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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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吧。”良久后,帝髯走過去把泥盆放到窗臺上,“我給你修復(fù)一下身體?!?/br> 扶竹為帝髯的寬宏大量感到感激,但是他還是希望他不要回來。 扶竹抬頭戀戀不舍地望著近在咫尺的玉墜,渾身透露著失望。 他慢悠悠地靠近帝髯,在帝髯的幫助下進入泥盆,心不在焉地搓澡。 帝髯躲閃著被扶竹濺起的泥水,按住扶竹的頭命令道:“扶竹,給我洗安分點!” “嗚……”扶竹被帝髯泰山壓頂很快受不住坐在盆里。泥水淹過他的頭頂,他揚起小臉,吹著泡泡目光幽怨地看著帝髯。 “別看我了,快點洗,洗完我給修復(fù)?!钡埙鬃匀徊粫嘈诺蹜c槡所謂泡泡就能修復(fù)的話。他拿出手機,默默在搜索欄中輸入泥塑如何修復(fù)幾字。 扶竹把帝髯的小動作看在眼里,他站起身,理直氣壯地跳出泥盆。 泥塑才不需要洗澡! 第11章 小泥塑魂壞了 帝髯見狀準(zhǔn)備訓(xùn)斥,但看過去時卻發(fā)現(xiàn)扶竹全身光滑無瑕,完全沒有剛剛坑坑洼洼的樣子。 扶竹自己也覺得新奇,他轉(zhuǎn)著圈顧影自憐,抬頭欣喜地看著帝髯。 帝髯眼中閃過愕然,他摸了摸扶竹的頭,輕笑說:“能這么光滑你可得感謝我。” 扶竹微微抬頭,背手看著帝髯。 帝髯抵唇輕咳,眼中閃過狡黠,笑意盈盈地說:“要不你以后做我的貼身小弟吧,我天天給你搓澡?!?/br> 扶竹呆呆地望著帝髯,他從未見過像帝髯一樣厚顏無恥的人。 …… 帝髯吃完午飯便準(zhǔn)備離開莊園,保姆聽聞帝髯要走哭了許久,拉著帝髯的手訴說這幾年莊園發(fā)生的事。 扶竹躲在帝髯口袋里,困倦的用下巴倚在口袋邊緣。 他正對著閻王雕像,眼睛半瞌著,無聊地用小豆眼打量它。 “嘻嘻……” 在他昏昏欲睡間,耳邊忽然傳來若有若無的嬉笑,扶竹的困意頓時蕩然無存,他抬頭東張西望,卻沒有發(fā)現(xiàn)聲音的源頭。 他似有所感地看向閻王雕像,竟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那雕像眼角落下了血淚。 “好,那我走了?!钡埙滓呀?jīng)與保姆寒暄完,闊步往外走去。 衣袋里的扶竹踮腳往回看,發(fā)現(xiàn)雕像張開的血盆大口居然閉合了一些,正瞇著眼睛嘴角上揚。 它在笑! 扶竹眉心微微蹙起,這雕像有問題,說不定他帶不走帝髯的魂就是它在搞鬼。 等回到車上,扶竹探頭問:“帝髯,你老宅的雕像是什么時候開始修建的?” “我出生就有了?!钡埙灼婀值氐皖^,“你問這個做什么?” “沒什么,只是問問。”扶竹郁悶地坐下,扣著自己身上的泥巴問,“帝髯,我可以把你家雕像偷走嗎?” 扶竹語出驚人,帝髯被驚得猛地剎車,他將小家伙擰出來,教育道:“偷東西是不好的行為!” 扶竹蔫蔫地點頭,心中卻默默標(biāo)記下帝髯的老家。 帝髯回到城里接連幾天都全心投身于工作中。帝髯父母在他十五歲時便出車禍離世了。那時帝慶槡已經(jīng)年事已高不方便打理公司的事務(wù),迫于無奈帝髯只能頂著壓力出來撐起帝家的半邊天。 帝家是老產(chǎn)業(yè)家大業(yè)大,因此惦記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帝髯雖是子承父業(yè),但人脈方面完全是白手起家,剛開始時沒少受公司高管排擠。 于是帝髯為了穩(wěn)固自己的家業(yè),沒少出去親自解決外面的眼線,對人也是一狠再狠,也因如此,他得以在今年徹底接手帝氏集團。 扶竹自老宅回來后就病懨懨的,帝髯也沒太在意,以為是小家伙先前被自己教訓(xùn)了不開心在生悶氣。 這天帝髯滿身是血的回來,他掃開擠上來的傭人,進入臥房坐在椅子上閉眼休息。 濃烈的血腥味引起了扶竹的注意,帝髯沒開燈,他磕磕絆絆跑過去翻山越嶺到達帝髯鼻尖,趴在他臉上帶著鼻音說:“帝髯我疼……” 帝髯頭一回看見扶竹這副樣子,不禁有些新鮮。 他撐著遍體鱗傷的身體坐起,摸著他的頭說:“怎么會疼呢?” “不知道,就是很疼……”扶竹說著聲音中帶上哽咽,“屁股疼……腰也疼……” “你疼的地方怎么這么不正經(jīng)?”帝髯點了點扶竹的頭,眼神無奈。 人疼他能送醫(yī)院,泥塑疼讓他送去哪兒? 扶竹扒拉帝髯的手指,眼淚汪汪。 自老宅回來后他就經(jīng)常夢魘,不僅如此,隨著夢魘的次數(shù)增加身體也無端的開始疼痛起來。 這種痛苦就像是有人拿錘子將鋼針砸入自己骨頭中,疼的撕心裂肺。 “小扶竹。”帝髯沒把扶竹說疼的話當(dāng)真,他輕輕笑了笑,勾著他的小手說,“乖,我身上有傷,你別鬧我?!?/br> 在他的眼中扶竹是一只鬼,而鬼是不可能感受到疼痛的。再者,就算扶竹真疼他也愛莫能助,他總不能找來一個鬼醫(yī)為扶竹治病吧。 “帝髯,可我真的好疼……”扶竹委屈得泥球吧嗒吧嗒往下掉。 他不是沒想過離開泥塑,可每每離開泥塑那股疼痛就會如浪潮般涌來,讓他寸步難行。 “乖,別鬧了。”帝髯艱難地起身,將扶竹鎖進籠子,警告道,“不許越獄!” 他不知道扶竹疼得連離開的力氣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