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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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久居高位,倒是沒露出什么特別的神色,只是點點頭,頗為和悅道:“愛卿是有什么高見嗎?不妨說來聽聽。” 皇帝笑的像只老狐貍。 他自認(rèn)了解蘇賀南的性情,雖看著老實,卻比朝上許多大臣都要油滑,定是早就看出了自己的用意。 如今站出來,難道是下定決心,想要主動站出來請纓了? 想到這里,皇帝的神色越發(fā)柔和,都堪稱溫柔了。 誰知—— 正中央的人卻大聲道:“微臣認(rèn)為,此時不宜與南疆開戰(zhàn),應(yīng)立即和緩關(guān)系才對?!?/br> 這話一出。 大臣們:?。。。?/br> 皇帝:…… 皇帝雖一句話未說,但站在前排的這些個大臣何其敏銳,立刻便察覺到皇帝的不高興。 心中跟著嘆氣。 往日看著這蘇侯爺是個聰明的,今日這是怎么了,竟在皇帝興沖沖的時候觸霉頭。 難不成他主和了,圣上便會放棄往南行軍嗎? 簡直是笑話。 唯有這陣子跟蘇賀南來往多些的晏侯爺微微定神,往中央方向瞥了一眼,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再沒有比蘇侯爺洞察力更強的人了。 不說尋找雙胞胎的事,就連他府上,被龐秀清安插進(jìn)來的那兩個jian細(xì),竟都身居要職,將身份隱藏的極深,而他之前竟未曾察覺……也是蘇侯爺提醒的。 若非是他,僅憑那兩個jian細(xì)的位置,想要害了晏家,只是時間問題。 如今想來,晏侯爺都是一身的冷汗,并深感慶幸。 因而,他更不會覺得,蘇侯爺會是那般魯莽的人,竟會在察覺到皇帝用意的情況下,公然忤逆上頭的意思。 果然—— 在眾位大臣們議論紛紛,皇帝面色也越繃越緊的時候,正中的蘇侯爺嘆息一聲,道: “蘇家世代守衛(wèi)南疆,圣上劍之所指,蘇家軍兵之所向,即便是馬革裹尸也在所不惜,不敢懈怠半分?!?/br> “只是,臣昨日剛得了一些消息,內(nèi)容緊要,還請圣上過目。” 說著,蘇賀南恭敬地伸手,將厚厚一封信件暴露在眾人面前。 第065章 大太監(jiān)覷著皇帝的臉色, 幾步上前,將那封信件接過來,呈到了皇帝面前。 皇帝看了一眼蘇賀南, 仍有些余怒未消。 他在位這么多年, 公然違逆他的大臣不是沒有, 往常那些御史諫臣們, 說話做事比這更過分的也比比皆是, 可那些都是文臣,掀不起大的風(fēng)浪,蘇賀南可不一樣。 一言一行, 代表的都是蘇家軍。 即便長久不掌兵, 可軍中將士們認(rèn)準(zhǔn)了他們, 南疆那邊也對蘇家聞風(fēng)喪膽, 征戰(zhàn)的效果翻倍……故而他今日公然唱反調(diào)的行為,也令皇帝更加惱火。 只是,那滿腔的怒氣, 待將信件打開,看到位于最上方的折子陳情之后, 立刻就煙消云散了。 皇帝:?。?! 皇帝面色未變, 只是眉心狠狠跳動,心中卻涌起了驚濤駭浪。 南疆那邊是不是真的挑釁大齊,沒人比皇帝更清楚了。 那場春日宴刺殺,分明是他故意挑起的,只是想以此為借口征戰(zhàn)南疆罷了。所謂的刺客也只是一些死囚, 活著沒有盼頭, 演那么一場戲,至少能給家人爭些榮光, 因此不得不為之,目的就是要挑起戰(zhàn)事。 可他萬萬沒想到,在他盯上南疆的時候,北國竟然也狼子野心,早早的便長驅(qū)直入,還直奔他的那些大臣而去。 那么多的瘦馬,一個個都成了妾室,但凡有幾個得寵的,能夠摸到一些重要的消息,對于大齊而言,就是一種重大的打擊。 北國! 北國竟然敢! “真是放肆!” 皇帝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子,發(fā)出巨大的聲響,連案頭紙張也跟著震了震。 下頭捉摸不透信件內(nèi)容的大臣們,見狀更是凝神屏息,呼啦啦跪了一地,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生怕在這時候惹了盛怒。 唯有正中央站著的蘇賀南老神在在,鶴立雞群一般,面色動也未動,似乎早料到會有這樣的結(jié)果。 “蘇愛卿,怎會想到要查證這些?” 皇帝看著微微欠身的景陽侯,端的一副恭敬模樣,心中怒氣已經(jīng)消散大半。 如果信件上的內(nèi)容全部屬實,那么毫無疑問,如今對付用心不良的北國才是重中之重,至于南疆,廯疥之疾罷了,根本無足輕重。 這個時候,不僅不能對南疆用兵,還應(yīng)該盡快穩(wěn)住南邊,以免兩面受敵,致使大齊陷入不好的境地。 想是這樣想,可皇帝這個人慣常多疑。他想要令景陽侯領(lǐng)兵攻打南疆的心思,已經(jīng)是昭然若揭,沒看方才景陽侯一出聲反對,滿朝都是議論聲嗎? 那么這封信件的來源以及用意,就不免令皇帝多想了。 故而,他緊緊盯著景陽侯,若對方未給他一個滿意的答復(fù),那么毫無疑問,即便這封信件分量不輕,在皇帝心里,景陽侯依舊難逃懷有異心、違抗圣令的罪責(zé)。 好在…… 牽涉到全家人的性命,蘇賀南如今是謹(jǐn)慎再謹(jǐn)慎,生怕行差踏錯一步,皇帝這一問,也就早在他的預(yù)料當(dāng)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