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路澤雨那天的行為確實很冒犯,然而他卻沒感覺厭惡。他感覺自己的心情還挺奇妙的。 他開玩笑地回復道。 【〇:那你自己反思一下吧?!?/br> 【路澤雨:我會反省的,那學長能不能別不回我消息tt】 溫枝這邊剛應付完路澤雨,程明川的短信又來了。 得知程致遠的死訊后溫枝出于禮貌,安慰了程明川幾句。沒成想程明川的消息越發(fā)越多。他看著程明川發(fā)來的消息,在心里嘆了口氣。 【圓圓,最近流感比較嚴重,你身體不好,出門的時候要小心?!?/br> 【后天的話,需要我來接你嗎?我可以來接你。】 【希望沒有打擾到你?!?/br> 溫枝仔細地看完這三條短信,慢慢地呼出一口氣,心想自己已經(jīng)得過流感又痊愈了,程明川的這條提醒來得晚了一些。 他打字回復。 【不用了,我自己過去就可以了?!?/br> 回復完消息,溫枝放下手機,開始思考別的事情。 他已經(jīng)很久沒參加過葬禮了。 溫枝上一次參加葬禮還是幾年前唐琢的葬禮。 他不喜歡參加葬禮,這種告別儀式的氛圍太過沉重了,他感覺自己會喘不過氣。每年在唐琢的生日去給對方掃墓時,溫枝都會想起葬禮上那種壓抑的氛圍。 只不過唐琢的葬禮溫枝是出于情誼去參加的,而這次程致遠的葬禮則是出于禮儀。 從某種方面來看,這次葬禮非常重要。 向來當夏行頌這個人不存在的程明川甚至主動聯(lián)系了夏行頌,要他來參加葬禮。 莊斯池和他的父母也收到了邀請。 溫枝的父母原本也應該參加這次葬禮,但他們這幾天在國外處理事務(wù),實在是沒辦法趕回來。還好有溫枝在,他這個長子相當于是代表了溫家和談家。 莊斯池的情況截然不同。他之前和父母出柜的事情還沒完全解決完畢,現(xiàn)在又要在葬禮上見面,想想就感覺煩人。 他仔細想了想,程致遠和溫枝多少還有點牽強的關(guān)系,但自己和程致遠真的是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就這樣還要被拖去參加。他其實可以找個借口不去,但是他又不放心溫枝一個人去。 他爸也算是個體面人,應該不會在別人的葬禮上和他大打出手吧。 莊斯池看向正在喝熱水的溫枝。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葬禮上會發(fā)生些事情。但愿是他感覺錯誤。 - 葬禮當天溫枝久違地穿了正裝,穿好襯衫后他套上袖箍,認真地整理了一遍身上的衣物后他才穿上外套。 莊斯池從小受的教育和溫枝是同一套,雖然心里不怎么情愿,但表面功夫是一定要做到位的。他規(guī)規(guī)矩矩地穿上正裝,還戴上了自己不常戴的眼鏡,看起來確實是一表人才。 他們倆在著裝上不會出什么問題,但夏行頌沒有西裝——校服不算在內(nèi)。 溫枝之前一直沒注意到這件事,臨近出發(fā)才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再去買顯然已經(jīng)來不及了。他思考片刻,然后替夏行頌向莊斯池借了一套西裝。 夏行頌和莊斯池的身材差不多,衣服穿起來尺寸正好。 三人達到葬禮場地后發(fā)現(xiàn)賓客差不多站把室內(nèi)的空間站滿了。 莊斯池都還沒發(fā)現(xiàn)自己的父母在哪里,他父母就朝他走了過來,先是和溫枝打了招呼,然后直接帶走了莊斯池。 說是帶走好像也不太合適,因為莊斯池是主動和他們走的。 莊斯池離開后,溫枝打量了下各位賓客臉上的表情。單從他們并不怎么哀傷的神情來看,絕大多數(shù)人估計都是出于禮儀要求才來參加的葬禮。 或許還有一些其它的原因。再怎么說,葬禮現(xiàn)場也算是一種社交場所。 賓客們都在交頭接耳,不過音量都不是很大。室內(nèi)莫名的安靜。 程明川作為程致遠的長子,自然是今天的視線焦點。 溫枝看到程明川時,對方正被一群賓客圍在中間,稍微聽一下他們的對話,賓客們說的都是一些類似于節(jié)哀的話。 不過也是因為那些人,程明川完全沒空來找溫枝。 程明川看起來臉色不是特別好,還在盡力應付那些賓客。 看到程明川那副樣子,溫枝不自覺地側(cè)過臉,看了眼站在自己身旁的夏行頌。 長子在應付賓客,次子站在他身邊無人問津。 溫枝記得,今天晚上程致遠的律師就要宣讀遺囑了。 他正站著出神,突然來了兩三個人和他搭話。 溫枝不認識他們,出于禮節(jié)性地回應了幾句,然后就帶著夏行頌走到了一個角落里。 可是他這種身份和長相的人向來是不缺人搭話的。與各路人周旋一陣后,溫枝有點疲憊了。 走完接待賓客的儀式后就是宴席。 按照溫枝知道的規(guī)矩,這樣的喪事宴席通常是家人坐一桌,關(guān)系越近,位置越顯眼。可完全沒有人來叫夏行頌一起坐。 “你就坐我旁邊吧。”溫枝說,“我們坐一起就行?!?/br> 夏行頌點頭。 溫枝的右側(cè)坐了夏行頌,左側(cè)則是商季同。莊斯池和他父母的座位好像被安排在了其它桌,溫枝一時半會兒沒看到他。 商季同像上次一樣,十分有禮地向溫枝打了招呼。 溫枝點頭示意,回應道:“你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