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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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髯依言往后退了幾步,他手指逗弄著小泥塑,眉宇間冷漠中夾雜著幾絲疑惑。 這雕像從他出生起就屹立在這里了,不說它修建之前的時間,就單說他知道的也有三十多年,這三十年難道帝慶槡就真的一點沒有發(fā)現(xiàn)嗎? 陌嚴(yán)站在雕像前套鼓,一邊搗鼓一邊向帝髯解釋:“鬼仙顧名思義就是由鬼修成的仙,世間有五仙,分別是鬼、人、地、神、天五仙,而鬼仙則是最次等的仙,嘖,何況你家這位屬于次等中的次等,會受到同類霸凌的那種?!?/br> 不等帝髯追問,陌嚴(yán)繼續(xù)說:“誰都想強大,你們帝家是老家族,氣運非凡,自然容易被一些邪祟纏上,只是你們也是愚笨,被人家吸食了那么久的氣運竟然丁點沒有發(fā)現(xiàn),還日日給人家進貢香火。怎么,方便它強大了屠了你們帝家?” 帝髯越聽心中對帝慶槡的質(zhì)疑越大,他讓陌嚴(yán)稍等,自己上樓取來害扶竹受傷的罪魁禍?zhǔn)住?/br> 陌嚴(yán)斜眼看著泥袋,讓帝髯暫時提著,指著雕像問:“要不要燒了?” 知道了雕像的來歷,帝髯自然不會讓這種東西繼續(xù)待在老宅,他踢倒雕像,朝陌嚴(yán)遞了個讓其行動的眼神。 陌嚴(yán)見此將指尖的鬼火丟到雕像身上。微弱的火焰一接觸到雕像瞬間變得囂張,它張開懷抱,發(fā)出滋滋的笑聲將雕像擁入懷中。 大廳被鬼火照亮,只是這幽暗的顏色不僅沒有起到驅(qū)逐恐懼的作用反而讓大廳變得更加陰暗。 扶竹坐在帝髯手心呆呆地看著,除了火焰的啪啪聲外,還有幾聲凄厲的慘叫從雕像中傳出,不過頃刻之間就被火焰燃燒的聲音覆蓋。 等燒得差不多了,陌嚴(yán)打了個響指,火焰連同雕像的灰燼瞬間消失。 “解決了。”陌嚴(yán)緊了緊腰間的鞭子,“我接下來要去工作,你們要是不急就等到早上我下班處理泥巴的事,要是急的話就去找饕鬀,地址我就不給了,扶扶知道在哪兒?!?/br> 他說著看向扶竹,發(fā)現(xiàn)他正愣愣地看著帝髯身后。 陌嚴(yán)眸子微挑,揶揄問:“看什么這么入神?難不成有色鬼將我們小扶扶的魂給勾走了?” 扶竹搖搖頭,指著帝髯身后說:“帝髯的影子飛走了?!?/br> “什么東西飛走了?”陌嚴(yán)湊過去,果然看見帝髯身后空空如也,而在遠(yuǎn)處,正有一只影子乘著月色遠(yuǎn)去。 第16章 我要保帝髯的命 三人站在窗前愣愣地看著影子遠(yuǎn)去,伸著頭無不一臉茫然。 最后還是陌嚴(yán)率先反應(yīng)過來,一拳將窗戶砸爛跳了出去,提醒著大喊:“愣著干什么?追??!” 帝髯恍然回神,立刻追上。 一人兩鬼在月下追著影子狂奔,可影子越飛越高,最后直接沒了影。 陌嚴(yán)彎腰氣喘吁吁地?fù)沃ドw,一只手用力砸在旁邊樹上,咬牙切齒地低罵:“該死,竟然在我巡游神眼皮子底下出問題!” 帝髯望著影子消失的方向,眼神晦暗不明。 什么人才沒影子?死人。 饕鬀說過他的rou體已經(jīng)死亡,只有靈魂是活的,而通常有實物就會有影子,如果現(xiàn)在影子都沒了,豈不是代表…… 他伸出手,所幸沒有變得透明。 陌嚴(yán)明顯也想到了這一層,他抽出鞭子夾在腋下,從指尖燃出一抹鬼火,靠近帝髯問:“疼嗎?” 帝髯配合著將手靠近,搖頭說:“不疼?!?/br> “那有溫度嗎?” “不太明顯?!?/br> 陌嚴(yán)聞言長舒一口氣,篤定說:“你還活著,但是你馬上就要死了?!?/br> 躺在帝髯手心的扶竹雙眸剎那間亮了,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懷著小九九興奮地望向帝髯。 來了,這一天終于要來了! 陌嚴(yán)將小家伙的心思看在眼里,閉眼冷笑一聲,朝他潑去一盆涼水:“我要保帝髯的命。” 扶竹聽后不解地扭過身子,眼中盡是疑惑。 帝髯也是英眉緊擰,不明地看著陌嚴(yán)。 “哪有問題解決到一半就放棄的道理?!蹦皣?yán)雙手傲氣地抱胸,眼底含著一絲不屑,“我陌嚴(yán)可不是縮頭烏龜,閻王爺要罰就罰吧,反正來來回回都是那幾個刑法,還沒我這鞭子抽著疼!” 帝髯緊皺的眉因為陌嚴(yán)的話緩緩放平,但他明白陌嚴(yán)只是答應(yīng)暫時讓他活著,而不是救他。 一切幫他的基礎(chǔ)只是在事情尚未解決上,一旦事情水落石出,陌嚴(yán)便會毫不留情地將他押入陰曹地府。 “一點了。”陌嚴(yán)抬頭望著明月,鞭尾輕輕拍打在膝蓋上,“還有幾個小時陌歸就要來接班了。帝髯,你認(rèn)識道士嗎?” 帝髯想到杜訓(xùn),遲疑說:“認(rèn)識。” “哦~”陌嚴(yán)眉毛微挑,朝帝髯神秘地勾了勾手指,吩咐說,“你把扶扶放地上然后過來,我要跟你說悄悄話?!?/br> 帝髯沉默地照作,放下扶竹后走了過去。 悄悄話?扶竹豎起耳朵,躡手躡腳地跟在帝髯身后。 可這哪兒逃得過帝髯的火眼金睛,立刻被丟回了原位。 陌嚴(yán)還壞心思地將鞭子丟給了帝髯,讓他把扶竹捆住。 帝髯聽后微微搖頭,沒有照做。 小泥塑那么脆弱,鞭子那么冷硬,會硌疼他的。 陌嚴(yán)見此沒有多想,但是如果他知道是這個原因一定會跳腳與帝髯爭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