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麻煩你們費點心了，有事給我電話，我得趕回局里。”葉楓揣著還帶著宴笙體溫的試管，又一次離開了病房。

    葉楓一路急奔到市局b座二樓，偌大的檢驗中心辦公室里燈火通明，只有肖萍萍一個人坐在電腦前哼著輕快的歌曲。

    “萍萍?！比~楓小心翼翼掏出試管遞給肖萍萍。

    “奶茶已經(jīng)在化驗了，我只用了一半，怕這次沒結(jié)果，指紋也已經(jīng)取好了，要給你看看嗎？”

    “不急，有眉目了一起吧，這是剛抽的受害者血液，麻煩您一起仔細驗驗?！?/br>
    辦公室里睡倒一片除了胡平打開窗戶，高抬著腿抽著煙。

    窗臺上被他摁滅了一堆煙蒂，估計這一宿沒少抽。

    他瞧見葉楓走進來，緊皺的眉頭舒緩開來。

    “你怎么回來了？”

    “沒大事了吧？”

    胡平說完立刻放下腳坐起了身子：“你留他一個人在那里，會不會有危險？？

    剛才到處跑了一圈，葉楓腦海里隱隱約約有了一個猜測。

    宴笙是被精準“投毒”不假，但是宴笙好像自己已經(jīng)知道是中了什么“毒”。

    他和那個“男朋友”一起吃的飯，只有他出問題，那個人沒事……

    而且宴笙猜到，問題出在奶茶里。

    所以這次事情的性質(zhì)和老梁頭那次完全不同。

    只要他不主動告訴“男朋友”他在哪里，暫時就不會有危險……

    以剛才他都想自己在家扛過去的架勢來看，他應該不會告訴任何人。

    所以暫時不用擔心宴笙的安危，但是這事涉及到太多個人隱私，他覺得不應該由他來說。

    “沒事，他睡著了，大夫和護士看著他。今晚人民醫(yī)院兒童患者多，我剛瞧見巡邏車都停門口了。”

    “我還是得回來啊，破案要緊?！?/br>
    “都是案子?！焙揭馑佳珞夏莻€也是案子，并不是偷懶不干正事。

    “那個案子白天查，這個案子晚上查。都不耽誤?！比~楓振振有詞，拿過來一摞分好的病歷翻看起來。

    “真沒想到，這么一個小小的診所居然有這么多病歷啊?！?/br>
    “有重復的，一個人好幾本。所以看起來多?！?/br>
    大家分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這個問題，已經(jīng)交流過了。

    特殊人員染病多，今天這種病，下次可能又換了一種。

    方青躍按病種建立了每個患者的病歷，胡平估計如果不是入室盜竊全部翻亂了，每個人的病歷應該是放在一起的。

    得虧方青躍精細化管理患者，這么多病歷統(tǒng)計下來也就兩百多人，其中還有很多是看了一兩次就沒來過的。

    嫌疑人范圍一步步縮小。

    天亮，調(diào)取路政監(jiān)控的需求得到了回應，承諾會在上午盡快完成。

    辦公室里大家圍繞分來篩選后的病歷展開了細節(jié)分析。

    有干警專門做了一場數(shù)據(jù)統(tǒng)計，統(tǒng)計了所有半年內(nèi)沒有復診記錄的患者。

    有的是來過一兩次可能覺得不靠譜沒有來了。

    有的曾經(jīng)來過多次，不再來也可能是治好了。

    “像那種擁有兩三本病歷的患者可以直接剔除了吧？”葉楓提出篩選建議。

    “那可太多了，一去掉就小一半沒了，說說理由。”

    黃友成拿起一摞病歷晃了晃，向沒有參與病歷分類工作的葉楓展示了這一部分患者的龐大數(shù)量。

    “幾種病都找他，應該是信任吧，而且他應該確實也治好了至少一次，要不然誰當冤大頭反復來找啊?！?/br>
    “學生是不是也可以剔除部分，我看了下很多學生都是初高中生，這種未成年沒那么厲害吧？大學生應該也不至于吧？”

    有干警又提出了一個篩選條件。

    無論這個學生在校表現(xiàn)是好是壞，以他們有限的社會閱歷來講：罹患類似不可描述的疾病，第一想要隱瞞，第二可能自卑。

    就算在這里花了錢沒有治好，他們也很難有勇氣和能力來報復方青躍。

    “那萬一是學生的家長找上門呢？”周云飛反駁。

    “如果是家長找上門，應該有爭執(zhí)吧？再不濟也會投訴舉報?！?/br>
    “我們查過衛(wèi)生局的投訴，方氏診所以及方青躍個人從來沒有被投訴過?！?/br>
    “按我對饒安這個地方的了解，民風還是比較保守，如果誰家孩子染了臟病，家長捂都來不及，大概率是沒臉上門打架的……”

    “小楊護士說過只有經(jīng)營之初，有過人上門找茬，后來沒有過，最近這段時間也沒有過?！?/br>
    “咱們饒安沒有大學吧？大學生應該都是外地來的，這種人也有犯案條件啊，比如千里迢迢過來結(jié)果沒治好覺得被坑了?！?/br>
    大家爭執(zhí)不下，個個說的都有道理，胡平舉手示意大家安靜。

    “學生患者總共有多少？”

    “五十幾個?！?/br>
    “才五十幾個啊，一人幾本??？”

    “一本?！?/br>
    “行吧，咱們就先把學生患者掃一遍，大家隨便拿過來翻一本，咱們看看方青躍都記錄了些什么內(nèi)容?！?/br>
    胡平說完，黃友成立刻抽出一摞分給大伙，人手一本認真翻看，仔細琢磨。

    “身高，體重，年齡。”

    “第一次性生活年齡，孕過產(chǎn)過次數(shù)?！?/br>
    “初潮年紀，初次遺精年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