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瘋瘋癲癲的......”那女子邊收拾地上的碎杯邊嘟囔到。 秦娘子快跑到懷蒼房門前時遠(yuǎn)遠(yuǎn)便見著那落在門口的撥浪鼓。 她杏目一睜,“仙兒!” 秦娘子就是一下沖進(jìn)房間。只見懷蒼正舉著椅子抵擋著那肥膩男子。 “你!”秦娘子那張秀氣的臉上突然露出懷蒼從未見過的猙獰。 她目光將房間一掃而過,落在進(jìn)門處的花瓶上。 秦娘子抄起那花瓶高舉而落,狠狠向前砸去。 “砰!” 只聞一聲劇烈的撞擊后那男子直直倒地,鮮血直流。 瓶中的水仙花掉在地上,被血染紅。 懷蒼一時間愣住了。 地上那肥膩的男子一動不動,表情定格在那看向小懷蒼的猥瑣神情和因突然的劇烈疼痛面露的猙獰間。 秦娘子看著手中的花瓶,又看向懷蒼。 “快跑!”秦娘子幾乎是破音似的喊道。 “快!”秦娘子焦急的面上一雙柔美的杏目流下淚來。 “我保護(hù)不了你了......” 懷蒼愣了片刻,一下跑出了房間,秦娘子還在身后催他快跑。 “殺人了!” 懷蒼快要跑到二樓盡頭時聽見有人大喊。 他回頭看了一眼。秦娘子正站在門口抱著那滴著血的花瓶看著他。 看到他回頭,秦娘子笑了,仿佛是在等著這一刻。 秦娘子拿著手上已經(jīng)半殘的花瓶就是往自己頭上用力一砸。 悶聲的巨響后,花瓶碎落一地。刺破了地上的撥浪鼓。 懷蒼不知為何,他的眼中好像有酸的東西想要竄出。 但他記得秦娘子即使是在倒地后也在說的“跑”字,那口型,沒錯的。 懷蒼跑出了醉風(fēng)樓。 他跑了很遠(yuǎn),路上,他一邊跑,一邊把身上的粉色外衣扔了。 他邊跑邊想起秦娘子砸死那男人的那個花瓶。 那是懷蒼來了之后秦娘子才置辦的。 秦娘子發(fā)現(xiàn)懷蒼聞不慣這房間的脂粉氣息,還有香爐味。她把香爐撤了,也盡量是卸了妝沐浴過后來看懷蒼。而那個花瓶,秦娘子在里面放了幾株水仙花,說是這樣房間里會好聞些。 懷蒼跑了很久,很久。 也應(yīng)該很遠(yuǎn)。 因為他已經(jīng)聽不見醉風(fēng)樓的嘈雜,也看不見街上北冥兵的影子了。 也許是因為他眼花了,看不清了,他太累了。 不知何時,他在哪個街頭巷尾的角落,昏睡過去了。 他似乎隱約看見一個素衣白袍的少年朝自己走來。 夢里,是皇城的熊熊火影,阿容說著等她回來的笑靨,還有秦娘子倒在地上說著“跑”的猙獰模樣。 噩夢,什么時候能過去。 “懷蒼,懷蒼。” 懷蒼醒來時,已是第二日,昨日喝了問雪釀的白露,昏睡一夜夢見了許多往事。 “師尊?”懷蒼睜開仍有些倦意的一雙丹鳳眼,問雪正在輕聲喚自己。 問雪微微俯身從上方弓著身子喚懷蒼,幾縷青絲恰垂落在懷蒼耳畔。見懷蒼醒了,問雪站直了身子。 懷蒼挪了挪身子,從床上坐起來。這個房間的構(gòu)造,好像—— “我怎么在師尊的房間?”懷蒼一手捂著有些發(fā)疼的頭掃了四周一眼。 “你忘了?”問雪的表情有些復(fù)雜。 “我,是昨晚喝多了走錯了房間嗎?”懷蒼問。 “還記得些別的嗎?”問雪試探性地問。 懷蒼低眸思索了一會兒,抬起頭搖了搖腦袋,“不記得?!?/br> 懷蒼只覺得頭搖得生疼。 “那好吧。”說不清問雪的神情究竟是失望還慶幸。 “這碗醒酒湯喝了,頭會好受些?!眴栄┒似鸱旁谝慌园笌咨线€散著熱氣的湯碗。 “嗯。”醉酒后的頭疼顧不得懷蒼細(xì)想或是發(fā)現(xiàn)問雪神情中的異樣。 他端起醒酒湯喝下了。 “我去給獵炎也送一碗。” 問雪說著便轉(zhuǎn)身要走。 “誒,師尊?!睉焉n突然叫住問雪。 問雪停住腳步,“嗯?” “對不起啊師尊,昨晚打擾師尊了,害師尊在我房間屈居了,師尊睡得可還好?”懷蒼問道。 問雪頓了頓,目光掃過床上懷蒼身后凌亂的床褥。 “嗯?!眴栄?yīng)聲肯定后出了房間。 師尊好像不太高興。 是怪我搶了師尊的床嗎? 懷蒼看了眼身下的床褥,亂七八糟。自己喝醉了在床上烙餅嗎?糟蹋的還是師尊的床褥...... 但懷蒼總覺得自己似乎忘記了什么事。 算了,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了。頭疼。 不過師尊今天好像換了件白袍。師尊不是昨天才換的嗎? 懷蒼坐著緩了一會兒,起身理好自己的衣裳,然后把床上的被褥給疊整好了。 懷蒼剛一出房門,就聽見獵炎在那“哎呦”地叫喚。 “你怎么了?”懷蒼看著從自己房間邊走出來邊活動著胳膊的獵炎問。 “昨晚你和師尊喝酒,我喝茶,茶喝多了,睡不著?!?/br> 獵炎手上還握著自己那把佩劍。 第八十一章 【夢回】師尊的芋圓 懷蒼:“然后呢?” “我就練劍唄!練到大半夜,胳膊酸死了!”獵炎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