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嘖,真是沒用,連一個沒權(quán)沒勢的omega也留不住,你怎么讓我放心把謝氏交給你?” “所以我來搶了。但是,季鈺不愿意被我綁在云海,他有自己想做的事和想去的地方,不管怎樣,我不會強留他的。”謝不臣說的時候語氣溫和,嘴角蕩起淺笑,抬眼,面對謝狩時又是另一種冷淡的姿態(tài):“我不像你?!?/br> “做不到把季鈺扔進狹小的閣樓里不見天日,這跟禽獸沒有區(qū)別?!敝x不臣說:“當年你殺了那么多人,不也是沒留下秦音嗎?” 謝狩瞇起眼睛,道:“你倒是知道的多?!?/br> “不多,你的心思難猜,以至于這么多年過去了,我還不知道你當年為什么不救我。” “那場大火?” 謝不臣沒說話。 “你還記得這事呢,過去好多年了我都記不清了,讓我想想……”謝狩認真“唔”了一會,努力回想道:“可能是因為……覺得你不如小鈺吧,你有時候太毛躁,有時候又太軟弱,其實比起你我更想讓小鈺來做我的孩子,不過之后我就后悔了,季長風留下的野種而已,死了就死了?!?/br> 謝不臣緊接著問:“之后呢?” 謝狩絞盡腦汁,五官都縱到一起,最終放棄攤手:“沒了,你知道的,我和你從來就不是什么父子情,只是謝氏權(quán)利過渡的交接人。親情什么的……你是她親生的,她應該會給你?!?/br> 這個“她”自然而然指的就是謝母。 “……” 謝不臣蜷起指尖,默默走到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的清雅幽靜的景色,與屋內(nèi)的混亂形成鮮明對比,久久沒有說話。 謝狩為了鞏固地位選擇和謝母結(jié)婚,之后生下謝不臣,他對這兩個人沒有感情,或許在秦音那,或許在別人那,總之,他對謝不臣和謝母不會有一絲念想。 這是一場不應該發(fā)生的關(guān)系,可謝狩還是一意孤行的做了他認為正確的事情,對火海里的兒子不管不顧、不在乎失去親人的季鈺會不會重新走出來,好像從來沒有想過,他這么做是為了什么,因為到最后他什么也沒有得到。 謝狩當年留下的那群雇傭兵不堪一擊,擋不住謝家更新?lián)Q代。 “叮鈴——” 鬧鐘響了,謝狩抬手關(guān)掉。可鬧鐘已經(jīng)太多年了,即使被換了一套全新的零件,破敗的指針仍在最后一秒震動時四分五裂。 謝狩心疼的嘆了一聲:“這個鬧鐘是她做得仿款,我當年很喜歡,可惜她只給了季長風我沒要到。這么多年來我一直放在身邊小心維護,但它還是壞了?!?/br> “她不喜歡你,靠強取豪奪來的根本不是愛情?!?/br> 謝不臣斂回視線,看了一眼那個年代久遠的鬧鐘,心里莫名涌上來一股說不出的惡心。 謝狩失笑:“我又不喜歡她,她怎么會喜歡我呢?!?/br> - 謝不臣下令關(guān)閉東宅大門,沒他的命令不準打開,撤掉了幾乎所有的傭人,只留了個別幾個送飯打掃的。 這等于變相的軟.禁了,不管他這些年來有多少沒說出口的怨念,但終歸他是謝父謝母的親兒子,事情做得太過難免招來外界口舌,動蕩謝氏股市。 謝狩被軟.禁的第二天謝母就通過管家遞話說兩年沒見現(xiàn)在很想他,謝不臣思考了一會,還是拒絕見面。 半個月后,謝宅拆掉了所有的禁閉室,甚至有關(guān)于禁閉室的建造圖紙都被燒得一干二凈。 其實不怪謝不臣心里如此抵觸這種東西,他其實還在上學的時候還沒有這么沉默,話挺多的,后來經(jīng)常因為說錯話惹謝父謝母不開心,宮 中號夢白 推文臺 直接禁閉室一關(guān)一個月起步,里面連基礎(chǔ)的電子設備都沒有,唯一能保證的也就是一日三餐不被餓死,在禁閉室里唯一反思明白的大概就是:禍從口出。說的話越少錯的越少。 他的青春期有一多半都是一個人守著禁閉室度過的,另外一半是和季鈺過的。 謝狩死了,聽法醫(yī)說是給自己注射.了0.05克的氫氰酸,毒發(fā)身亡。在清理遺物的時候,在書房的書架最隱秘的暗格里找到了秦音的骨灰。 聽謝狩的一個心腹交待說,是謝狩提前給下過的命令,等他死后把骨灰和秦音的放在一起,而且和兩人的骨灰一起的,還有那個鬧鐘。 生時不能同寢,死后愿能同xue。 謝不臣把秦音的骨灰親自送回了秦家,謝母聽到這個事后大發(fā)雷霆,尤其是聽到謝狩死的時候還抱著那個破鬧鐘,聽管家的描述說像是受到了某種刺激,發(fā)瘋了一樣抓著什么都砸,整個西宅上下雞犬不寧。不得已被送到了醫(yī)院,后又轉(zhuǎn)院到精神病院修養(yǎng)。 有關(guān)于謝狩到底有沒有喜歡過秦音,他這一輩子想要什么都似乎不再重要了。曾經(jīng)那個不管多么相顧無言只有厭惡的至親一旦離開,留下的只有一筆勾銷,想提起勁再說恨,可能都會被一句“算了,他都死了”沖淡。 - 景林園的荷花開了。 和他說的一樣,粉嫩的花苞開滿了整個池子,在一眾青蔥的樹木下顯得特別好看,整個景林園都裹上了一層淡淡的花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