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黃粱一夢的老板在斟酌了快半分鐘后誠懇開口。 “在工資待遇上,我也絕對不會讓她吃一點點虧的?!?/br> 番外四玫瑰裱花 3 “所以,你們特意浪費(fèi)一天店休也要找我來,就為來問我怎么才能搞定我弟弟?” 晚上七點,白柳看著火鍋桌對面垂頭喪氣的小姑娘,即使對方不說她都猜到白天發(fā)生了什么。 她無奈地給人倒了一杯酒:“央子和我說他今天跟你回家了……不管怎么樣,因為我之前辛苦做的那些工作,至少你父母對他的印象應(yīng)該還不賴吧?!?/br> “你的工作做錯了方向?!?/br> 韓沙涼涼道:“真正需要你做工作的是老板的榆木腦袋……要拿電鉆開開竅,這樣才不至于在別人父母殷勤介紹女兒的時候承諾工資待遇。” “我哪能想到這小子創(chuàng)業(yè)創(chuàng)的連戀愛都不會談了。” 白柳滿臉頭疼將自己杯子里的啤酒干了:“明明大學(xué)的時候女朋友換個沒完,結(jié)果變成社畜之后夜生活就突然變成打發(fā)奶油和偷吃巧克力了……我還納悶?zāi)亍!?/br> “等等……老板以前談過這么多女朋友?” 這下不光宋楠師一臉受傷地抬頭,連雷虹都有些吃驚:“他看上去可不像是這么吃的開的人。” 白柳嘆了口氣,安撫似的給宋楠師碗里夾了一些鴨血:“你別多想啊小宋,央子不是這樣的人,只是他的性格你們也看到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算硬氣,上學(xué)那會兒沒經(jīng)受過什么社會的毒打,怕女孩子傷心,根本不知道怎么拒絕別人,那五六個女朋友都是人家倒追的他,然后后頭又覺得他滿腦袋都是甜食蛋糕,沒什么男子氣概,把他甩了……為了這個可沒少大半夜跟我哭鼻子然后暴飲暴食奶油蛋糕?!?/br> 宋楠師:……” “想到這是老板的桃花就不覺得奇怪了?!?/br> 韓沙翻了個白眼,秉持著白柳的錢不花就是虧的原則又往鍋里下了一些丸子:“這么看來,還是小宋的藥下的不夠猛,對付老板靠迂回不行……不如直接灌頓酒?!?/br> “不管是男是女,酒后違背對方主觀意愿的強(qiáng)迫行為都是違法的。” 雷虹抱著胳膊淡淡道:“再說了,小宋現(xiàn)在的主要問題其實還是她不知道老板怎么看待她……在無法驗證這一點之前,做什么都為時過早?!?/br> 一下子,桌上安靜了下來,只能聽見牛油鍋在咕嘟冒泡。 雖然拖后腿的那個人今天不在,但是顯然,他在這個桌上的存在感沒有被削弱半分。 半晌,白柳無奈道:“小宋,你怎么想?這事兒雖然我是他親姐,但我也沒辦法給他搞包辦婚姻,只能給你出主意。好消息是我弟弟不是木頭,但壞消息是他沒追過人,所以這不是開竅就能解決的問題,如果你想追他,最好找一個你擅長的領(lǐng)域,然后想象他才是那個需要你攻略的美少女,等氣氛到了,直接告訴他就好?!?/br> 她說完,三雙眼睛齊刷刷地落在了宋楠師身上。 沉默了一晚,要不是宋楠師的臉色太過沉痛,幾乎會讓人忘了她才是這場飯局的女主角。 他們等了一會兒,直到丸子都漂了起來,宋楠師才終于緩緩抬起頭。 “白姐?!?/br> 宋楠師表情決然:“能不能……叫他們給我上兩瓶白酒……一瓶我怕不夠?!?/br> 兩個小時后,當(dāng)白央從超市回來,29 號的燈還是熄著的。 “不至于吧,連小宋都沒回來……今晚備貨怎么辦?!?/br> 白央艱難地掏著鑰匙,結(jié)果還沒等他騰出手,忽然間,隔著一層玻璃門,29 號黑暗的一樓大廳里突然傳來一聲椅子倒地的脆響,險些嚇得白央直接扔掉手里的奶茶。 ……還來? 鑒于 29 號的前科,白央的 ptsd 想不發(fā)作都難。 他顫顫巍巍地想要給宋楠師打電話,結(jié)果這時白央眼角的余光一瞥,29 號黑暗的室內(nèi)卻已然慢慢浮出了一張慘白的臉…… “老板?” 一陣悠揚(yáng)的音樂伴隨著姑娘迷糊的聲音一起響起。 “……小宋?” 白央認(rèn)出那是 lemon,宋楠師的手機(jī)鈴聲,聲音顫抖地猛喘出一口屏住的呼吸:“小宋……你回來怎么連個燈都不開?咱也沒必要這么省吧?” “是,是老板嗎?還是,新來的遺體?” 宋楠師推了三遍門才推開,然后她打了個酒嗝,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以以往對付白柳的經(jīng)驗,白央覺得她至少喝了一斤。 “小宋,你不是留在家吃飯了嗎?叔叔阿姨家風(fēng)這么豪邁,讓你喝這么多酒?” 回想起白天見過的老夫妻兩個,明顯都不是喝酒的人,白央正覺得納悶,宋楠師忽然用雙手捧住他的下巴,眼神迷茫地在他臉上掃了一遍,醉醺醺道:“還行……沒什么尸斑,應(yīng)該不用遮太多就能變得很好看?!?/br> “……小宋,就是說咱下回能不能想點好的……” 白央嘆了口氣,他以前聽白柳說過,真正酒量大的人會越喝臉越蒼白,而宋楠師現(xiàn)在看上去簡直可以說是面無人色——她可能還不止喝了一斤。 “嗯……你長得好像老板,鼻子眼睛,骨頭都好像?!?/br> 宋楠師還不肯放開他,手甚至還開始順著他的脖子往下摸,醉醺醺傻笑:“老板……活得好好的摸不到,就摸摸你好了,放心,不會白占你便宜,之后我一定給你畫得好看一點。” 宋楠師醉酒后的效率就和平時一樣高,下一秒,白央就覺得鎖骨一冰,他打了個激靈的同時迅速抓住宋楠師的手:“小宋你喝多了,我?guī)慊厝グ桑俊?/br> 說著,白央拉上人就往室內(nèi)走,而他一動,宋楠師臉色當(dāng)即變得更加迷茫:“你……你怎么還會動啊,是化凍了嗎?” 相比于白柳,醉酒的宋楠師攻擊性不強(qiáng),但粘人程度顯然不一般。 白央這邊拖著人勉強(qiáng)送進(jìn)門口,正想回去拿菜,結(jié)果姑娘就像是八爪魚一樣纏住了他的胳膊。 “你會動……不會是活的老板吧?” 屋里沒有開燈,宋楠師生得漂亮的眼睛映著 29 號外的路燈,閃爍著一層迷蒙的碎光。 她又打了個酒嗝,猛地湊到了白央面前:“老板,你是活人的話,就……讓我試試你的鼻息。” 雖然說的是個請求,但是宋楠師卻著實一秒沒等,白央甚至連個不字都沒說出來,冰涼的手指就已經(jīng)直直戳到了他的人中。 “小宋……你不會是在家里喝這么多酒的吧?你爸媽真的不會覺得你是在我這兒學(xué)壞了嗎?” 眼看打不過,白央只能選擇憂心忡忡地躺平,他任由姑娘摸了一會兒,最終,對方細(xì)白的手指停在了他的嘴唇上。 宋楠師輕柔地?fù)崦^他的唇角,嘿嘿地笑起來:“真的是老板……這個貓貓嘴笑起來好看,老板,要是我給你化妝,我就給你畫這個微笑唇,讓它寫進(jìn)我的 dna 里?!?/br> “……小宋,不要什么奇怪的東西都往 dna 里放。” “對了,老板你等等……我還有東西給你。” 似乎是確定了眼前這具“活尸”的身份,宋楠師忽然晃晃悠悠地松開了人,她走進(jìn)黑暗的廚房,然后,拿出了什么。 那是一朵在裱花釘上裱的歪歪扭扭的豆沙紅玫瑰,長得十分狂野,看得出來,在裱花時,裱花師已經(jīng)醉得智商清零了。 “老板,給你。” 宋楠師不由分說地就將玫瑰往白央手里塞——哪怕她已經(jīng)醉得分不出南北,但隱隱約約,宋楠師腦袋里那個浪漫的念頭還在。 “老板,我……我就是,就是有件事想問問你?!?/br> 送完了花,宋楠師抬起頭看著來人,她還依稀記得白柳說的……得找一個她擅長的領(lǐng)域,把老板當(dāng)成那個需要追的姑娘。 擅長,浪漫,氣氛好,適合追人。 這樣的排列組合只剩下一種結(jié)果。 “小宋,你想說什么?” 不知是不是因為酒精作用,黑暗里白央的聲音似乎也變得柔和了起來,而這像是給宋楠師的腦子又蒙了一層柔軟的紗,她好不容易才捋直的舌頭再次變得軟綿綿一團(tuán)。 “美……美女?!?/br> 宋楠師深吸一口氣,啪地一巴掌按在了桌上,將白央逼進(jìn)了一個小角落里。 “你陪我……陪我去給外公外婆掃個墓吧!” 作者的話 不明眼 作者 2022-07-23 別忘了去微博-不明blind-參加置頂?shù)某楠?,沒有任何門檻,轉(zhuǎn)發(fā)評論就可以,送黃粱一夢同款的香薰蠟燭,寫長評的話有加送~ 番外四玫瑰裱花 4 第二天一早,可以說從睜開眼的一瞬間,宋楠師就開始后悔了。 雖然昨晚喝了一瓶半的白酒,但以宋楠師的酒量還不至于斷片,所以,她還依稀記得發(fā)生的所有事,包括應(yīng)老板要求趕來照顧她的雷虹幫她換了衣服,坐在床邊笑著問她。 “所以,借酒壯膽之后,心里的話都說出口了嗎?” 當(dāng)時,宋楠師還沒能回答這個問題就傻笑著睡死了過去,而現(xiàn)在—— 她垂死病中驚坐起地彈坐了起來,后悔得恨不得當(dāng)場再吹一瓶半。 雖說,自從她跟老板提起外公外婆,這個事兒就一直在她心里。 雖說,掃墓也很重要,也真的很浪漫。 但是也要看看場合好不好!人家喝的酒都是來報恩的,為什么偏偏她喝的就一點都不懂事? 宋楠師越想越絕望,抱著腦袋嗚嗚了一陣,最后下意識看了一眼手機(jī)—— 十一點。 黃粱一夢已經(jīng)營業(yè)整整半小時了! 她非但喝酒說錯話,宿醉,還誤了上班的時間! 宋楠師欲哭無淚,飛快地?fù)Q了衣服下樓,卻發(fā)現(xiàn)一樓只有韓沙和雷虹兩個人在,兩個可靠的成年人顯然并沒有因為臨時缺人手而變得手忙腳亂,看見她也只是笑瞇瞇道:“小宋,起床啦?宿醉不頭疼吧?” “雷姐!對不起我睡過頭了!太久沒喝這么多酒了!” 宋楠師自打工作以來就沒這么豪邁地遲過到,手忙腳亂地想要穿圍裙,雷虹卻一把拉住她:“別穿了,今天不用穿,有別的事要做?!?/br> 宋楠師簡直如遭雷劈:“雷,雷姐……我不會要給開除了吧?” “瞎想什么呢,老板說今天他有事,要把店交給我們——” 雷虹看她滿臉悲憤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替人理了理睡亂的頭發(fā),小聲道:“看起來昨晚一切順利,趁著老板去花店買花了,還不趕緊收拾收拾換件衣服,一會兒可是要跟老板出去的?” “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