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他只想趕緊睡去,忘記這一切。 一覺醒來,還是年少,什么都還在......就好了...... 他太累了,欲望竭力發(fā)泄后的空虛與得知某種隱秘真相的恐懼憤怒把他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帶入沉沉噩夢...... 他夢見問雪笑著叫他懷蒼,摸摸他的頭,而后忽然牽著年少的獵炎的手離開,任憑他如何呼喊,也無人應(yīng)答...... 他夢見那個戴著銀色雕花面具的少年,少年不說話,只是溫柔地摸了摸他的臉頰,而后忽然消失,化作幾片碎裂的面具殘骸...... 他在意的人,最終都會離他而去。 睡夢中的男人,一雙闔眸之上的劍眉蹙著,似乎在夢里,想要極力改變著什么曾經(jīng)的遺憾。而他的眼角,早已于夢中微紅...... 第五十章 本尊想揍這老不靠譜 翌日醒來,懷蒼只覺得頭痛欲裂。 一夜的噩夢使得這位魔尊并未休息好。 “魔尊?” 殿門口的人似乎是聽到了動靜,試探性地叫屋內(nèi)的人。 “嗯?”懷蒼坐起身來揉了揉太陽xue,“何事?” “藥魔長老找您。”那人答道。 “藥魔?”懷蒼忽然有什么不好的預(yù)感。 昨晚和衣而臥的懷蒼整了整衣襟,幾步走到屋門口,推開門道:“他有何事?” “長老早上去給,去給魔后診了脈,魔后的情況不太好?!遍T口那模樣端莊的小魔侍道。 “怎么不早說?”懷蒼語氣中很有些不滿。 “我,我喚了魔尊,您......”那小魔侍鼓起勇氣說了兩句,看見懷蒼又低了頭不敢再動聲色。 是了,她開始應(yīng)是叫了懷蒼的,只是懷蒼就寢時不允許外人進入,而她一個小魔侍,總也不能在門口大喊大叫的,這位魔尊要是起床氣發(fā)起來,指不定把她怎么著。 罷了,懷蒼也懶得再理她,便徑直往踏雪閣而去。問雪怎么了? 該不會是昨夜自己...... 懷蒼很快到了踏雪閣。 “魔尊。”門口的侍衛(wèi)行禮道。 一踏進閣門,看著眼前的場景,懷蒼就有些火大。 一個老頭正伏在庭院內(nèi)的石桌上打著呼嚕,甚有節(jié)律。旁邊的椅子上放著的是他的標配藥箱,上面印著生怕別人看不見似的四個大字:藥魔長老。 懷蒼攥緊了拳頭,徑直走過去,俯下身子盯著他。 那老頭顯然睡得正香,還吧唧了兩下嘴。 “藥魔。”懷蒼叫了一聲。 但也不知他是因為年紀大了耳背還是因為睡得太死,居然對這位魔尊不理不睬。 懷蒼:“......” 懷蒼又靠近了他的耳畔,清了清嗓子,“喂!” 這一嗓子給睡夢中的人驚得打了個寒顫,那頗有節(jié)奏的呼嚕聲忽然被打斷沒來得及收回,居然和他因受到驚嚇而發(fā)出的聲音合成一聲豬叫。 懷蒼:“......” “啊,啊,怎么回事?”藥魔一臉受驚地晃著他有些褶皺的臉左右環(huán)顧,卻看見面前的一襲暗紅衣袍裹著的勁瘦腰身。 他好像意識到了什么,緩緩抬起頭,正對上懷蒼那雙冷冰冰俯視著他的丹鳳眼。 “嘻嘻......魔尊......”他褶皺的面龐里擠出一個尷尬的笑,然后仿佛意識到了什么,立刻站起身來,“您坐,您坐。” 懷蒼沒有打算坐下聽他慢條斯理地說,而是直接問道:“他怎么了?” 藥魔忽然反應(yīng)過來,道:“我今早想起來昨天魔尊要我給這魔后瞧一瞧情況,不小心忘了,便大早上趕忙過來,后來瞧完了在庭院里等魔尊來,卻不小心睡著了,想來也是年紀大了,我——” “我問他怎么樣?”懷蒼不想聽這老東西逼逼叨叨,再次不耐煩地問道。 藥魔趕緊道:“我今早給魔后把脈,發(fā)現(xiàn)他脈象很弱且有些亂,且發(fā)著高熱?!?/br> “什么?”懷蒼一驚,“他發(fā)高熱?” 藥魔:“是啊,我前兩日來診時,他雖然虛弱,但是也不至于這么虛弱,發(fā)高熱應(yīng)是受涼了,魔后晚上是不是有踢被子的習慣啊?” “他沒蓋好被子?”懷蒼皺眉問道。 “不過我今早去的時候被褥倒是正常蓋著......”藥魔思索著喃喃道,“那是怎么回事呢,這高熱也不是刮一陣風說來就那么容易來的啊......” 懷蒼:“......” 懷蒼大概已經(jīng)猜到這高熱是怎么弄的了。 懷蒼又問,“所以他脈搏虛弱也是因此?” “非也非也,”藥魔一口否定,“雖說魔后他是個凡人,”這次說到凡人二字時藥魔有些許遲疑,“但是......” “但是什么?” 藥魔“嘖”了一聲,道:“很奇怪,我也給許多凡人看過病,但我從沒見過這樣的脈象,紊亂且虛弱,就好像......” “好像?”懷蒼問。 “好像在一潭即將枯涸的泉水之下又有什么在暗流涌動?!毕肓税胩欤幠чL老打出這么個比方。 懷蒼:“......” 第五十一章 師尊生病 吩咐下面的人按照藥魔長老的方子去抓藥熬制后,懷蒼進了踏雪閣的寢殿。 他蹲坐在床邊,看著面前臉色蒼白,闔眸躺在床上的男人。 昨夜因著懷蒼猛烈動作而晃動了幾個時辰的紅紗幔帳現(xiàn)下被掀開掛在了床邊的掛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