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如果兩人是兩情相悅也就算了,現(xiàn)在是她單方面地喜歡上了他,他們認(rèn)識了那么久,這就像是在兩人純粹美好的?友誼間揉了雜質(zhì)。 江嶼白一直把她當(dāng)做很好的?朋友,愛護(hù)她,尊重她,從未有過任何超越友誼的?逾矩舉動,如果叫他知?道自己對他動了歪心?思,他該怎么看自己?肯定會鄙夷和嫌惡的?吧! 和許秋靈何越打游戲的?時?候,阮稚跟她們聊起了這事。 阮稚一邊cao作著屏幕中的?角色,一邊告訴兩人,自己好像有喜歡的?人了。 許秋靈問:“誰呀?” 頓了頓,她和阮稚同?時?開口:“蘇學(xué)長?” “江嶼白。” 聽她這么說,許秋靈好像一點不意外地“哦”了聲?。 阮稚這兩天不敢跟任何人提起這件事,自己一個人憋得難受。這會兒說出來,倒是有種松口氣的?感覺。 她臉頰紅紅的?,小聲?辯駁道:“怎么可能是蘇學(xué)長呀?!?/br> 許秋靈:“所以我很驚訝嘛?!?/br> 阮稚問:“……怎么,江嶼白就很正常?” “當(dāng)然啊?!痹S秋靈一板一眼道,“你不喜歡他才讓人奇怪呢?!?/br> 阮稚無語:“為什么?。俊?/br> “江學(xué)長條件那么好,你們又認(rèn)識了那么久,你怎么不懂近水樓臺先得月?。俊痹S秋靈頓了頓,忽地口吻嚴(yán)肅起來,“小稚,你不會因為學(xué)長家里條件不好嫌棄他吧?你不能這樣呀,他對你那么好,你不能這么勢利眼?!?/br> 阮稚:“……” 許秋靈被江嶼白荼毒太深了。他那叫家庭條件不好?他家要是叫條件不好,那自己就是貧民窟最底層。 “怎么可能因為這種原因?!比钪蓢肃榱寺?,“你不覺得……我喜歡他這種事應(yīng)該受到譴責(zé)嗎?我倆認(rèn)識那么久,他只把我當(dāng)成關(guān)系還?不錯的?朋友,我現(xiàn)在居然……居然……” “想和他談戀愛”這幾個字阮稚實在說不出口,臉頰火辣辣得燙。 許秋靈倒是很坦然:“不覺得啊。你不趕快抓住,才該受到譴責(zé)呢。以后他和別的?女生在一起了,你就知?道后悔了?!?/br> 阮稚望天思考了下。 她不敢想象江嶼白和其他人談戀愛的?模樣。 自己肯定會很難過。 想到這兒,阮稚那點羞恥感漸漸褪卻?了。 喜歡一個人有什么錯呀?她不是什么無私的?圣人,她很自私,她喜歡他,想和他在一起。 “你說得對!我應(yīng)該好好抓住機(jī)會!” “就是的?,沒準(zhǔn)他也喜歡你嘛?!?/br> 被許秋靈這么一說,阮稚原本燃起的?斗志瞬間熄滅。 她突然意識到,江嶼白可能并不會喜歡自己。他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了。 “可他……好像有喜歡的?人了。” “哎?”許秋靈恍恍回憶起那晚燒烤攤上,他們似乎聊過這個話?題。她當(dāng)時?走神?走得厲害,沒仔細(xì)聽,但有印象。 這并不是個好消息,但許秋靈也不希望阮稚因此難過,便小心?翼翼安慰道:“別灰心?嘛,又不是有女朋友了,你還?有機(jī)會……” 她知?道自己這個安慰沒有任何積極作用,阮稚沉默了,她也跟著沉默了。 “咳。”忽地,何越打破這尷尬的?氣氛。 她一直聽著兩人聊天,沒說話?,這會兒插了進(jìn)來。何越猶猶豫豫道:“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喜歡的?人是你?” 第39章 種白菜第三十九天 聽到?何越這么說, 阮稚的心跳不由自主地砰砰加快速度。 但她很快冷靜下來,認(rèn)為江嶼白喜歡的人不可能是自己。 如?果他真的喜歡自?己,為什么不和自?己說, 還要在她面前煞有介事地稱呼她為“喜歡的人”? 更何況, 最重要的是, 她和江嶼白描述的女生完全不一樣啊! 人真的很奇怪,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情感時, 阮稚對他口中的“喜歡”只能?稱得上好奇、八卦, 聽得并不認(rèn)真。然而此時她恨不得回憶起他的每一個字, 從每一個字中尋找端倪。 可時間太久,阮稚已然記不清當(dāng)時江嶼白具體說了什么。 她唯一的印象, 就是“傻了吧唧”和“膽子小需要別人保護(hù)”。 這兩個詞哪里和她挨邊! 她不開心地問何越:“我看上去傻了吧唧的?” 何越連忙:“當(dāng)然不傻!” “那我看上去很需要別人保護(hù)?” 何越咳了咳:“……也沒有吧?!?/br> 阮稚信誓旦旦:“那他喜歡的人肯定不是我??!” 何越:“……” 她一時間不知道,到?底“讓阮稚認(rèn)為江嶼白不喜歡她”和“承認(rèn)她‘傻’”這兩件事, 哪件更令阮稚難以接受。 - 比賽為期三天,結(jié)束的時候阮稚受傷的腳也恢復(fù)許多, 已經(jīng)不用?靠輪椅活動了。 江嶼白自?覺充當(dāng)拐杖的職責(zé),不出意外地被阮稚拒絕了。 回程的高鐵上, 江嶼白想和阮稚坐在一起,方便照顧她, 不出意外也被阮稚拒絕了。 她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拒絕了他,說什么也要和趙夢蕊黏一起。 這兩天阮稚有意無意地躲著江嶼白。 一是生怕自?己那點小心思被他察覺一二,二是他在旁邊,自?己總會想入非非,心臟砰砰直跳。那種感覺實?在微妙, 既讓人快樂, 又令人難受,阮稚本?能?得想要避開這種感覺。 她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 可江嶼白實?實?在在地感受到?她對自?己本?能?的抗拒和厭惡。 大抵是前兩天對她的態(tài)度太兇,這幾天無論做什么,阮稚都有意無意地避開與他的接觸。就連找她對接工作的時候,她也是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離他恨不得八百米遠(yuǎn),假裝兩人不熟。 更別提這會兒,她也在找蹩腳的理由,拒絕和他坐一起。 自?己又被討厭了。 江嶼白暗暗嘆了聲。早知道變成這樣,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兇她。 昨晚閉幕式結(jié)束后,幾所?高校學(xué)生搞了個派對,一直玩到?很晚。 阮稚睡得晚,又早起趕高鐵,這會兒困得要命。車沒多久,她便睡著了。 趙夢蕊中途去了趟衛(wèi)生間,再回來,便發(fā)現(xiàn)江嶼白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趙夢蕊:“?” 江嶼白一本?正經(jīng)地指了下自?己位子的方向:“馬旭堯有話和你說。” 趙夢蕊持懷疑態(tài)度:“你是想挨著阮妹吧?” 江嶼白朝她比了個“懂得都懂”的眼神。 趙夢蕊無語,想了想,趁機(jī)敲詐:“請一個星期奶茶,考慮下?!?/br> 兩人正說這話,靠在窗戶邊的阮稚聽見動靜,迷迷糊糊地醒了。 她迷茫地看了眼旁邊的江嶼白,更迷茫了。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她旁邊剛剛坐的是趙夢蕊吧? 見她醒了,江嶼白朝她指了下站在一旁的趙夢蕊,笑?瞇瞇道:“她要找馬旭堯聊天,和我換個地兒?!?/br> 阮稚眨眨眼,她半夢半醒間“哦”了一聲,繼續(xù)睡覺。 趙夢蕊:“……” 她朝江嶼白比了個“奶茶”的口型,不情不愿跑去找馬旭堯了。 江嶼白心安理得地坐在阮稚旁邊。 江嶼白就是故意的。 這兩天阮稚躲他躲得厲害,他就偏要在她眼前晃悠。 江嶼白想著,等她醒了,為自?己前兩天不好的態(tài)度好好和她道個歉,阮稚應(yīng)該就沒有那么抵觸自?己了。 余光打量到?一旁的阮稚,她正睡得香甜。 大抵是這兩天吃得不錯又沒法?運動的緣故,她一張巴掌小臉rou眼可見地圓了一圈,更加軟糯。 ——她的臉好軟。 江嶼白頓了頓,沒忍住,伸手戳了戳她的臉頰。 阮稚睡得沉,只輕輕蹙了下眉,沒有醒。 這使江嶼白更加肆無忌憚,又意猶未盡地捏了下。 發(fā)覺自?己的行為像個變.態(tài),江嶼白瞬間耳根充血,染上幾分緋紅。 這樣的舉止令他感到?羞恥,可他似乎并沒有為自?己的舉動開脫抑或停止的打算,反而指尖向下移動,輕輕落在她的掌心。 她躲著他,不讓他碰自?己,他偏要碰。 或許是惡作劇的心思得到?了小小的滿足,也或許是阮稚沒有被他吵醒,江嶼白不著痕跡地翹了下唇角,愈發(fā)得寸進(jìn)尺得將她的手握進(jìn)自?己的掌心。 他從沒有這樣牽過她的手。 或許很小的時候兩人這樣手拉手過,可隨著年紀(jì)增長,兩人越來越注意異性?間的距離與分寸。 似乎還是他最先察覺的。 他比阮稚要大幾歲,成熟得早,當(dāng)她還像個小孩子一樣屁顛屁顛跟在他身后,被朋友調(diào)侃時,他對兩人的親昵感到?羞恥與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