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沈溫因為難以言清的痛苦正怔愣著,忽然腰上多了一人。 從他的角度來看,少年白皙的下頜線條依舊優(yōu)美,雙頰暈紅,黑白分明的眼睛亮閃閃的,本是粉色的唇已經(jīng)紅得充血。 沈溫閉了閉眼,總算有了幾分清醒,在體內(nèi)運轉(zhuǎn)功法勉強壓下藥性。 回想方才,他像個不要臉的禽.獸一樣強迫對方,和以前他厭惡的那些人有何區(qū)別? 沈溫正要道歉,忽聽時秋氣呼呼道:“我抓你過來,給你下藥,是想看你取悅我,誰允許你大逆不道反客為主?” “你方才的行為令我很不開心,”時秋冷冰冰道:“警告你,接下來你只能被迫承受,并且我要聽到你不斷地夸我,少夸一句我就多給你下一次藥?!?/br> “……”沈溫沒說話。 時秋盯著他的表情,卻也看不出除了春.色以外的神態(tài)。 少頃,沈溫忽然以手遮面,輕薄的白紗覆在面上,讓人看不清他的臉。 白紗下,沈溫的嘴角無聲地勾起,忍不住想——怎么辦,他好像被下蠱了。 哪怕已經(jīng)清醒過來,知道是對方將他擄到這,也生不起氣。 “聽見沒有!”時秋去扒拉他的手,嘗試一切辦法惹怒他。 在前期,沈溫是個極其厭惡那種事的人,并且,最討厭的就是屈之人下。 雖然剛才的他完全看不出來對那種事有抵觸,反倒強勢熱情,但時秋將之歸于他被藥物控制了的原因。 現(xiàn)在清醒了,還聽到自己這么羞辱他,該生氣了吧。 沈溫的手被拉下來,他想也不想地拒絕:“不行?!?/br> “你給我下藥,就要對我負責(zé)?!鄙驕芈曇舻蛦 ?/br> “你是在跟一個魔族講道理?”時秋反問。 “雙修之法,我雖未曾研究過,但……”沈溫從喉腔溢出一聲笑,“若非我所愿,你不但從我身上得不到一點好處,且適得其反?!?/br> “你在威脅我?”時秋面色不虞說,實際心里卻是松了一口氣。 “我只是在提醒你?!鄙驕卣Z氣耐心,“盡管我對你……可就算我配合你,心理上卻沒辦法說服自己?!?/br> 對方這樣,他此時只想將人壓在身下,掌控主動權(quán)。 根本不可能對他產(chǎn)生什么臣服的想法。 為什么沒辦法說服自己? 時秋有點沒聽懂,但不妨礙他接話。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睍r秋說,“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br> 沈溫嘆息一聲,無奈道:“抱歉。” 時秋像是很生氣一樣,猛地從沈溫身上起來,帶了幾分迫不及待的意思。 事實也確實如此。 畢竟每在對方腰上多待一會,就要忍受一些東西多一會。 對時秋來說,沖擊力十足。 緩了緩,時秋才故作自然地撿起地上的外袍,擺足了架勢,忍著羞恥臉紅,淡淡開口:“沒關(guān)系,你現(xiàn)在不愿意,等你進了我魔族大牢幾天,相信到時候你會求著我答應(yīng)。” 沈溫一愣,忍不住還要說什么,最終還是靜默。 . 相較于人界,魔界的環(huán)境可以說是十分惡劣。 魔族殘暴,以折磨人為樂,對他們來說,人類孱弱,卻擁有肥沃的土地,而他們驍勇善戰(zhàn),卻只能屈居在暗黑不見天日的地方。 何其可笑。 魔界大牢建立在地底,這里陰冷潮濕,只有幾盞暗黃的油燈亮著光。 大牢人族分區(qū),看守的魔族早已打起了瞌睡。 某一間普通牢房。 黑漆漆的堅硬地板上正慵懶靠坐著一位邋里邋遢的男人,男人下巴處長著青茬,眉眼被凌亂的頭發(fā)擋住,看不清楚。 和其他絕望憤怒叫喚不止的人族不同,男人安靜得很,從他隨意的坐姿,耷拉著的手指能看出他情緒穩(wěn)定。 似乎對自己被關(guān)在魔族大牢中并不擔(dān)心。 沒一會兒,遠處的腳步聲順著地板傳來,男人本不關(guān)注。 大牢中多了一兩個人,實在太常見了,沒什么好關(guān)注的。 楚紀河繼續(xù)閉目養(yǎng)神。 他是三天前被仇家牽連一起給抓進來的,這三天,楚紀河已經(jīng)將地牢給看了個清楚,魔族看守大牢的魔兵十分懈怠,對他來說,想要逃離大牢不難。 難的是出了大牢,該怎么躲避人界那幾個盯上他的老不死。 若是時間倒退回五年前,他怎么說也能有一戰(zhàn)之力。 現(xiàn)在嘛…… 想到這,楚紀河忍不住神識內(nèi)視,望著識海中央一把靜靜佇立的劍罵了一聲。 當今修真界哪怕是劍宗宗主也不過渡劫修為,而他五年前便已是化神,以他的天賦,五年再進一個大段位不是不可能的事。 可就是因為識海中這把破劍,偌大的楚家除他無人生還,他的一身修為為了解開其封印,如今只剩下區(qū)區(qū)金丹。 若是解了封印這把劍能對他有點助力也就算了,但這才是最讓楚紀河不爽的地方。 有封印的時候這把破劍想吸收他的修為還會有所限制,可沒封印后他每天的靈力都進了這劍的肚子里。 整整五年,他還在金丹徘徊。 如今,整個修真界都知道他楚紀河從天之驕子淪為喪家之犬,從天才淪為廢材。 神劍? 他看是魔劍才對。 吐槽到一半,那把萬年不動的魔劍突然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