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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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歸默默捂住扶竹的眼睛,卻被其用力扳開。 扶竹睜著一雙大眼睛目不轉(zhuǎn)睛盯著宵暉,緊張地深吸氣,想著一會兒如果出來的只有影子,就奪過睚眥的劍砍上去。 又過了幾秒,等宵暉脖子的位置完全露出來后,眾人終于意識到不對勁——宵暉沒有手! 兩邊原本是手的位置空蕩蕩的,衣袖被血染紅,等腰出來后,所有人大驚失色,因為宵暉連雙腿也沒有。 雖說影子無形無實,是可隨意捏造的橡皮泥,但直接被砍成人彘視覺沖擊實在可怕。 “怎么回事?”戲殷用衣袖掩住鼻子,眉頭緊皺,指著宵暉質(zhì)問,“宵暉,帝髯呢?” 宵暉奄奄一息地抬頭,動了動沒有應(yīng)答。 玉玄意識到事情變得棘手,他見帝髯遲遲沒從黑霧中出來,便安慰說:“或許是帝髯怨氣太重,導(dǎo)致他的魂魄有了戾氣,所以讓宵暉在吸食的過程中受了傷?!?/br> “戾氣?”戲殷情緒波動過大,他疲憊地按了按太陽xue靠在珊瑚石上,“你去問問宵暉里面發(fā)生了什么?!?/br> “是?!?/br> 玉玄頷首應(yīng)下,轉(zhuǎn)身走向宵暉,看著血淋淋不斷扭曲的宵暉眼神嫌惡,蹲下身抬起他的下巴:“宵暉,帝髯死了沒?” 宵暉眼底一片恐懼,胸腔急劇收縮,眼瞳放大,張大嘴巴發(fā)出痛苦的悶哼。 玉玄意識到了什么,抬眼往他嘴里看去,果然發(fā)現(xiàn)他的舌頭被人用刀子平整地割掉了。 下手利落干脆,是個狠角色。 玉玄掏出手帕擦了擦手,給手下使了個眼色,讓他們帶宵暉離開。 “怎么樣?”戲殷眉宇間含著一抹慮色,見玉玄折返回來上前焦急地詢問。 玉玄深知情況不容樂觀,只是他明白戲殷的脾氣,要實話實說扶竹一定會遭殃,于是他頓了頓,稍作斟酌地說道:“目前不清楚,不過宵暉告訴我他已經(jīng)吞并了帝髯的魂魄,所以恭喜王,帝髯已經(jīng)死了!” “當真?” 玉玄拱手:“我無法探知霧里的虛實,但這是宵暉親口告訴我的,肯定不會有假?!?/br> 把責(zé)任推卸給別人,到時候戲殷追究起來也是詰問宵暉。 戲殷聞言松了口長長的氣,下意識地往原來的位置后退,等轉(zhuǎn)身抵上一個冰涼的身體,他忽然愣住了。 視線往上移,血污的肩膀上是一張冷峻的臉,身姿挺拔,也不知他站了多久,睫毛上貼上了些許寒霜,一雙犀利狹長的眼睛微瞇,墨色的黑眸倒映出自己寫滿驚訝的臉。 戲殷往后退了些許,被玉玄扶住,他回頭怒目瞪著玉玄,反手給了他一耳光:“廢物,這便是你說的已死?!” 玉玄捂住紅腫的臉,跪在地上求饒:“我不知道會這樣,宵暉明明是這樣告訴我的,沒想到他竟然會騙我們!” 帝髯冷冷看著玉玄,想到被自己割去舌頭的宵暉,明白玉玄是在說謊,但他知道他說謊是為了保護扶竹,所以只是輕輕皺眉倒也沒有揭穿。 戲殷對玉玄的話將信將疑,他用力按了按太陽xue,轉(zhuǎn)頭面向帝髯,望著那雙深邃陰沉的雙眸,緊緊皺眉:“你為何沒死?” 帝髯饒有興趣地看著戲殷,挑眉反問:“朕為何要死?” 戲殷注意到帝髯的自稱,不禁嘲諷:“有記憶的人就是不一樣,連自我稱呼都變了,只是不知實力漲了沒有,別換皮不換骨?!?/br> “是嗎?”帝髯面不改色地回懟,“有沒有換骨朕不知道,但幾千年了您倒一如既往的改不掉嘴上逞能的毛病?!?/br> 戲殷聽后臉立刻黑了,眉宇間的愁色被慍怒代替,轉(zhuǎn)頭命令手下:“把他給本王抓起來!” “是——” 一群鬼兵接到命令立刻開始向帝髯靠近。 “帝髯!” 扶竹見此用力掙脫開陌歸的手,磕磕絆絆向帝髯跑去。 “扶扶?”帝髯看著向自己奔來的扶竹微怔,眼中掠過無奈,沖他微微一笑,“扶扶回去,我不會有危險。” 扶竹夾在帝髯跟戲殷中間,見帝髯趕自己走,委屈地鼓起腮幫子,眼眸濕潤的被方倚拽了回去。 帝髯瞥了眼扶竹,壓下心疼,看著近在咫尺的鬼兵微微擰眉,表情無辜地將手舉在胸前:“你們真的要抓朕嗎?” 鬼兵們面面相覷,心中莫名不安,但考慮到帝髯只有一人,立刻信心大作,快步將他圍住。 “好吧,朕明白了。”帝髯放下手,兩手緩緩拍了拍,而后瞳孔漸漸變得暗紅,地面抖動,人魚四散而逃,章魚水母等生物躲進夾縫,只見周圍水流極速往上奔涌,在東海上空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 戲殷察覺到不對勁,給玉玄使了個眼色,拿出武器攔住準備逃離的鬼兵。 “您不用緊張,”帝髯被一股黑霧托起,他站在半空中,似笑非笑地注視戲殷,“畢竟朕只是一介凡人不是嗎?” 戲殷眉心緊蹙,握緊手中的黑色彎刀,在手中轉(zhuǎn)了一圈后朝帝髯劈去。 絲毫不拖泥帶水。 帝髯手中霧氣彌漫,一只手提燭燈出現(xiàn)在他手中,他用燭燈抵住戲殷的彎刀,本應(yīng)脆弱的燭燈卻強硬地接下了戲殷的攻擊,摩擦出陣陣的黑氣。 兩人一時平分秋色。 扶竹想要去幫忙,卻被陌歸攔住。 “他會輸嗎?”扶竹抬頭問睚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