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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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 池嶼閑再次拿出來了癟癟的錢袋子,糾結(jié)地想著:“是先住客棧呢?還是先買一把新的刀呢?” 可能是因為沒什么事情可以做,又或許是因為中午吃飽了,他想著想著隱隱有了困意。 外面陽光燦爛,有一小片溜進來房間了。 這種天氣,真的是太好睡了。 池嶼閑掀起眼皮看著窗外摩肩接踵的人群,果斷地放下手里卷刃的刀起身走到床邊倒下。 此時不睡更待何時? 稍薄的被子被一雙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拉扯到胸口,那雙凌厲的雙眸緩緩地閉上。 房間里安靜極了,只剩下淺淡的呼吸聲。懸浮在空氣中的灰塵在陽光下無處遁形,輕飄飄地游動著。 隨著時間的挪移,光線逐漸地變暗,直到最后一縷亮色消失之后,在床上躺了一個下午的池嶼閑終于睜開了雙眼。 他先是躺著發(fā)了一會兒呆,這才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坐了起來。 窗戶沒關,夜里風涼,一陣陣的,吹得房間里寒意不斷。 池嶼閑起身將窗戶合上,同時瞥了一眼外面夜空中的零散的星子。 熟悉的螢藍色光芒照亮了沒有點燈的房間,直到看見界面上沒有回信的時候他才想起來昨天忘記了什么。 不過沒寫就沒寫,反正是系統(tǒng)。 池嶼閑心里沒有任何愧疚,打了個哈欠之后就神態(tài)稍帶些慵懶地抬起手指寫著今天的“日記”。 在日記里,他難免提到了花滿樓,提到的全是好詞,只不過大部分都是世人常說的在那種。 什么溫柔啊、什么不愧是翩翩公子之類的,乍一看很好,實則一琢磨就會發(fā)現(xiàn)他字里行間都帶著幾分疏離客氣。 末了,池嶼閑輕嘆了一聲,提及了現(xiàn)在的窘迫,看起來倒是可憐,總是讓人幻想著什么破舊茅草屋。 當然,這只是在旁人看來,并不包括已經(jīng)見到池嶼閑的花滿樓。 翌日一早,開門后聽到熟悉的鸚鵡叫聲,花滿樓臉上露出來了一抹笑來。 他走到欄桿前,那只嫩黃色的鸚鵡已經(jīng)振翅飛到了他的肩頭,先是在他肩頭蹦來蹦去的,直到累了才開始了今天的復述。 準確地來說,應該是昨天,因為花滿樓聽到了熟悉的事情,正是昨天他也親身經(jīng)歷過的。 “你天天跑來跑去,不怕池兄怪罪?” 花滿樓伸出食指輕輕地撫摸著鸚鵡柔軟的羽毛,笑意盈盈:“還亂學舌?!?/br> 他心里還是有些擔心的,萬一這只鸚鵡不小心飛到了其他地方,又將這些事情說給別人聽怎么辦? 且不說這種小事,單是可以將別人的功法完美復制這一件事情就足以震驚江湖了。 屆時再引禍上身,池兄又沒有內(nèi)力,到時候可別出了什么事情。 花滿樓輕輕蹙了下眉頭,最終還是輕嘆一聲。 不過…… 他想起來對方末了說的那段話,溫潤的臉上出現(xiàn)了幾分沉思。 快沒地方住了嗎? 花滿樓抬手摸了一下鼻子,抬手將湊到他臉龐的小鸚鵡往旁邊挪了一下。 “好了,你該回去了吧?” 他彎眸一笑:“不然池兄醒來找不到你會擔心的吧?” 鸚鵡假裝聽不懂,開始嘰嘰喳喳地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花滿樓嘆了一口氣,無奈地再次摸了摸它的羽毛。 其實這些事情還存在著許多疑點,比如說之前池嶼閑明明遠在徽州,這只鸚鵡是怎么從那么遠的地方飛到百花樓的?再比如說這只鸚鵡怎么會一字不落地在短時間內(nèi)學會主人的話? 這些話聽下來不像是隨口一說,更像是寫的日志之類的。 花滿樓輕斂眉,遮住了眼中的思緒。 好在百花樓不常有人,不然,這只鸚鵡學的舌早就傳遍江湖了。 想到這里,花滿樓眉心一動,緩緩地笑了笑,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似的。 鸚鵡并不知曉,繼續(xù)在花滿樓的身上到處亂蹦著,有時還低下頭用淡色的鳥喙去啄對方細膩白皙的指腹。 遠在城中的池嶼閑并不知道這些事情,就連鸚鵡都知道,他卻蒙在鼓里,一直覺得回信是系統(tǒng)。 甚至到現(xiàn)在,他都不知道鸚鵡的存在,更別說一直和自己來往信件的人是花滿樓了。 * 池嶼閑臨近中午的時候才走出房門,樓下已經(jīng)有不少人的存在了,大部分都是在吃飯,只有幾個人坐在那里不知道該做什么。 他一手拿著傘,一手輕輕地搭在腰間的刀把上。 樓下有一些人的目光,在他下來的時候看了過去,目光各異。 有的只是好奇,也有一部分聽說了最近江湖上的那些傳聞,已經(jīng)猜出來了他是誰。 池嶼閑面不改色,他在外面一直是那種看著就很理智的人,而且還很有氣勢,確實有點像江湖第一。 他察覺到了來自其他人的視線,只不過并沒有放在心上,今天他的心情還不錯,不是很想和人比試。 走到一處空桌旁坐下,池嶼閑思索了片刻,還是點了一碗面——不是他經(jīng)常吃的陽春面,而是點了一碗素面,什么都沒有加,只是面。 看著沒有什么油水的面,池嶼閑在心里嘆了一口氣,突然有些懷念昨天中午吃的那頓飯。 只不過這種經(jīng)歷也不常見,畢竟請客的人是花滿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