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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池嶼閑抬眸看著花滿樓,對方臉上依然是帶著笑的,聽到他的詢問之后粲然一笑:“不會的?!?/br>
    回答得很是篤定,仿佛對陸小鳳十分得了解。其實(shí)也差不多了,他們本就是好朋友。

    風(fēng)陣陣,再加上時(shí)間也不早了,于是池嶼閑便回客棧收拾收拾東西跟上了花滿樓的步伐。

    他租的客棧房間只剩今天一晚了,提前走也沒什么的。

    不過,哪怕眼睛看不見,花滿樓也能想象出來池嶼閑臉上現(xiàn)在是什么表情:應(yīng)當(dāng)是帶了些許的可惜,在可惜房錢,雖然不多。

    和他幻想的差不多,池嶼閑確實(shí)是在心疼房錢,那些錢對花滿樓來說是不多,甚至和地上的灰塵沒什么兩樣,但對他這種貧窮的人來說卻是一筆巨款。

    “走吧?!?/br>
    夕陽西下,橙黃色的陽光落滿大地,將花滿樓身上帶著暗紋的白衣照耀得熠熠生輝。

    池嶼閑的東西并不多,連一個(gè)包裹都沒有。

    他一手撐著傘,一手拿著那把早已斷了的刀——這把刀已經(jīng)不能用了,拿在手里倒不是因?yàn)槟钆f,純粹是為了裝樣子。

    至少應(yīng)該不會有人會平白無故地去招惹一個(gè)帶著刀的人吧?

    事實(shí)證明,還真的有。

    通往城外百花樓的小路上,身著白衣和黑衣的兩人面前攔了不少人,各個(gè)兇神惡煞。

    池嶼閑一開始以為這些人不是沖自己來的,畢竟前來找他比試的都是一個(gè)人,還未這么“受歡迎”過。

    但花滿樓為人和善,并不與人為敵,因此也不會有人前來找他的不快。

    這么想想,這些人恐怕還真的是沖池嶼閑而來的。

    “我好像沒惹過你們?!?/br>
    池嶼閑只來得及說出這么一句話,下一瞬,攔在他們面前的人早已揚(yáng)起手中的武器沖他而來。

    對方似乎是認(rèn)識旁邊的花滿樓,因此一直避免傷到對方。

    但花滿樓又不會站在旁邊一動不動,在聽到動靜之后立刻出了手。

    和池嶼閑這種不會內(nèi)力全屏招式的人不同,他已經(jīng)算是個(gè)高手了,只不過因?yàn)椴粴⑷?,和那些窮兇極惡之徒比起來還是有些桎梏。

    “砰”的一聲,池嶼閑用刀鞘擋住了一位壯漢的流星錘,對方的力氣很大,他整個(gè)人都被震得后退了數(shù)步。

    他們都一言不發(fā),只知道沖著池嶼閑出擊,下手極恨,仿佛這次一定要將他滅口似的。

    一邊應(yīng)付著對面的襲擊,一邊復(fù)制著對面的招式,池嶼閑一時(shí)之間忙得不行。

    可惜他的刀碎了,哪怕是復(fù)制了對方的招式也沒有趁手的武器來施展。

    單憑一把刀鞘,在對方的利器之下很快就呈現(xiàn)出了落敗之勢。

    池嶼閑眉梢一挑,深邃的五官此刻顯得格外得陰沉,身上都仿佛籠罩著一層厚厚的烏云。

    “小心?!?/br>
    花滿樓聽到了刀刃破空的風(fēng)聲,眨眼間就來到了池嶼閑的身邊,伸手拽著對方躲開了致命一擊。

    “謝謝?!?/br>
    池嶼閑的體力比不上他們這些習(xí)武之人,這時(shí)已經(jīng)有些喘氣了。

    這究竟是什么人?他怎么沒有印象?

    難不成是原身的敵人?

    但搜刮了腦海中的記憶之后,池嶼閑也沒找到什么和原身有關(guān)的仇人。

    更何況原身似乎從來沒有離開過徽州,若是有敵人,又怎么可能會讓他一個(gè)人活到二十多?

    池嶼閑臉色很差,就像是走在路上平白無故被人踹了一腳似的。

    對方明顯是想殺了他,可他連怎么招惹到對方都不知道。

    “該死!”

    他低聲罵道,情緒很快低沉了下去。

    在他身邊的花滿樓察覺到了,眉頭也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這些人下的死手,也就顧忌著花滿樓,這才花費(fèi)的時(shí)間長了起來。

    這樣下去不行。

    兩個(gè)人不約而同地在心里這么想著。

    池嶼閑松手,丟掉了那把已經(jīng)被各種武器摧殘得破爛的刀鞘。

    他目光凌凌,伸出的手指修長白皙,宛如白玉精雕細(xì)琢制成的一般。

    靈犀一指?!

    對面的人見自己的劍被對方接下,臉色一變。

    不是說這只是一個(gè)沒有任何身份的普通人嗎?怎么不僅和花滿樓在一起,還和傳聞中的陸小鳳扯上了聯(lián)系?

    “撤!”

    他咬咬牙,瞥了一眼在池嶼閑身邊明擋暗防的花滿樓。

    花家他們現(xiàn)在還惹不起,只好再另想辦法解決這個(gè)人了。

    這個(gè)字一出,剛才還在攻擊池嶼閑和花滿樓的人動作迅速地收起武器離開,連帶著那些被他們打倒在地的人。

    不過幾息,烏泱泱的一群人就消失得一干二凈。

    “有沒有受傷?”

    花滿樓收手,側(cè)首望向池嶼閑的方向,仔細(xì)聽著周圍的動靜。

    “沒有?!?/br>
    池嶼閑搖搖頭,臉色有些蒼白。

    他仗著對方眼睛看不見,光明正大地抬手捂住了左手腕上的傷口。

    傷口不深,他當(dāng)時(shí)及時(shí)地躲開了,只是拿劍的那人和旁邊的同伙配合地太好了,一時(shí)不察被對方傷到了。

    這次下來倒是讓池嶼閑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江湖,之前和那些前來比試的人對招時(shí),他們大多抱著以武會友的念頭,因此并未下死手。

    但這次的人可不像是之前那些,更別說還這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