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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等到他又吃不下的時(shí)候,自己也能好受些。

    第085章 孤行

    “我只問一件事。”洛塵悄抬眼,他保持著謝序睡在他腿上的姿勢,凝然不動(dòng)。

    “仙尊請講?!蔽g欽垂眸,感覺有點(diǎn)麻煩。

    洛塵悄眉眼浮起一絲淡得難以讓人察覺的蒼悲,“十二殿死在哪里?”

    “……”蝕欽閉上眼心骨一陣絞痛,背在身后的手輕輕顫了顫,不愿詳說。

    洛塵悄沒有問他們到底想做什么。

    以此前的情況來看,估計(jì)洛塵悄把刀架在這些人的脖子上他們也不會(huì)說。

    不僅不會(huì)說,若是洛塵悄逼得太緊,他們主動(dòng)把脆弱的脖子往刀刃上撞也不是不可能。

    又何必多此一舉。

    憐舟和花至對視一眼霧里看花,不慌不忙,他們現(xiàn)在不知道又不代表以后不會(huì)知道。

    世間既有乾坤未定,也終會(huì)有塵埃落定之事。

    洛塵悄眼中的陰郁逐漸攀升,“怎么,這個(gè)也說不了?”

    蝕欽咬牙,別過頭道,“不惑地獄,他們,死在不惑地獄?!?/br>
    “什么?!”花至聞言大驚失色,一旁的憐舟也是一臉嚴(yán)肅。

    洛塵悄神色微斂,眼里噙著陰森怖意,唇角勾起一抹森笑。

    “看來傳聞所言非虛,不惑地獄里真的有東西要爬出來吃人啊。”

    他的聲音莫名帶了些怪異的腔調(diào)。

    在這青天白日里,憐舟和花至聽了之后渾身都被激起一層雞皮疙瘩。

    脖子上莫名有股涼意,二人同時(shí)忍不住縮了縮,身體微微向彼此靠攏。

    給他們嚇的。

    蝕欽偷偷抬眸看了眼睡得舒服的謝序,眼神突然黯淡下來,“仙尊,你們來這里之前,我們就已經(jīng)暴露了?!?/br>
    “……”幾人不約而同沒開口說話,似乎都在默默等著他說下去。

    “弒神殿從光輝的幾萬弒者廝殺到如今,只剩下不到百余人。”

    “仙尊,前路小人得志,光陰又不作停留,主人心中所想,我等已然全心全意,可天道不又,我等不甘心。”

    蝕欽說完,潸然淚下,起初便已作好生死約。

    可如今面對主人如此模樣,依然無措。

    所謂男兒有淚不輕彈,也只是未到傷心處罷了。

    黃塵赴地獄,白骨亂青山。

    繁星宿故鄉(xiāng),何日再長枕?

    地下千年魂,誰為輔佐臣。

    紛紛幾萬人,去者無全生。

    “……”

    洛塵悄眉眼如顫,明明冷卻的心又忍不住開始發(fā)疼,額間的律心紋也出來蹦跶一番。

    “你們,到底想做什么?”

    蝕欽頭埋得很低,他此番話語已經(jīng)算是多嘴了,也不知道主人醒來時(shí)會(huì)否怪罪。

    不過,自己很快就會(huì)作古,主人應(yīng)該也找不到人怪去。

    “仙尊,無論結(jié)果如何,主人他想保護(hù)你,我等瞞著你不是有意而為之,是真的,沒辦法……”

    蝕欽的眼淚隨著他說的話一滴一滴落在腳跟,處處伴著一股油然而生的悲情。

    憐舟看他如此模樣,心里好難受,忍不住眼眶發(fā)紅,“你們這樣不告訴我們又能如何?我們該死的時(shí)候必然是會(huì)死的,天命倘若就是如此,那這人間就猶如一道刀疤無法愈合,我們也無法抗拒?!?/br>
    花至長嘆一聲,閉了閉眼睛,似要抹去那滿目的浮華,“生于天地間,難于知天地,來世不可待,往事不可追?!?/br>
    他忽而頓住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臂上,片刻間抬頭又道,“蝕兄弟,我覺得你們不應(yīng)該瞞著我們,即便謝序才是你們的主人……”

    “我們看得出來,你們要做的事情很大,大得在此之前就已經(jīng)死了很多人,爾等既然是為這天地立命,何不告訴世人,偏要一意孤行呢?”

    蝕欽沒有抬頭,他也累,疲倦和喪失親友的痛襲滿全身。

    “時(shí)間,不夠……”蝕欽心力交瘁。

    洛塵悄心里一緊,垂眸死死盯著謝序,眼眶忍不住泛酸。

    靈影悄然封耳,將謝序隔絕在話語外,使其聽不見他接下來的嘶吼。

    “好,那你告訴我,謝序如今不過十五,他憑什么?他有什么能力讓你們心甘情愿捐軀赴死?又有何種理由讓你們寧愿死都不能告訴我?!”

    洛塵悄雙眼里的白熾猶如續(xù)火妄念一般燃燒起來,深深地侵?jǐn)_著他的靈魂和軀體。

    憐舟和花至坐在一旁有些愣神,他們不明白洛塵悄的反應(yīng)為何這般激烈。

    蝕欽抬頭,眼底下的淚痕和陰影寂靜又微動(dòng)。

    幾人各有千秋,蝕欽安然與洛塵悄對視,心中繾轉(zhuǎn)百回。

    他云淡風(fēng)輕的雙眸中涌現(xiàn)出一股無法用言語去形容的絕然。

    蝕欽再次俯首作揖,“仙尊,他獨(dú)獨(dú)是弒神殿的主人這個(gè)理由,夠不夠?”

    “不夠?!甭鍓m悄的眼神凌厲刺向他,周身氣場陰沉得異常駭人。

    蝕欽一怔,呼出一口濁氣,朝側(cè)方抬起手放出一絲微不可察的靈力往一邊的山峰擊去。

    那不遠(yuǎn)處的寒山在他們驚疑的目光下瞬間被夷為平地。

    可他們所處的地面卻沒有受到半點(diǎn)影響,連轟然倒塌都聽見沒有一點(diǎn)動(dòng)靜。

    甚至無聲無息。

    只有微風(fēng)。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