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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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律很輕快,適合在鄉(xiāng)村的春日午后聽。 “好聽?!辫綗o憂說。 徐槐笑道:“這首歌的年齡比你還要大呢?!?/br> “那也是一首成年歌了,”杞無憂頓了頓,“槐哥,你像我這么大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以后會從事什么工作?” 徐槐視線移向花園一角的那株玫瑰。玫瑰還沒有完全盛開,有些已經(jīng)含苞待放,有些還只有小小一株花骨朵。 “讓我想想啊?!彼焓州p輕撥了撥那株花骨朵。 徐槐十八歲時,除了滑雪,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在忙——和阿卡塞爾打官司。那是他狀態(tài)比較糟糕的一段時間,被官司搞得焦頭爛額,甚至一度生出放棄的念頭,那些本該屬于他的和不應(yīng)該強加給他的東西都不想要了。 “我那時候想出家?!毙旎闭J(rèn)真地說。 開庭前的某天陪mama去參加一個國際文化交流論壇,偶然認(rèn)識了一位講佛法的僧人。受徐吟秋影響,他對中國的佛教文化很有興趣,僧人的話帶給他啟發(fā),好像窺得人生新境界。 “后來讀大學(xué)選專業(yè)的時候也完全是一時興起,去了東亞系研究宗教,雖然好像完全沒有什么用處,但我學(xué)得很開心。所以有時候不用有太多顧慮,選擇喜歡的就好?!?/br> 徐槐用一種講睡前故事的口吻講給杞無憂聽,聲音低緩,比唱片機播放的音樂還動人。杞無憂聽著徐槐的聲音與唱片機里的歌聲沉沉睡去。 - 兩個月前,領(lǐng)隊和徐槐提起過杞無憂要提前走保送選大學(xué)專業(yè)的事,讓徐槐勸他慎重考慮,不要一時沖動。徐槐卻覺得沒有這個必要。 徐槐不知道杞無憂最終有沒有選擇喜歡的專業(yè),但在集訓(xùn)隊的群聊里看到了公示名單,上面有杞無憂的名字和他的理想院校。他正式成為了準(zhǔn)大學(xué)生,然而要兩年后才能入學(xué),眼下要繼續(xù)訓(xùn)練備戰(zhàn)冬奧。 下面還有一條消息是田斯吳參加了延期在哈爾濱室內(nèi)滑雪場舉辦的xgames巡回賽,拿到了冠軍。 看到這兩條消息的時候是晚上七點多,徐槐和朋友在外面吃飯,回到家剛過十點,看了眼時間。 這個點杞無憂應(yīng)該在吃早飯,打個電話祝賀一下好了。 鈴聲響了很久,電話才接通。 “小杞,我看到公示名單了,恭喜你??!還有小田從哈爾濱回來了嗎?也恭喜他?!?/br> “……謝謝槐哥,他還沒回。” 對面隔了一會兒才出聲,而且聲音聽起來有點啞。 不會感冒了吧?徐槐忍不住擔(dān)心,國內(nèi)現(xiàn)在這個時候感冒應(yīng)該很麻煩。 “你沒有感冒吧?” “沒有?!?/br> “那就好?!?/br> 徐槐一只手拿著手機,另一只手撈過桌角的水杯,起身倒水喝。 剛才和朋友在外面吃的那頓飯有點咸。 “小杞吃完早飯了嗎?” “沒有,我在床上……”杞無憂停頓了一下,“剛醒,今天休息。”語氣不太自然。 耳朵里往玻璃杯里倒水的聲音放到最大,幾乎要把杞無憂的聲音蓋住,所以徐槐并未察覺到異樣。 “槐哥,你在干嗎?” “倒水喝,晚飯吃的法國菜,咸死了。” 倒完水,聽筒里復(fù)又安靜下來。 “槐哥——” 徐槐又聽到杞無憂叫他。 聲音懶散低沉,帶著微微的沙啞,尾音拖得很長。呼吸漸漸有點急促,刻意壓抑的喘息聲混著極其細微的水聲通過耳機傳進耳朵里,沾染著顯而易見的情欲。 徐槐倏然愣住,像過了電般,頭皮一陣發(fā)麻。 即使再遲鈍,也應(yīng)該反應(yīng)過來杞無憂在干什么。 他竟然在……自.慰。徐槐腦子瞬間要爆炸了。 “你……” 耳朵一陣灼燙,他猛地掛斷電話,把手機丟到床上。 隨即恍然想起來,電話剛一接通的時候,杞無憂的聲音好像就有點不對勁了。 是他打電話的時機不太對。 但是杞無憂為什么在這種時候還要接他電話啊!絕對是故意的。 徐槐拿起杯子,一口氣把水喝完,還是覺得口干舌燥。 杞無憂把他當(dāng)作性幻想對象,這徐槐并不意外,只是沒想過他竟然大膽到這種程度。就是仗著自己對他的縱容,才敢這么過分。 心頭涌上一股難耐的燥意,許久都未平復(fù)。 越想越氣。 徐槐揉了揉太陽xue,緩了片刻,還是拿著換洗衣物進了浴室。 卑爾根的夏天哪有這么熱啊。 出來時,手心已經(jīng)變得干燥,吹干頭發(fā),又在陽臺站了會兒才回到房間,他拿起扔在床上的手機,看到了一小時前杞無憂的未接來電。 盯著黑掉的屏幕放空了好一會兒,徐槐最后還是給杞無憂回了通電話。 那邊秒接,但沒有說話。 徐槐靜靜地等他先開口。 “槐哥……?”聲音小心翼翼,絲毫不見剛才的膽大妄為。 徐槐醞釀了很多不太好聽的話,但一張開嘴就什么都說不出來了。 一方面是因為怕話說得太重傷害到正處于封閉訓(xùn)練中的運動員脆弱的心靈,那罪過就大了,另一方面,他也不知道為什么,但真的說不出來責(zé)怪他的話來,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以后不要給我打電話了?!?/br> “這是你給我打的。”杞無憂提醒他。 徐槐更覺得氣悶:“那你不會不接嗎?!” “對不起,我忍不住,”杞無憂說完,又飛快地補充了句,“太想你了?!?/br> 徐槐:“……” “晚安槐哥,我去加練了,今天先不煩你了?!睂γ婧芄缘卣f完,就主動掛斷了電話。 第117章 我真的不喜歡他 徐吟秋居住的地方位于卑爾根城郊的一棟老房子,離市區(qū)比較遠,她平時要上班,為方便通勤就住在卑爾根孔子學(xué)院附近的公寓里,通常休息日才回家。 驅(qū)車回去的路上,她給徐槐打了通電話,想問他在沒在家,但是無人接聽,徐吟秋猜測他應(yīng)該出門了,手機或許調(diào)成了靜音。 打開門進屋,換好拖鞋,直起身便望見徐槐頂著炸毛的雞窩頭和一對黑眼圈從衛(wèi)生間里出來,渾身籠罩著一層低氣壓。 明明心情不太妙,但看到一周未見的徐吟秋還是硬生生壓制住臉上的煩躁,關(guān)心道:“mama,你吃過午飯了嗎?” 徐吟秋好笑地點點頭,“吃過了?!?/br> “昨晚沒睡好啊?”她朝徐槐走過去。 “嗯,”徐槐苦惱地扶額,“有點失眠?!?/br> 走近才注意,他下巴泛著一點青色,只粗糙地洗了把臉,連胡子也沒刮。 徐槐十幾歲的時候就能夠很好地照顧自己了,而且他這個人大概有一點偶像包袱在身上,相當(dāng)注意形象,即便窩在家里數(shù)日不出門也鮮少有這么不修邊幅的時候。 “哦喲!怎么搞的?”徐吟秋驚訝極了,說著伸手用手背探了探他的額頭。 “沒有生病?!?/br> 徐槐略帶尷尬地躲開徐吟秋的打量與觸碰,蹲下身翻找茶幾下面抽屜里的掛耳。 撕開包裝袋,取出里面的掛耳包,把兩只耳朵掛在杯子上,拿起大理石桌上的溫控壺,一點一點地往里倒水。 “這幾天在忙什么呢?” 微苦的咖啡香氣溢滿房間,徐槐語氣漫不經(jīng)心,“就還是線上指導(dǎo)訓(xùn)練。” 總不能告訴她,昨晚被杞無憂搞得大半夜沒睡著。 話音剛落,茶幾邊緣的手機震動,叮叮咚咚的提示音響起,徐槐掃了一眼屏幕,置之不理。 發(fā)來消息的正是剛才想到的某人。 手機響了好幾下,徐槐卻一直無動于衷,徐吟秋有些奇怪,不經(jīng)意間看到屏幕上的備注,“是小杞,你怎么不回呀?” “他找我什么沒要緊事?!毙旎币桓辈簧踉谝獾膽B(tài)度。他把沖好掛耳的杯子遞給徐吟秋,又開始沖另一杯。 徐吟秋更奇怪了。她記得上周聽到過徐槐在客廳里給杞無憂打電話,那時候關(guān)系明明還很好。 “你和他鬧別扭了?” 雖然徐吟秋不清楚他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但徐槐這樣對待一個小朋友多少有點沒禮貌。就算他們真的產(chǎn)生了矛盾,那解決問題的最佳方式也不應(yīng)該是冷處理。 “沒有,”徐槐淡淡道,“我跟他鬧什么別扭,他多大了我多大。”意思是才不會和小孩兒一般見識。 “你多大啊,三歲吧,”徐吟秋坐在沙發(fā)上,揶揄地笑他,“如果真沒鬧別扭的話不會不回人家消息。” 徐吟秋知道一些徐槐不為人知的小習(xí)慣。越是對待親近的人,他就越會口不對心,偶爾還使一使性子。 “好吧好吧,”徐槐被她說破,也不想再掩飾,“mama,有件事我想和你說?!?/br> 他坐在徐吟秋身旁,捏了捏她的肩膀,“大概是去年的這個時候吧,小杞對我表白,說喜歡我,我當(dāng)時以為是平時訓(xùn)練比賽接觸得太多,小朋友情竇初開不會持續(xù)很久,結(jié)果,一直到現(xiàn)在。我也不是沒拒絕過,不止一次,但是好像沒有用……”帶著點抱怨的口吻,低頭啜了口咖啡,“我有想過冷處理,可是又不能對他太冷漠,這樣會影響他訓(xùn)練,再加上現(xiàn)在國內(nèi)疫情很嚴(yán)重,他心態(tài)也起起伏伏,所以就有點煩?!?/br> 面對徐吟秋,徐槐早已習(xí)慣坦誠,況且他也不覺得這種事情有什么好隱瞞的。 原來這就是導(dǎo)致徐槐失眠的事。徐吟秋有些意外,沉吟片刻,“小杞喜歡你,你不接受,是覺得他年齡太小了?” “唔,不只是因為這個?!毙旎泵媛犊鄲馈?/br> “那還因為什么?”徐吟秋觀察著他的表情,“我看你也挺喜歡他的嘛。” 徐槐眉心忽地一跳,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出昨晚發(fā)生的事,竟不知為何感覺到了窘迫。 “……我不喜歡!”他否認(rèn)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