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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民政局吃瓜日薪666[九零]在線閱讀 - 第10節(jié)

第10節(jié)

    歲笙將三人份的糖葫蘆錢給攤主,收下找回的零錢,左手烤串,右手糖葫蘆,還好她的包包夠大,不然就該像另外兩人那樣,模樣狼狽。

    李紅梅和秋云左右手手腕都串著好幾個小拎袋,身上純皮翻蓋的手拎包已經塞滿了東西。

    為了避免吃的東西弄臟了衣服包包,他們每吃一口都要架起胳膊,伸長脖子。

    擦嘴的面巾紙也是歲笙友情提供,李紅梅描畫好的口紅早就被擦得一干二凈。

    眼看夜市才逛完一半,李紅梅忍不住叫苦:“還是小歲你這身行頭準備得齊全,我這腳脖子都被磨紅了?!?/br>
    歲笙看了眼腳上的運動鞋,將擦完的紙巾扔進事先準備好的塑料袋里,這會街頭可沒有隨處可見的垃圾桶。

    身為一個資深吃貨,這些裝備都是隨身必備的。

    她們又停在一處水果攤前,等著兩人選香蕉的功夫,歲笙抬頭張望了一下兩旁的街道,一張貼有對折轉賣的紅紙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跟兩人打了聲招呼,走向了那家大門敞開但格外冷清的飯店。

    店內只亮了一盞燈,三兩個店員或趴或臥的倒在長椅上,沒人注意到歲笙進來。

    直到她拍了拍最近的一個店員,幾人才搖晃的站起,等聽到她說想要了解店鋪轉賣的事,那人才一激靈醒過神。

    范五上下大量了一遍她,這女生看著還沒他大,兜里能有幾個子?

    但他還是立刻起身叫來了他大伯,也就是這家店的主廚兼任店長范柄。

    年過半百的男人身量不高,頭發(fā)已經半白,神色看上去也略顯疲憊,但對上他那雙銳利的眼睛的人,都會下意識面容一肅。

    歲笙坐在他對面打量這個大叔,范柄也同時在觀察她。

    范柄見歲笙坐在沒有靠背的長凳上,并沒有繃直后背面露一絲緊張,只是隨意的但不弓背的坐在那,等待他開口介紹這家店鋪的情況,心里對這個年輕人多了幾分考量。

    范柄也不賣關子,直接了當的將店鋪的現狀交代了干凈:

    “店鋪上下兩層,上面住人,下面開店,面積一樣,加起來正好一百平,買下只需要一萬,在這個地段買下這么大的店鋪,你絕對找不到第二家?!?/br>
    歲笙點頭:“所以,有什么其他條件?”

    撿漏是不存在的,必然有什么其他苛刻的條件在,不然這么低的價格,哪能等到她來買。

    倒是范柄聽她這么說,心里泛出了一絲希望,或許她真的能買下這間飯店:

    “如果你要買下這家店,就必須和我們范家四人簽訂合同,一年內不能解雇我們任何一人,且一年內只能做餐飲的生意,工資待遇和之前一樣?!?/br>
    說罷,他遞來一份邊角發(fā)黃,但沒有一絲折痕的合同,看得出主人對它十分珍視。

    歲笙雙手接過,細細看過上面的條款,也明白了店鋪這么優(yōu)厚的條件,為什么到現在還沒成功轉手。

    這范家叔侄四人竟然在這家店里占著股,也就是店鋪每月賺多少,都要分走百分之八。

    百分之五由作為主廚的范柄所有,另外三點分別屬于范五三人。

    這樣的制度在股份公司中很常見,但只是小門小戶的店鋪,很少有人能容忍自家的店,卻讓手下的員工分一杯羹。

    歲笙看著手印和紅章下的入股年份和金額,早在十年前,范家就和崔家一起經營著這家飯店。

    按照上面的占股,范家原本該有百分之三十,但因為后面范家子侄投靠,占據了二層的使用權,占股縮減。

    同時在重新簽訂的合同上,崔家一方的合伙人也換了名字,歲笙看著有些眼熟的名字,一時有些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范柄幾人見歲笙看過合同,并沒有像之前的那些人一樣面色大變,甚至當場走人。

    她反而問起了合同上的細節(jié),還提出喜歡川菜麻辣的口味,想讓他們露兩手。

    幾人聞言,不禁露出一抹笑意,這一個月來壓在心里的石頭松脫了幾分。

    看這勢頭有戲啊!若是成了,他們就不用回老家從頭來過了。

    幾人手腳麻利的張羅起來,歲笙手邊立刻多了一杯茶水,耳邊也涌現了幾道激動雀躍的心聲。

    看來他們確實十分盼望她將店鋪買下,不過她現在還不清楚這家老店經營不下去的原因。

    范家?guī)兹说睦娓埖晔窍⑾⑾嚓P,不可能眼看著飯店經營不下去,問題應該出在崔家。

    是資金短缺,還是不滿意合同的條款打算另起爐灶,等她嘗過范家四人做的一桌飯菜后,再問也不遲。

    范柄直接擼起袖子走向后廚,還是范五抽空撥通了電話,將飯店另一個所有者叫來,簽轉讓合同是要他們兩個署名的。

    直到電話那頭的人風風火火趕過來,歲笙才從記憶里翻找出這個人——崔渺渺,那個追求自由戀愛,和蕭勝軍結婚的富婆。

    此時的崔渺渺明顯比年前見時憔悴很多,沒有化妝也沒佩戴首飾,原本豐盈的鵝蛋臉也瘦出了尖下巴。

    披肩卷發(fā)也梳成了馬尾,變化太大,歲笙要不是聽到心聲,本根無法將她和記憶里的崔富婆對應上。

    [崔渺渺:和婆婆說來買夜宵才能出來,得趕快簽字回去,不然今天晚上就別想睡個好覺了。]

    看來姓蕭那個小白臉已經成功將他那以家子挪來城里了。

    這邊范五剛端上來第一道菜,抬頭見到崔渺渺,立刻冒出了一句心聲:

    [范五:那群蝗蟲竟然沒跟過來,這女的終于長腦子了?]

    歲笙:‘看來眼下兩家關系并不好,這才結婚半年不到,蕭勝軍已經開始插手崔家的資產,蕭家的胃口已經被崔渺渺養(yǎng)大了?!?/br>
    不過這些和她并不影響她干飯,吃到第三道鍋巴土豆時,梅姐和秋老板找了過來。

    見歲笙一個人坐在圓桌前,不斷有人上菜,旁邊還有一個站在旁邊報菜名,一時愣在原地,不知道這是弄的哪出。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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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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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歲笙向呆站著的兩人招手,示意這邊坐下一起嘗嘗菜的味道,畢竟只她一個人的評價也沒有說服力。

    旁邊充當講解員的范五見狀,立刻拉開兩張椅子,添上兩幅碗筷,詢問兩人能否吃辣。

    “我們店專做川菜,這些上的都是招牌,大多是辣口?!?/br>
    好在兩人都能吃些辣的,看著滿桌子紅艷艷的菜碟,兩人從夾第一筷子開始,嘴就沒能停下來。

    魚香rou絲、毛血旺、辣子雞、麻婆豆腐...越吃越辣,越吃越上頭,扒飯的次數多了起來,很快就吃完一碗米飯,一旁的范五立刻給續(xù)上一碗。

    兩人明明在街邊已經吃了不少零嘴,但這會還是就著這桌子菜吃下了兩碗飯,并兩杯水。

    吃到最后實在太辣了,不喝水根本吃不下,除了歲笙,另外兩個都辣得滿臉通紅才停下筷子,捂著肚子連連擺手,實在是吃不下了。

    這桌子川菜味道如何,已經不用她們再說,歲笙擦了擦嘴,抬頭看向目光灼灼注視的五人,在幾人期待的目光中張口。

    剛要說將合同拿來簽字,門外就傳來一聲怒喝:

    “好啊!勝軍你看看你這好媳婦,騙咱們說是去買夜宵,結果一個人偷偷摸摸到飯店,要賣了咱們家的產業(yè),好私吞呢!”

    說話的人是個有些駝背的老婦,看著蠟黃干瘦,但是這一嗓門喊出來的話中氣十足,破鑼的嗓子說出來的話像能刺痛耳膜。

    等聽到兩邊扶著她的一男一女開口,她才知道什么是遺傳天賦。

    “嫂子你怎么能騙咱娘呢,這店你要賣,也得問過家里其他人才能決定不是,

    畢竟不是小數目,一萬塊這放在我們村,一家老小下地刨食十年也攢不下這些,這么大的事怎么能一個人決定。”

    說話的女生看著十五六的樣子,應該是小白臉的meimei,這話說得委婉卻帶刺,她哥哥說的就比她直接多了。

    “崔渺渺,你嫁到我們家當媳婦,結果飯菜家務什么都不會,我娘和小妹特意村里來城里教你,你還敢擺臉子,

    現在還想把這店鋪賣了,那我表弟堂哥他們過來,上哪找工作?沒工作怎么在城里安家落戶,你腦子進水了?”

    歲笙:‘哇哦?!@話說得毫不掩飾理直氣壯,和他的心聲稱得上表里如一。

    [蕭順軍:既然嫁進蕭家,崔家的東西就都該姓蕭,這敗家精竟然還敢賣我家的店鋪,

    從全家搬來城里,親戚朋友走動,都是請人來這里吃飯,惹的他們一個個羨慕得眼紅,好話恭維不斷,之前瞧不起他的人都變了張臉。

    這一桌子菜要上百塊,每天那么多客人,得賺多少錢!這么一顆發(fā)財樹竟然想低價賣給別人,果然頭發(fā)長見識短,

    這在我們村就該休了她,反正我哥現在有錢有房有車,長得好還年輕,回頭休了崔渺渺這老女人,立刻換個年輕勤快的。]

    難怪店里生意慘淡,三天兩頭總有吃白食的來店里,還自詡主人姿態(tài)指指點點。

    揚言要將原本的范家四人辭退,換上他們自家親戚,這店能開下去才邪門。

    歲笙不想再看蕭家四口人的表演,抬手示意旁邊范五,雖然一句未說,但他立刻領會了對方的意思。

    范五小跑到后廚將合同連同一支筆拿來,歲笙也從包里掏出刻有自己名字的印章。

    合同上的內容和之前看到修改后的不變,簽字、蓋章,將復寫紙印出的那份給對方,自己的那份收入包中。

    然后在其他人震驚的目光中,歲笙從平平無奇的挎包里掏出一沓厚實的百元大鈔。

    李紅梅和秋云直接看呆,合著我們逛街買吃的,你逛街買店鋪?

    帶著這么多錢,竟然就這么放在身上到處逛,也不怕遇到扒手。

    歲笙表示她還真不怕,那種心懷不軌靠近的人,她十米開外就能聽到他飄紅的心聲,就好比現在飯店內就有四個。

    她看向準備沖向她的蕭順軍,將桌子上的大哥大也放到了包里。

    蕭順軍見她手中握著自己一直想要的大哥大,立刻相起他幾次找崔渺渺要錢,對方卻百般推脫,自己始終沒能得到。

    一個女的,看著不比他大幾歲,飯店、大哥大電話,自己想要的得不到的對方都有,無名的妒火上涌,人直愣愣的向歲笙走來。

    范柄四人見狀不好,連忙上前呵斥阻攔。

    當著他們范家四個男人的面要打他們老板,一個毛沒長齊的毛頭小子,真當他們是好脾氣?

    之前忍著不發(fā)作,不過是看在崔家面子,現在崔叔已經過世,他們跟他這敗家戀愛腦的女兒分道揚鑣,還有什么可顧及的?

    這店就是他們生存的根本,范家村還有一家老小靠這家店養(yǎng)活,打碎一個碗碟他們都rou疼!

    原本還氣焰囂張的蕭家人頓時被鎮(zhèn)住,他們老的老小的小,真要打起來肯定干不過范家叔侄四個。

    蕭老太見自己人處于弱勢,店鋪被他們捏在手里搶不過來,直接往地上一躺,拍著地板大罵,耍起無賴:

    “你們這是要逼死我老太太,一幫人仗著人多欺負我們一家老小,城里人欺負我這鄉(xiāng)下老太太!還有沒有王法,大家都來看看,川悅飯店的人打人了!”

    一陣鬼哭狼嚎,成功吸引來不少人到店前圍觀,除了蕭勝軍,蕭老太另外的一兒一女都跑到店門口“訴苦”、“怒斥”。

    一唱一和,還真營造出他們無辜受害,店家仗勢欺人的“真相”,不明所以的路人只管吃瓜,順著他們兩兄妹的話茬,跟著唾罵川悅飯店。

    辛苦經營的店鋪被抹黑,范柄四人也是火氣翻涌,就要上前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