?胡兄可見過?” 胡庸笑著沒有回應,目光投去外面鉛青的雨簾,“自然沒有。但定不會僅有惡,山中精魅亦有向往人者,苦苦修行化為人相行走世間,觀百般煙火之氣,施術(shù)救人,積累善行,望能得道成仙,又豈會自毀道果?!?/br> “當然,也有如昨晚之惡鳥,兇殘成性,掀妖風而食人,以為人乃萬物之靈,食之能增補修行,可又豈曉久食障孽纏身,引來惡果?!?/br> 聽他說完,陳鳶點點頭:“雖說是惡鳥,倒不如說是靈性未全,仍以捕食為性?!?/br> “哦?” 胡庸眼中亮了亮,“在下所過之途,少有陳兄這般說法。皆言山水妖魅精怪多有害人之舉,實在可笑,殊不知,妖想化人需數(shù)百年,可謂修行艱難,豈會無端擾人。” “那胡兄所走多少里?” “亦是數(shù)百里?!?/br> 兩人對視一眼,隨即都輕笑出聲。 快至前方縣城時,大片的雨云遠去了,這場細雨方才漸漸停息,那書生忽然開口讓陳鳶在路旁停車,大抵是準備要在這里下車。 “之后旅途便與陳兄不同路了,在下就在此間下車獨行,不知陳兄之后要去何處?” “應一好友相邀去洛州?!?/br> 陳鳶拍拍車廂,笑道:“順便到了那邊讓中原之地的百姓看看我南方木雕戲曲?!?/br> “看來這是陳兄的一場修行?!蹦菚粗帜9謽拥能噹ζ饋恚骸澳沁吙刹惶?,路途險惡,陳兄當要保重,若是有緣,在下能到洛州,希望到時候能看上陳兄一出表演?!?/br> “定有機會!胡兄告辭!”陳鳶朝路旁的書生拱了拱手。 胡庸?jié)M臉微笑,重重拱起手:“告辭?!?/br> 書生望著微微顛簸的牛車遠去,天空之上陰云散去,陽光照了下來,映著他身形投去地上,是一條蓬松的尾巴影子,搖晃間化作五道,隱隱響起狐鳴。 “一路聊來倒是有趣,不像滄瀾江的修道中人迂腐。若非有要事要辦,定跟著去洛州看看。” 陽光讓書生瞇了瞇眼,呢喃這句,挎著包袱轉(zhuǎn)身走向另一個方向,剎那間,身影漸漸淡了下去。 …… 溫熱的日頭照著陳舊的城墻,陳鳶駕著牛車入城演了兩出戲后,便離開一路向北,倒也沒再有什么事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