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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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地還是拿回來了哦~ 在李花紅吃人一般的注視下,她捏著周曜的衣角晃了晃,軟聲道:“我們現(xiàn)在回家?” “不急,我還有事兒?!敝荜滋籼裘悸朴频亻_口,“彩禮錢也一塊兒拿給我吧?!?/br> 還不等溫國強反應(yīng),李花紅率先炸開:“要了地還想要錢,你咋這么貪心,干脆把咱家東西全拿去得了!彩禮錢哪有拿回去的道理,娶媳婦兒還能不花錢,哪有這種好事?。俊?/br> 如果說要地是剜李花紅的rou,那要錢就是在挖她的心肝! 李花紅原本就尖銳的嗓音愈發(fā)銳利,仿佛要突破天際一般感覺方圓十里的人家都能聽見。 她紅著眼,反復(fù)強調(diào)不可能,唾沫橫飛,看向溫悅和周曜的目光像是在看仇人。 溫悅也有點驚訝,不過她沒吭聲,老老實實坐著,甚至還能神游天外思考到時候把地賣給誰。 周曜語氣很平靜,勾起薄唇笑了兩聲:“娶媳婦兒是得花錢,但她是你們閨女嗎?”他伸手指著旁邊明顯不在狀態(tài)的少女,笑容帶著兩分譏諷。 他當(dāng)時上門提親的時候說過自己會出一千塊的彩禮。錢是他爹早就準(zhǔn)備好的,他對著這筆錢沒什么想法,給出去也就給出去了,無所謂最后到誰手上。 但現(xiàn)在周曜反悔了,這錢給誰都行,反正就是不給這家人。 一千塊彩禮錢,在八七年的農(nóng)村算得上是天價。 “那我們也養(yǎng)了她好幾年,我不管,反正錢已經(jīng)到咱手上了,不可能給你!”李花紅瞪眼。 周曜瞇著眼,輕飄飄丟出兩個字:“是嗎?” 下一秒,他猛地掀翻面前桌子,碗碟筷子摔在地上發(fā)出巨大動靜,將房里其他三人都嚇了一跳。 溫悅沒想到周曜說發(fā)作就發(fā)作,微微張嘴懵逼地看著狼藉的地面,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干什么。 她是不是也得跟著摔點什么東西彰顯一下氣勢? 但好像沒什么東西可以摔了…… 周曜依舊大馬金刀地坐著,微笑望向溫國強:“一句話,給,還是不給?” 溫國強再也維持不住溫和的假面,臉皮不自覺抽了抽,陰沉著臉道:“小曜,你這么做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這就過分了?”周曜起身居高臨下睨著溫國強,痞氣桀驁的語氣帶出絲絲危險感,“大伯,你是聰明人,聰明人一向識時務(wù)。今天我給你兩個選擇?!?/br> 他伸出兩根骨節(jié)分明的修長手指,“一、主動交出地和錢,二、被動交出地和錢?!?/br> 周曜笑起來,笑得還挺高興,俊美的模樣格外惹眼。 溫國強眉頭皺得很緊,還想試圖掙扎:“小曜,咱現(xiàn)在也算是親家,一家人之間沒必要鬧得這么難堪……” “你這意思就是不想給了?!敝荜c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那今天就這樣,明個兒我再帶人過來,走了,回家?!?/br> “?。苦粇”溫悅也站起身乖乖跟在周曜身側(cè)。 她沒太看懂咋回事兒,這就走了? 周曜漫不經(jīng)心:“明天來的人可能有點多,大伯你們最好做個準(zhǔn)備?!?/br> 溫國強從話里聽出了威脅,臉色又是一變。 他當(dāng)然知道周曜明天會帶什么人來,村里人都知道周曜這小子成天游手好閑,跟著一群同樣不干正事的青年。這個年紀(jì)的年輕人做事沖動莽撞,大家伙兒都不是很想跟他們正面起沖突,平時也就私下罵兩句。 但那可是一千塊啊,就這么給出去,溫國強心有不甘。 “哦,對了?!弊叩教梦蓍T口,周曜又停下腳步,像是想起來什么事兒,面帶詢問:“我記得溫華在縣城小學(xué)當(dāng)老師?” 溫國強更緊張了,在褲腿上蹭了蹭溢滿汗水的掌心:“你問這個干啥???” 溫華是他和李花紅的大兒子,今年22歲,是村里第一個高中畢業(yè)的中專生。雖說沒考上大學(xué),但在這個年代,中專生已經(jīng)很厲害了。 他先是在縣城里某個工廠當(dāng)了兩年的小管理,后來又托關(guān)系找人脈,去了小學(xué)當(dāng)老師??梢哉f溫華是他們兩口子的驕傲! 周曜勾唇輕笑:“沒什么,就是很久沒見過他了,怪想的,打算找個時間去找他敘敘舊?!?/br> 溫國強:“??”你倆又不熟,許敘什么舊啊! 李花紅跟著叫:“你不許去?。 ?/br> 這是威脅!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偏偏溫華又是兩口子的驕傲,周曜一腳就踩在兩人的死xue上。 溫國強深吸一口氣,像是第一次見周曜似的,上下打量他兩眼,沉聲心不甘情不愿道:“錢和地都給你?!?/br> “不行,不能給!”李花紅尖叫阻攔,“那錢咱不是說好了留著給華子娶媳婦兒用嗎???” 溫國強沒好氣的瞪她兩眼:“你閉嘴!” 這錢要是不還回去,你兒子別說娶媳婦兒了,會不會出事兒都得打個問號!早知道當(dāng)初就不該聽這婆娘的話把溫悅嫁過去,要是嫁過去的是曉玉,那這彩禮錢周曜說啥都拿不回去! 他也算是有魄力,使喚李花紅去拿錢,后者不愿意,被他連著警告地瞪了好幾眼。李花紅不敢忤逆溫國強,拉長臉磨磨蹭蹭地會了屋子,幾分鐘后,手里拿著一塌錢出來,還挺厚一疊。 溫國強數(shù)了數(shù),抽出一沓遞出去:“錢都在這里了?!?/br> “大伯果然是聰明人?!敝荜咨锨敖舆^錢,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當(dāng)著他的面清點手里的錢,見數(shù)目沒出錯后才開口說:“明兒就不帶人來了,大伯放心?!?/br> 溫國強:“那華子那邊……” 周曜挑眉:“我和溫華不太熟,不去了?!?/br> 溫國強狠狠松了口氣,又想起飛走的一千塊,嘗到嘴里滿是苦澀的滋味。 那可是足足一千塊!一千塊啊??! 就這么沒了!沒了!??! 第10章 第十章 溫悅跟著周曜恍恍惚惚地離開溫家,沉默了十幾秒才興奮起來,眼眸亮晶晶的:“我們真的拿到地和錢啦?他們真的愿意還回來嗎,會不會騙我們???” 要知道來的時候她都做好了被拒絕的準(zhǔn)備,畢竟印象中,大伯娘是特別難纏且小氣的一個人。 周曜睨她一眼,挑著眉:“他們不敢?!?/br> 溫悅眼神崇拜:“周曜,你太厲害了!” “還行?!敝荜子|及到她崇拜敬佩的視線,下意識挺直背脊,雙手插在褲兜里一臉的風(fēng)輕云淡,“這算什么?以后遇到這種事兒跟我說就行?!?/br> 溫悅眼眸彎成月牙狀,忙點頭應(yīng)下。 兩人都走出溫家院子了還能聽到里面?zhèn)鱽砝罨t和溫國強的爭吵聲。她扭頭看了眼,從開著的院門看見堂屋隔壁的屋里走出個穿著藍色方領(lǐng)連衣裙的女生。 大概是聽到動靜被吵醒出來看看發(fā)生了什么。 她散披著頭發(fā),身穿長裙干凈得體,走路不緊不慢的,和農(nóng)村格格不入。這應(yīng)該就是原主的堂姐溫曉玉,不愧是這個年代的高中生,氣質(zhì)瞧著都不一樣,渾身上下散發(fā)著自信的氣息。 似乎是察覺到了什么,對方扭頭朝著院外看過來,離得稍微遠了些,溫悅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收回好奇的眼神,她偏過頭繼續(xù)和周曜說話。 …… 溫家堂屋,李花紅cao著一口大嗓門哭天喊地:“溫國強,那可是一千塊錢,一千塊啊!你就這么給出去了??!” “我難道不心疼?”溫國強憋著氣低吼,太陽xue的青筋都凸起來了,眼球爬滿血絲,指著李花紅罵:“老早就跟你說過別有事沒事兒找溫悅麻煩,她就一丫頭片子,遲早要嫁人你老跟她較什么勁兒?” “你要是對她好點,還能發(fā)生今天這種事情?現(xiàn)在好了,錢和地都沒了,你滿意了嗎?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才娶了你這么個婆娘!” 李花紅不樂意了:“我是為了誰,我還不是為了這個家!你現(xiàn)在知道怪我,當(dāng)初也沒見你攔一下呢!他們要你就給啊,你咋這么大方???” 溫國強被她氣笑了,眼神陰冷無比:“周曜是啥人你不清楚是不?你要不給他錢,他扭頭就能找華子麻煩你信不信?你以為他是什么好東西,說不給就能不給?” 李花紅被問住了,梗著脖子半天說不出話。 但她就是心疼!一千塊錢,他們得攢多少年啊! “要我說就該讓曉玉嫁過去,都是你在旁邊攔著,敗家娘們兒!”溫國強越說越后悔,腸子都悔青了。 溫曉玉剛走到門口就聽到這句話,愣了下,看著堂屋的滿地狼藉疑惑詢問:“爸媽,發(fā)生什么事兒了?” “閨女,你不知道……”李花紅倒豆子似得將剛剛發(fā)生的事情說給她聽,咬牙切齒道:“溫悅這死丫頭片子嫁出去之后翅膀就硬了,竟然敢?guī)е荜走^來要東西!” “天殺的黑心肝玩意兒,那可是整整一千塊啊!早知道——” 溫曉玉知道李花紅想說什么。 她抿著唇?jīng)]說話,腦海里卻浮現(xiàn)出周曜高大帥氣的身影,心里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其實溫曉玉很喜歡周曜的長相。桀驁的姐妹,俊美英挺的五官,孔武有力的身材……唯一不足的地方便是他的家庭背景,如果他是城里人,那么在李花紅過來問她愿不愿意嫁過去的時候,她一定會毫不猶疑的回答嫁。 可惜他不是。 溫曉玉的理想是嫁給擁有城里戶口的男人,想借此擺脫自己農(nóng)村人的身份,跨越階級,而不是嫁給一個注定只能在農(nóng)村打轉(zhuǎn)的男人。 想到這,溫曉玉的目光變得堅定起來,收斂內(nèi)心的可惜,輕聲安撫正處于悔恨氣惱情緒中的父母:“爸媽,你們別生氣,還回去就還回去了,我以后一定會找個有錢有勢的丈夫?!?/br> “到時候別說一千,兩千三千都行?!彼f得特別自信,“周曜一個農(nóng)村人,這輩子頂天也就只能拿出這么點錢,等我找個城里對象,要什么沒有?眼光放長遠,別因為眼前這點小錢生氣?!?/br> 她輕聲細語慢條斯理地說著,很好的安撫了溫國強和李花紅的情緒。 李花紅嗓音尖利:“曉玉說得對,周曜能跟城里人比嗎?我們曉玉可是高中生,之后說不定還能上大學(xué)成為大學(xué)生,啥樣的男人找不著?就周曜那樣的,脾氣那么差還喜歡打人,給咱家曉玉提鞋都不配!” 溫國強仔細想了想,確實是這么個道理,心情勉強好了些。他深吸口氣往外走:“給都給了,現(xiàn)在說啥都沒用,我去地里干活,你們趕緊把屋里收拾了。” …… “周曜,我確實還有一件事情想麻煩你?!睖貝傉UQ劬?,笑容無辜。 周曜睨她一眼,心想這家伙還真會蹬鼻子上臉,懶懶地嗯了一聲:“什么事?” “就是那個地,你能不能幫我問問有沒有人想買?我打算把地賣出去。”溫悅語氣輕快。 雖然擁有原主的記憶,但她對村里人的始終不太熟,不好意思去問。 周曜:“賣地?” “是啊,我又不會種地,而且我想重新回去上學(xué)?!睖貝傸c點頭,皺著小臉軟聲吐槽:“我奶奶去世前大伯娘答應(yīng)得好好的,說只要我愿意上學(xué)就會一直供著我,結(jié)果奶奶去世還不到一個月她就逼著我退學(xué)回家干活?!?/br> 周曜微微笑:“你不同意不就得了?” 溫悅回憶起當(dāng)時李花紅那仿佛要吃人一樣的表情,青天白日的打了個哆嗦,搖頭說:“不敢。” 原主不敢,如果是她,她估計也不敢。 “怕什么?!敝荜子痔а坌表?,嘖了聲,帶著點恨鐵不成鋼的意味,“臉皮薄怕不要臉的,不要臉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只要你比她不要臉,比她橫,就換做她怕你了。” 溫悅?cè)粲兴迹骸八阅慵炔灰樣謾M還不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