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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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在聽完她的一番話后,沈青書面有動容。 喬月乘熱打鐵道:“我知道我這樣很無恥,可我也是真的沒有辦法了。但是請你放心,我既嫁了你,勢必會全心向著你,向著這個家。不會好吃懶做,更不會和趙家不清不楚給你臉上抹黑。 倘若,倘若你日后有了心儀之人,你給我一紙休書,我也定不會糾纏著你不放,我說到做到。” 沈青書原本聽她前面說的話還挺憐憫她的,畢竟就連他也以為,喬月在趙家順風順水,得人愛護,只是后面這話,他卻越聽越不對勁。 什么叫日后他有了心儀之人,她定不會糾纏著不放。 難不成他沈青書在他眼里,就是這樣一個始亂終棄的人? 雖然這段婚姻來的有些意想不到,但他卻從未想過休妻,畢竟在這窮鄉(xiāng)僻壤之地,休妻無異于是將人推上死路。 他雖然怨喬月聯(lián)合趙家人算計了他,卻并沒有要她死的意思。 沈青書臉色陰沉,也不知是因為喬月惡意揣度了他,還是因為喬月對婚姻這般兒戲。 見喬月還眼巴巴地看著她,他皺著眉,沉聲道:“吃完了就好好休息,我不是這樣的人,你也別再胡思亂想了?!?/br> 說完,他就轉(zhuǎn)身離去。喬月瞧著他那如松樹般挺拔的背影,雖不明白他這火氣來自何處,但還是再一次表明立場,“沈青書,我是認真的,我會證明給你看的?!?/br> 但奈何,男人連個背影都沒留下,直接轉(zhuǎn)身進了他的房間,且把房門關的“哐當”作響。 喬月:“……” —— 是夜,喬月是跟沈母一起睡的。 沈家院子雖大,但只有四間房,沈母,沈青瑞和沈青書各一間,一間留作廚房,剛進門那兒倒是有間茅草屋,但里面堆放的都是一些雜物。 她雖嫁給了沈青書,但兩人如今這種不尷不尬的處境,沈家人又防備她,自是不能住在一起。 沈母身體不好,一到夜里寒氣上來,她就止不住的咳嗽,但沈家這家境,也注定沒法在屋里燒地龍,只能抱個湯婆子暖暖。 而即使是這樣,她還是就著煤油燈,在昏暗的燈光下繡一副刺繡,很糙的料子,上面的花也畫的不精致,可沈母卻繡的十分認真,只是她眼神還有點不好使,整個人歪著頭,看起來十分吃力。 那油燈里的油也不知是什么做的,冒著黑煙,味道刺鼻不說還很熏眼睛,看沈母在繡架前繡幾下就要擦下眼睛,就是再鐵石心腸的人也坐不住了。 喬月翻身下床,趿拉著鞋子走到沈母跟前,拿起剪刀剪去了一截兒燈芯,屋里稍稍亮了些。 “嬸子,要不我來吧!”見沈母抬眼望她,喬月說。 “不用了,就著幾針了,店主要得急,我才晚上趕趕?!?/br> 話雖如此,但喬月知道沈母這話明顯就是騙人的,畢竟從原主的記憶里,她知道沈母這刺繡的樣式并不是現(xiàn)下時興的緊俏貨,所以并不存在說催出貨的可能。 那唯一的可能就是…… 喬月想起了下午時沈青瑞喊的話,沈家娶她,把家里的錢都花光了? 可是下午沈青書端來的那碗粥,里面的米又多又稠,比趙家人吃得都好,完全看不出來沈家缺銀子啊。 帶著這個疑問,喬月一晚上沒睡好,當然了,根本原因是沈母咳了一晚上,吵得她沒法兒睡。 渾渾噩噩到次日清晨,她頂著兩個黑眼圈醒來時,沈母已經(jīng)不在床上了。 從她所在的屋里的窗戶看去,可以看到沈家廚房煙囪里冒出的裊裊炊煙,門外傳來的是掃帚劃過地面的聲音,一下一下,伴隨著男人沉重穩(wěn)健的步伐。 如此的場景,讓喬月不由得想起以前在外婆家時的早晨,也是這么的具有煙火氣。 伸了個懶腰,向來有起床困難癥的她今日倒是難得麻利,起身穿好衣服疊好被子,喬月才發(fā)現(xiàn),那缺了一條腿用土塊磊起充當桌腿的桌子上放著一個鐵盆,上面還搭著一塊干凈的布巾。 盆里的水還是熱的,想來是剛打了不久。 若是在趙家,原主可沒有這待遇,都是她這么伺候別人。 看來自己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喬月?lián)P了揚嘴角,麻溜地洗完臉,然后出門倒水。 沈青書正在掃院子,許是還沒習慣家里有多了個人,看到她先是一愣,隨即才反應過來,僵僵地說了聲,“早。” “青書哥早呀!”大清早出門就遇到帥哥,喬月心情更好了,哪怕頭上的傷還在漲哄哄地疼,她都能完全忽略。 倒完水進門,喬月放好盆,便直接去了廚房。 廚房里,沈青瑞正在幫沈母燒火,看見她進來,冷哼一聲然后轉(zhuǎn)了個身,拿屁股對著她。 喬月:“……” 想不到這小娃娃脾氣還挺大。 不過哪怕是繃著臉,也難掩他出眾的外貌,喬月覺得,這沈父指定是個大美男,否則何以會生出沈家兄弟這么好看的容貌來。 而且,沈青書,沈青瑞,“庭下青書帶,書帶瑞康成”,從這兩兄弟的名字來看,這沈父應該是一個挺有文化的人。 就是不知道又有顏值又有才華的一家人,何以會到這個地步。 “你頭上傷還沒好怎么下地了,仔細受了風頭疼?!苯?jīng)過昨日一夜的相處,沈母對她倒是沒有那么大的偏見了,或者說是暫時放下了偏見進入了觀察階段,見她進來,還關心道。 “沒那么嚴重,而且都躺了一天,我都要廢了?!眴淘滦π?,邊說邊走上前去。 早飯依舊是粥,而且已經(jīng)熬好了,沈母正拿著碗在盛粥。灶臺上四個同樣的粗密大碗,盛著的粥卻全然不一樣。 或者說有三碗是一樣的,只有一碗,里面的米又多又稠。 下意識的,喬月便覺得這一碗是給她的,畢竟她昨晚喝的粥,也是這樣粘稠的一碗。 似是察覺到了喬月的眼神,沈母一下子變得有點兒尷尬,倒不是尷尬喬月覺得她厚此薄彼,而是家里窮,連一碗稠一點的粥都拿不出來。 “如今地里的農(nóng)活也忙完了,不干活也不覺得餓,你是病人,該多吃點補補?!鄙蚰刚f。 “我一天躺著,那里需要吃這么多?!笨粗蚰妇狡鹊臉幼樱瑔淘轮挥X得鼻子發(fā)酸,沈家人雖不待見她,但確是真的一點兒都沒薄待她。 寧愿自己節(jié)衣縮食也要讓她吃飽,這樣的人家,原主之前是做的什么孽?。?/br> 若說之前喬月只想著抱大腿以求榮華富貴,那此時此刻,她是真的想融入這個家了。且不說她和沈青書以后如何,就現(xiàn)在他們這樣的行為,就值得真心相待。 第3章 chapter3沈青瑞 “嬸子,你不必這樣 ”喬月說著,上前將那碗稠稠的粥倒回鍋里,又重新舀了一遍。 “我既已是沈家婦,就該和你們吃一樣的飯食。” 在灶洞口撤火的沈青瑞,聽到喬月的話,手里的動作也是微微一滯。畢竟趙家在整個這一片也算得上是富戶,他還以為喬月好的吃慣了,會嫌棄他家的清粥咸菜呢。 但驚訝歸驚訝,要是讓他改變對她看法那也沒有那么容易的。 待喬月重新打好了粥端上桌,在外頭掃院子的沈青書也剛好進來,廚房里暖融融的,飯桌前,一老一小兩個女人正在忙碌著。 雖然這樣的場景平日里也很常見,但許是因為多了一個人幫忙,沈母的臉上難得出現(xiàn)了笑容。 煙火氣驅(qū)散了周身的寒冷,沈青書只覺得心中熨貼,抄了一晚上書沒睡的火氣與疲憊也消散了不少。 “站在那兒干啥,快進來吃飯?!鄙蚰敢娝M來,笑著招呼道。 喬月轉(zhuǎn)過頭來看見他,也揚起一抹笑來,燦若繁星,讓沈青書微微一滯。 簡單的洗了手,四人上桌,可就怎么坐這個事兒,又產(chǎn)生了分歧。 廚房里只有兩條破舊的長凳子,其中一條劈了腿,人坐上去都得拿些功夫才不會摔倒,平常那都是沈青書和沈母在坐,沈青瑞坐另一條。 而如今家里多了喬月,沈青瑞就不得不和喬月坐一條凳子,可偏偏他那條凳子又比較短,兩個人坐著幾乎是挨在一起的。 沈青瑞本就對喬月沒消氣,如今還要和她挨著坐就更不愿意了。 “我回屋里吃。”說完,他也不管喬月會不會尷尬,端著碗就去了自個兒的房間。 “他就這驢脾氣,我等會兒說說他?!鄙蚰概聠淘聦擂危氏乳_口道:“孩兒他爹走得早,這孩子懂事的早但也性子犟,一時半會兒轉(zhuǎn)不過彎來,你也別放在心上?!?/br> “怎么會?!眴淘?lián)u了搖頭,雖然沈青瑞處處不待見她,但從他沒阻止沈母給她單獨舀粥,就看得出來他本性并不壞,而且從他昨天的行為來看,他討厭她,究其原因還是心疼沈母和沈青書。 看沈青瑞的樣子也不過才十一二歲,這個本該膩在父母懷里撒嬌的年紀卻懂事成這樣兒,她就是想氣也氣不起來。 再說了,沈家變成現(xiàn)在這樣,與她也逃不了干系。 一碗清粥加一小碟腌咸菜,雖然簡單但也暖了心肺。 吃完飯,沈母洗鍋喬月收拾廚房,兩人分工合作。沈青瑞已經(jīng)拿著一把老柴刀上山砍柴去了,沈青書則是回屋換了身衣裳,準備去縣里。 昨夜他熬夜抄完了書,沈母的刺繡也完工了,今日去縣里換些錢,順便再買點兒東西回來。 “我想著把青瑞的房間騰出來給喬月住,我這晚上老咳嗽,她跟我住也難受。”在喬月幫她去取刺繡的間隙,沈母小聲地對沈青書說。 本想著問問青瑞的意見,卻不想這孩子吃了飯,拿著砍刀就上山去了,完全沒給她說的機會。 不過以前他就跟他哥住,后來她也是怕他調(diào)皮吵了他哥學習,才讓他搬出來一個人睡的。 現(xiàn)在再讓他去和他哥一起住,想來也是沒什么問題。 沈母的咳疾是老毛病了,一到冬日里便發(fā)作的厲害,沈青書也注意到了喬月眼下的烏青,知道她是昨晚沒睡好。 “那也行,讓青瑞搬來和我一起住,正好我有空閑也可以督促下他學習?!鄙蚯鄷c頭。 沈家雖貧窮,但沈母卻極注重孩子們的教育問題,所以哪怕是沈青瑞,也在隔壁村上私塾。 那私塾的夫子家里有點家底,為人又寬厚,所以像他們這樣貧困的家庭,幾乎是不收束脩的,只需她們隔三差五摘點家里的蔬菜啥的給人送去。 喬月拿著刺繡出來,就看見沈青書娘倆埋著頭在哪兒嘀咕什么,見她來了,兩人就不說了。 沈母拿過她手里的包袱遞給沈青書,又叮囑他回來時再從店家那里賃點兒刺繡的布料。 “青書哥,你能幫我也賃點兒刺繡的布料嗎,那種料子好的也可以,再賃點兒好些的繡線?!眴淘逻m時的開口,“我之前總做這個,不怕做壞,而且好的繡品繡坊給的價格也高?!?/br> 這樣刷好感的機會,喬月自然不能放過,更何況沈家沒有需要種的地更沒有雞鴨需要飼養(yǎng),她閑著也是閑著。 “你頭上的傷還沒好。”沈母說。 雖然現(xiàn)在家里的情況,喬月能幫一點算一點,可讓人家?guī)隼C活兒,總覺得太刻薄了些。 她沒做過婆婆,雖然對喬月還心存疑慮,但她也不愿做個惡婆婆。 “做刺繡用的是手又不用腦袋,”喬月無所謂的說,“而且我?guī)е鴤渤霾涣碎T,地里活兒也幫不上什么忙?!?/br> 聽她這么說,沈母倒也沒了話,只得叮囑沈青書少拿點兒,喬月傷還沒好,受不得累。 見母親已經(jīng)隱隱將喬月當自家人看待了,沈青書也不由得望了過來,連他肩膀 都不到的女子,一身靛藍色的粗布冬衣,雖然臃腫但難掩姿色。 她的神情是那般的認真且真誠,讓他不禁想到她昨日說的話。 “我既嫁了你,勢必全心向著你,向著這個家。” 好像,她真不是隨便說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