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謝不臣轉(zhuǎn)頭看他。 賀蘭山:“命中注定?!?/br> “……” 每個alpha都有自己的命中注定,例如謝狩與謝母,他們就是高度契合,也例如謝不臣與西青。 謝不臣蹙眉嫌棄:“你從哪看的這些亂七八糟的?” “這就別管了,總而言之,你和季鈺不一樣,光是階級就差了太多,其實分手也不見得是什么壞事?!辟R蘭山說:“你給不了季鈺安全感,再這么糾纏下去,遲早兩敗俱傷?!?/br> 他這段話極其篤定,像是已經(jīng)看透了。 “不會的?!敝x不臣稍加思索后否認:“八年來我一直在壯大自己在謝家的勢力,吞掉謝狩麾下不少股東,再過六七年,我應(yīng)該能徹底接管謝家。那個時候,不論怎么樣,我都會只要季鈺一個?!?/br> 謝狩把謝家一切權(quán)利死死地攥緊手里,哪怕是對親兒子也沒有一絲交接的意思,謝不臣想要徹底接手謝家的話,父子免不了有一場大戰(zhàn)。 而如今他羽翼未豐,和季鈺之間也有太多的不得已。 “哈、”賀蘭山隨手點了個小電影,不以為然道:“我今天跟你說了,你把這些話告訴季鈺,看季鈺他信不信你?!?/br> 說完,謝不臣沉默了很久,額間覆上一層細密的薄汗,眉毛快皺成一個“川”字,黑眸墨更濃,整個人都陷入深深的沉思中。 賀蘭山拍了拍他的肩膀,衷心道:“你自己找找原因,其實有很多事情并不是突然爆發(fā),而是在日積月累下、被最后一根稻草壓垮的?!?/br> 高度契合、打破腺體壁壘的omega、還能讓謝家人滿意,西青儼然成為迫使季鈺率先放棄這段感情的最后一根稻草。 謝不臣明白這個道理,也清楚事情的本源,難過的是他因為太了解而清晰的知道自己無力改變。 西青于他就像在火辣的沙漠里,憑空出現(xiàn)的一顆紅蘋果,可謝不臣沒有吃,所有人都在指摘他為什么選擇忽視,卻沒有人愿意問一問他為什么不吃。 他喜歡西青的信息素,但他不喜歡西青。 — 謝不臣走后遲遲沒有回來,季鈺睡不著索性處理了一會公務(wù),然后接李兔打給他說霍老目前沒有時間,至于見面還要往后推。 言外之意就是看他運氣,運氣好就能排上,運氣不好就接著等。 霍老退休后很少管理公務(wù),但決策權(quán)仍是攥在手心,他不松口,秦氏的項目根本無法跟進。這個項目競標(biāo)公司不少,見不到霍老,季鈺這一會心里沒了底,郁悶地下樓去山莊轉(zhuǎn)轉(zhuǎn)。 碰碰運氣。 白玉為堂是霍老一手建起的,聽說他老爺子如今就住在里面退休養(yǎng)老,只不過沒人能見上一面。 季鈺一個人轉(zhuǎn)到了后院一處偏僻的景林園里,這里沒什么人,他站在橋中間,雙手搭在大理石扶手上,湖面倒著他沉思的身影。 暮色四合,夜幕將至。 園子里零零散散亮起不少壁燈與地?zé)?,暖黃的光線鋪在他臉上,映出一張溫柔的眉眼。 突然,聽到橋下一側(cè)灌木叢傳出窸窸窣窣聲,緊接著就是一聲聲微弱不連貫的求救。 “救……命……放開我、救命??!” 季鈺像是被驚醒了般,抬腳試探地走過去,那聲斷斷續(xù)續(xù)的哭泣聲愈發(fā)清晰,越靠近,甚至能聽到推搡掙扎的聲音,“嘶啦——”一道纖維撕裂的聲音宛若就在耳邊,季鈺還沒來得及朝后撤便被一個人撞進懷里,倆人一齊朝后退了幾步。 隨即便看見一個滿頭大汗的男人罵罵咧咧的從里面出來: “你往哪跑!丫的收了老子的錢你想賴賬是不是!” 男人兇神惡煞,抬手就從季鈺懷里拽人。 “你媽的,給老子滾過來伺候老子!少他媽在這給我立牌坊,真想清高就別他媽收錢!看我今晚上不弄死你個賤人!” 男人面紅耳赤,喘著粗氣,鋪天蓋地的信息素不禁讓季鈺反胃,于是一手護著懷里的omega,一手將被情.欲燒得面紅耳赤的男人推開。 但畢竟是alpha,季鈺不僅沒推開,反而被男人陰差陽錯拽過去了。 “艸,怎么又來一個o?”男人砸吧砸吧嘴:“還挺好看,就你了!你今晚陪我,陪開心了要什么大爺給什么!” 一邊說著一邊色瞇瞇地想親季鈺,兩只手已經(jīng)開始不老實了。 “放開我!”皺眉,把懷里的omega抱得更緊了些。 “美人兒……嘿嘿,伺候我這一次你以后——” “閉嘴,不準(zhǔn)再說了?!?/br> 季鈺被氣得怒火中燒,反手精準(zhǔn)抓住男人的手指朝反方向硬掰,趁著男人吃痛迅速從腋下鉆出繞至后方,然后腹中凝力,抓住男人的胳膊整個人朝后用力一甩!僅僅兩秒半完成了一個動作標(biāo)準(zhǔn)、非常漂亮的德和勒! 男人也沒想到一個較弱的omega竟然能有如此驚人的爆發(fā)力,整個人被摔了個底朝天,五臟六腑都快被震碎了,當(dāng)場倒地不起。 季鈺喘著氣,看了看發(fā)抖的手,也感到不可思議。 懷里的omega也明顯身體一僵,愣愣的趴在他胸前不動了。 季鈺松開了那條一直護著omega的手,盯著地上呻.吟的男人,疲憊道: “……西青。” 西青目瞪口呆:“你怎么知道是我?你看到我了?” “不,我剛才誰的臉也沒有看清,但我認得你,看過你采訪視頻。”季鈺揉了揉手肘,心想再也不用這套術(shù)法了,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