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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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著憤怒又懇切的吳千羽,舞指的情緒沒什么波動,一絲冷淡的微笑從他的唇間掠過:“原來你是那種做的好需要給顆糖的類型嗎?” 吳千羽一開口就破了音:“我只是想讓你像對待其他人一樣正常地對我!” 舞指冷下臉:“怎么對你是我的自由,如果我喜歡你,當(dāng)然可以哄著你,順著你,相反我也可以不這么做?!?/br> 一只手扶上吳千羽因為疲憊而耷拉的肩膀,將他推到一旁。 “而你的自由是選擇站得直一點,跳得好一點……”舞指從他身邊走過,“或者現(xiàn)在退出,找一個電視談話節(jié)目,舒服地坐著揭露我的罪行?!?/br> 何已知再一次抬眼看過去,牛rou面館的舞蹈家即使坐著,身體也是直的。 “其實當(dāng)時去找他的時候我想的就是他不道歉我就不干了,本來就是制作人求著我來的,誰怕誰???”吳千羽反芻著當(dāng)時的心情,“我辭演的消息都編輯好了,但是想到他的樣子,又氣不過刪掉了?!?/br> 吳千羽放棄了一切其他工作和休息,不眠不休地練習(xí)舞劇的舞段。因為有倒地的動作,膝蓋和手肘都砸出了濃重的淤青。 “我知道我跳得越來越好,那一個月的提升可能比之前兩三年都明顯……但是真的壓力很大。”舞蹈家用手捂住臉,“不停地把自己逼到極限,依然得不到反饋,每次排練都像要上戰(zhàn)場一樣提心吊膽,想到要見他,我一整夜一整夜地睡不著覺。” 即便過了這么久,何已知依然能從吳千羽的面部表情里讀到真切的痛苦。 他從信紙中辨認出一行字跡:“你把我從一只高傲的蝌蚪變成了悲傷的青蛙。” 想必是和蠶蛹羽化成蝶一般劇痛的蛻變才能寫出這種句子,劇作家正感慨著,忽然看到“悲傷的青蛙”后面緊接著就是一句:“我無可救藥地愛上了你——” “這轉(zhuǎn)折也太快了吧?” “現(xiàn)實就是那么快?!蔽璧讣腋嬖V他。 在排練進入到后半的時候,吳千羽發(fā)現(xiàn)他當(dāng)時的男朋友出軌了。 “那混帳是我的初戀,老家歌舞團的老師,等我畢業(yè)之后,就勾搭上了一個新進來的男孩子。而且沒有打算和我分手,是那個男孩查手機查到了來找我的?!?/br> 失戀的打擊,加上積郁的壓力,終于在一次排練的時候,吳千羽徹底崩潰了。 被要求重來的主舞突然失聲痛哭,即便用手掩住嘴也壓制不住喉嚨撕裂的嚎哭。 “其實眼淚沒有怎么流出來,鼻涕和口水倒是像瀑布一樣,惡心得要死?!蔽璧讣彝铝送律囝^,垂下眼睛,“其實那天才剛開始排練,但是雁行直接把其他所有人都趕走了,然后……” “他給了你一顆糖?”何已知冷不防道,根據(jù)信件的走向,這是一個合理的猜測。 “不!”吳千羽大叫,“他說我最近的進步值得一顆糖,但是我那時因為壓力大沒有注意飲食有點發(fā)胖,所以不配吃糖,作為替代他給了我一包面巾紙?!?/br> 他拿起何已知剛才擦桌子用的抽紙,狠狠地摔在面前:“就是這種!面巾紙!” “天……”青年同情地看著舞蹈家,這樣的雁行確實值得用兩個“冷血”來形容。 吳千羽平復(fù)了一下心情:“我太生氣了,覺得反正都已經(jīng)這么丟臉,無論如何也要把他拉下水,哪怕讓他惡心也好。就表白了?!?/br> “他答應(yīng)了?”何已知問。 “答應(yīng)了?!蔽璧讣椅⑽⒁恍?,語氣歡快,“你知道那種幸福的感覺嗎?就好像我本來在地獄里,突然一下就上了天堂,比征服全世界還快樂?!?/br> 一聲鈴響,服務(wù)生終于把姍姍來遲的大盤雞蓋飯送到了桌子上。 何已知伸手去拿筷子,卻被吳千羽搶先一步按住筷子筒。 “后來我才知道,他只是想找個人當(dāng)男朋友和他古板恐同的控制狂親媽宣戰(zhàn),而我正好送上門。不僅如此——” “我甚至懷疑他答應(yīng)的有一部分理由是害怕我失戀的狀態(tài)影響演出,所以等到一下臺就提了分手?!?/br> 他快速地說完,把筷子筒整個往前一推:“吃吧?!?/br> (本章完) 第95章 第九十五章 內(nèi)疚 舞蹈家拔高的聲音吸引了店里其他人的目光,連后廚的老板都探出頭來看熱鬧,門口的環(huán)衛(wèi)工人也投來好奇的視線。 雖然把吳千羽晾在一邊不是很禮貌,但考慮到叫囂的胃,何已知還是拿起筷子埋頭吃了起來。 好在吳千羽也不需要他的回應(yīng),面對著撒干了湯的牛rou面,也能繼續(xù)說下去。 “聽上去沒有什么對吧?只不過是一段短暫的失敗戀情,沒什么大不了的,喝頓酒睡一覺就過去了……但是并不是這樣。” 舞蹈家用手指在桌面上畫著十字:“它徹底摧毀了我的自信,還有自尊。” 僅憑聽的,何已知沒有辦法分辨出他這里說的ta,到底是指“這段戀情”的“它”,還是指雁行的“他”。 即使伴著苦澀的對話,大盤雞的味道依然很好。 “因為你看,完美的舞指看上去沒有任何問題,混賬初戀和他的新男友過得也很好,所有人都很正常,所以我覺得是我的問題——是我不正常?!?/br> 比感情問題更嚴(yán)重的,是他喪失了跳舞的信心。 那是從小學(xué)開始,靠著舞臺上的掌聲和舞臺下的血淚建立起的自尊,由于他錯誤地把“跳得好”和“被舞指喜歡”這兩件事混在一起,導(dǎo)致圍繞著跳舞塑造的人格在那次演出完的分手后,破碎得一干二凈,找不到一塊完整的殘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