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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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去手中木雕殘屑,化為星點重新覆去木雕,依著腦中的想象,化出銀甲白袍,鑿尖輕輕點綴,虎目靈動起來,頭頂盔纓晃動,這次陳鳶將坐騎都一并連著雕刻出來,剎那間,隱隱響起白馬嘶鳴。 在西北之時,他就寫了幾份不同的故事流傳軍中,該是能用得上的,就算用不上,那些抗胡的故事或許也能給士兵、百姓帶去信念。 看著白袍白馬,一身銀甲,手握長槍的木雕,陳鳶這才心滿意足的,將其放去車中下面的格子,與其他新雕琢的木雕放在一起。 從車廂里出來,胖道人拿著木勺‘梆梆’的敲著鍋邊,“開飯了!” 沸起的湯鍋,有著淡淡的清香,一幫木雕、瘋老頭一窩蜂的涌了過去,正是熱鬧的時候了。 …… 下午的時候,關(guān)張呂布、秦瓊等木雕帶著車?yán)锬切┠九寂苋チ肆珠g,開始排兵布陣,較量生前誰的本事大,項羽牽著虞姬木雕悠閑的走在潭邊,偶爾也會過去坐在樹蔭下,看著‘兩軍’對壘,眼中不時浮出其他的神采來。 林間蟬鳴聲里,陳鳶愜意的靠著老牛,陪著打盹兒的師父,看著不遠(yuǎn)的和尚打起拳腳功夫。 這時,對方停了停,看去水潭的另一邊,“有許多修道中人過來了?!?/br> 陳鳶自然也感覺到,起身時,那邊cao練的人偶、木雕或跑或飛,一一鉆進車廂收斂了香火之氣。 片刻。 沙沙的腳步聲由遠(yuǎn)而近,林間漸漸露出云龍、云賀、玉晨三位道長的身影,他們也看到站在潭邊的陳鳶,臉上頓時露出笑容,邊走邊拱起手來。 “讓道友久等了!” “不過幾日罷了,就當(dāng)在此休整?!标慀S拱還禮,目光隨之也落去兩位道長身后,除了幾個不認(rèn)識的天師府道士外,還有幾個陌生人,其中一個年輕修道者,見到陳鳶,臉色頓時發(fā)青,不自然的朝同門靠了靠。 正是被陳鳶教訓(xùn)過一頓的虞飛鴻,身旁還有他師妹,看到陳鳶笑吟吟的望來,兩眼頓時一翻,倒去了師兄懷里。 “咳……可能長途跋涉,趕路趕的急,這些小輩經(jīng)不起折騰?!庇癯刻婢垤`府的同道打起圓場,不過他并不知道,其實陳鳶與他們有過一段交集。 “那邊兩位是……” 陳鳶看到一行人最后面,有兩人過來,為首那人兩鬢垂過臉頰,須髯修的雅致,雙目尖有著銳利的神光,手中一柄黑鞘紫柄的法劍,隱隱散發(fā)出凌厲的劍意。 “這兩位是滄瀾劍門,提玄青劍的,乃是劍門北院劍首段既卿?!?/br> 玉晨怕陳鳶聽到滄瀾劍門的人,會有其他想法,趕忙解釋道:“段院首是為此處地底妖魔來的,你與滄瀾的事,天師會幫忙,莫要擔(dān)心。” 陳鳶點點頭,看去過來的那北院劍首,拱起手:“見過滄瀾劍門院首。” “不必多禮,當(dāng)真年輕才俊啊?!?/br> 段既卿笑呵呵的盯著面前這位鬧的山門不安寧的年輕人筑基散修,又點了點頭,重復(fù)一句:“年輕才俊,好!” 隨后拱手還禮,便將視線偏開,看去附近,問道:“那地底妖魔可就此山之中?” 過來的眾修道中人,齊齊看去陳鳶。 “是,不過外面沒有山洞可進?!?/br> 眾人聽著陳鳶講訴,并不是很相信,這樣的事,還是要自己去找找,才會真正相信。寒暄幾句后,玉晨席地坐了下來,也向陳鳶說起鶴州發(fā)生的事。 “天師與那守衛(wèi)地窟之人交過手,將其打傷后,天師親自下了一趟深淵,與里面妖魔交手……” 第一百二十二章 背刺 “……天師親下深淵,與地底妖魔交手,略站一點上風(fēng),可也被煞氣侵染,不得不從深淵退出,返回天師府療養(yǎng)傷勢,如今那邊離火、聚靈府兩派已遣門中幾位長老駐守。” 陳鳶皺了皺眉:“那深淵妖魔是煞氣所化?” “那深淵之處何模樣,天師并未提及,只說下方深入地心,酷熱難耐,有另一方世界,彌漫煞氣?!?/br> 陽光傾瀉林間,片片樹蔭下,眾人安靜的傾聽玉晨道長講訴鶴州之事,來得路上其實他們已聽過,眼下再聽,也只是陪同罷了,更多的注意力還是放在周圍,畢竟這里也是入山之地。 虞飛鴻膽戰(zhàn)心驚的坐在一位門中長老旁邊,看著鎖眉垂目陷入思索的陳鳶,他旁邊的師妹早已醒轉(zhuǎn),拉著他袍角,小心翼翼的看著那邊從水潭里出來的老牛,以及停在遠(yuǎn)處的牛車,那敞開的門扇里,隱隱約約好像有一張橢圓的長臉在里面,正朝她看來,咧開嘴角,‘和善’的笑起來,露出滿是尖銳牙齒。 頃刻,女子瞳孔一縮,使勁拽了下師兄袍角,兩眼一翻,再次昏厥了過去,靠去虞飛鴻肩頭。 云賀走在林子里,觀察巖壁;云龍瞅著那邊撥弄樹上爬蟲的瘋老頭,幾次想要上去詢問,都被老人躲開,全然沒將云龍放在眼里。 瘋老頭捧了一只帶鉗的黑殼蟲子夾了指頭,‘哎喲喲’的懸著手指,一蹦一跳的跑去陳鳶:“徒弟哎,它夾為師,快幫為師看看!” “師父,弟子正與幾位道長說事,等會兒再給你看看?!?/br> 陳鳶笑著看去老人指頭上懸著的天牛,笑呵呵的幫師父將其取下,挽著天牛兩支長長觸角,教老人這般捏著。 “就知老夫弟子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