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問題……看來她確實是“幸運之神”和“天災女王”的那個女兒啊……艾布納點了下頭，態(tài)度稍微緩和了一些，然后再次問道：

    “你是被羅塞爾帶到這里的？”

    只要這個問題能得到確切的答案，他之前的推測也就有了有效支撐，其余的部分不用詢問，他自己就可以“洞悉”出來。

    “是的……”阿格萊亞先是給與了肯定的答復，然后組織了下語句，繼續(xù)道，“我被奇克與另一位未曾露面的，擁有‘秩序’權柄的天使偷襲殺死后，靈魂就落入了‘夜皇’手中，被關押在了以‘規(guī)則’構(gòu)建的‘牢籠’中。

    “那里雖然足夠有趣，但對于一位失去了身體的‘末日魔女’來說絕對稱不上友好……

    “等到伯特利將我從‘夜皇’手中要走時，我的狀態(tài)已經(jīng)差到幾近徹底瘋狂的地步。

    “最后，還是依靠在‘神之畫卷’中的沉睡，才恢復了一些。

    “后來羅塞爾找了一些人來信仰我，幫我穩(wěn)固了人性……但那也只是拖延……我問題的本質(zhì)其實是，自身的權柄和象征在離開了特性的支撐后，在逐漸被剝離出靈體！

    “一旦沒了象征，即便我的靈魂已經(jīng)發(fā)生了質(zhì)變，也會慢慢墮落，化作沒有理智的怪物。

    “所以，我需要一處充滿‘災難’和‘末日’氛圍的地方，來鞏固自身的象征。

    “而這處被多種源質(zhì)污染的儀式間，就是個不錯的地點……呵呵，這可能也是父親給我的最后饋贈。

    “當然，也要多謝羅塞爾將我?guī)砹诉@里……”

    也許是很久沒有與人說話，明明只要回答一個“是”的問題，阿格萊亞竟然滔滔不絕地說了半晌，最后又意猶未盡地道，“雖然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依舊不太好，但最近象征脫離的跡象卻在逐漸減弱……

    “也許是末日將臨的緣故？”

    女士，那些瑣事你不用說那么詳細，有幾處線索作憑依，我就能像阿羅德斯那樣自己“看”了。

    思緒轉(zhuǎn)動間，艾布納觀察了一下阿格萊亞的靈體，有些不解地道：

    “我曾見過‘紅天使’的惡靈，祂似乎就沒有你這樣喪失象征的煩惱……”

    阿格萊斯看了他一眼，笑著反問道：“這算第三個問題嗎？”

    “當然不算……這只是學術性探討，你可以選擇不說。”艾布納搖搖頭道。

    阿格萊亞坐在巨大棺木的頂端，晃了晃懸空的雙腿，微笑說道：“沒關系，我可以免費告訴你……因為這個答案很簡單，‘紅天使’惡靈之所以沒事，是因為‘獵人’途徑?jīng)]有真神！

    “一旦有人登臨了‘紅祭司’，梅迪奇的‘戰(zhàn)爭之神’象征自然也會日漸消退，祂靈體的特殊性也必然要隨著時間逐漸變得普通。”

    原來是這樣……那你最近感覺自身象征不再消退的原因也許不是因為末日將至，而是奇克被薇拉關了“禁閉”……

    艾布納面露恍然，接著沉吟了一番后，才問出了第三個問題：

    “能詳細說說，十一年前這里舉行的那場儀式的前因后果嗎？

    “嗯，僅限于你知道的?！?/br>
    見問，阿格萊亞意味深長地瞄了他一眼，嘴角的弧度變得更大了些，輕輕搖頭道：“我還以為你是個老實的，沒想到和羅塞爾一樣的狡猾！

    “這個問題涵蓋的情報可是有點多啊！”

    雖然聽出了阿格萊亞的譏諷，但艾布納還是腆著臉道：“希望您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br>
    請教問題嘛，耍點文字游戲怎么了？而且我已經(jīng)很克制了，沒請你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復述一遍，已經(jīng)算我在照顧自己“閨女”了……

    “你是‘詭秘之主’的眷者，又是伯特利的后裔……我也就不和你計較了……但那是一個很長的故事，我可沒太多時間講述……”阿格萊亞說著伸出一只手掌，拍了拍身下的棺木，緊接著祭臺便震動了起來。

    “我最后問一遍，你真的要知道那件事的所有前因后果嗎？”阿格萊亞鄭重詢問道。

    艾布納有些猜到祂想做什么，簡單“預言”了一番后，發(fā)現(xiàn)并沒太大危險，于是點頭道：“是的，我想知道！”

    “那好吧……”阿格萊亞見他態(tài)度堅決，繼續(xù)激發(fā)起棺木上的符文，讓棺蓋開了一條小縫隙。

    “我會借用父親以前身體的力量，將這些知識傳遞到你的心靈，你最好不要抵抗……

    “當然，如果你覺得危險，也可以隨時讓‘源堡’的力量中斷‘傳遞’?！?/br>
    她的話音未落，艾布納便察覺到了自己的心靈島嶼中有什么東西鉆了進來，而“純白之眼”也在此刻驟然開啟。

    “這是怎么回事？心靈的力量為什么不受控制了？你做了什么，它怎么直接進入了你的心靈島嶼……”

    阿格萊亞見狀臉色一變，喃喃自語了幾句，但祂隨即就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物一般：

    “等等！這……這是‘未知’的力量……‘記憶劇場’？！你……你是爸爸的又一個轉(zhuǎn)世？

    “糟了！他這個轉(zhuǎn)世身還不是天使，‘記憶劇場’不在他的控制下，應該是被‘墮落之源’這具身體的力量意外激活的……

    “而作為被‘記憶劇場’判定的‘入侵者’，我恐怕要和爸爸一起進入某段記憶場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