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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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br> 他說完之后又擔心對方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于是又補充道:“好夢?!?/br> “嗯?!?/br> 花滿樓聽罷眉眼彎彎,銀白月光灑在他身上,仿佛整個人都鍍上了一層銀光。 一輪圓月嵌在夜空,周圍只有幾顆星子的點綴。 月亮就在花滿樓身后,因此池嶼閑恍惚間也分不清自己剛才抬頭看的究竟是明月,還是眼前的這個人。 他臉色難看了起來,和花滿樓說完話之后就快步往房間去,背影倒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關上房門之后,池嶼閑背靠著門板,整個人都沉郁了下來,他眉眼低壓,情緒不是很高的樣子。 就這么安靜了片刻還在,他強迫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于是一邊往屏風后走,一邊脫著衣服。 黑衣之下的肌膚很白,但又不是毫無血色的蒼白,一層肌rou覆在上面,充滿了力量感卻又不顯得夸張。 熱水舔舐著冷白的肌膚,池嶼閑反手搭在額頭上,整個上身都靠在浴桶上。 他緊抿著唇,線條銳利的五官上沾著水珠,讓人看到之后總想要靠近他,想要讓那雙陰郁懨懨的眼睛之中充滿情。欲。 池嶼閑做著深呼吸,像是要將心中那些郁結的情緒給呼出去似的。 熱水緩解了身體上的疲倦,但精神上的疲倦如同無底洞一般蠶食著他的理智。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等到池嶼閑起身的時候水都冷了。 扯過屏風上的棉巾隨意擦了擦之后,他動作遲緩地穿著衣服,剛才被泡暖的身子在濕冷的空氣中再次冰涼。 等把房間收拾好之后依舊很晚了,池嶼閑將找回來的佩刀放在了枕邊,隨后就躺在上面一動不動。 閉上眼睛之后夜晚的寂靜宛如潮水般席卷,安靜得只能聽到心臟的跳動。 或許是因為太安靜了,以至于一些極小的聲音都能被聽到。 難以醞釀的睡意在各種各樣的聲音下更加地難入睡了,池嶼閑干脆扯著被子蒙住了頭。 到最后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了,甚至連日記都沒有寫。 隔壁的花滿樓聽到對方不再輾轉反側之后才閉上雙眼,沒一會兒就入睡了。 翌日一早,池嶼閑醒來之后像往常那樣將百花樓里的花花草草照料了一番,隨后便赤手空拳地在院子里連早功。 他將長發(fā)束了起來,深邃俊朗的五官全部露了出來,這幅打扮少了幾分陰沉,多了少許的少年感。 池嶼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枝頭只有麻雀在叫,其他的鳥兒自從入了冬之后就沒再來過了。 他沒穿外衫,腰帶勾勒出勁瘦的腰肢,彎腰之后背部的衣衫被鼓起的薄肌撐起,直起腰時又顯得削瘦。 花香若有若無的,池嶼閑的動作也時不時地停下。 等想起來下一個動作是什么的時候他才會繼續(xù)練功,沒過多久,他額頭上就出現(xiàn)了一層汗水。 腳步聲從身后傳來,只不過池嶼閑太過專注沒有聽到。 來人正是花滿樓,他今天穿了件白藍相間的衣衫,清新雅致。 雖然看不到,但花滿樓可以聽出來池嶼閑所做的動作如何,是否正確。 因此,在對方再次做錯動作的時候,花滿樓走了過去。 正手掌外推的池嶼閑突然嗅到了一陣暖香,下一刻,一只手指修長的手覆上了他的手背。 突如其來的接觸嚇了他一跳,整個人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但他身后站著的人是花滿樓,于是他驚嚇地撞到了花滿樓懷里。 背部和對方的胸口相貼,只隔著衣服,兩人的體溫互相傳遞著。 池嶼閑:“花滿樓?” 他的聲音里還殘留著幾分驚恐未定,察覺到是花滿樓之后緊繃的身體才放松下來。 “怎么了?” 花滿樓接著剛才的動作做了下去,一手掰開池嶼閑的手,一手壓著對方的肩膀。 與此同時,左腿探進池嶼閑的雙腳之間,用腳糾正了對方的站姿。 池嶼閑被嚇得之后才反應過來花滿樓這時在糾正他,于是便順著對方的力道將剛才所打的招式重新過了一片。 衣物相互摩挲時發(fā)出細碎的聲響,離得這么近,自然也嗅到了平常嗅不到的,感覺到平常所無法感覺到的。 池嶼閑呼吸間全是花滿樓身上的味道,可能是熏香?還是被這百花樓里的鮮花給沾染上了? 他一邊隨著花滿樓而動,一邊在心里暗自胡思亂想著。 兩人看著瘦,但身上的肌rou卻不少,典型的穿衣顯瘦脫衣有rou——這不是池嶼閑親眼看到的,而是剛才感受到的。 花滿樓的身材不錯,充滿了力量感。 “多謝?!?/br> 等花滿樓松開手之后,池嶼閑轉身拉開了兩人的距離,然后向對方道了謝。 “按著你所說的做,果然比之前的效果好了不少?!?/br> 花滿樓系笑意盈盈:“自己一個人摸索自然會發(fā)現(xiàn)不了那里出了錯,不過你做的已經(jīng)很不錯了?!?/br> 兩人之間的氛圍很和諧,都不覺得剛才的接觸有什么問題,畢竟都是男子,勾肩搭背都是正常的,更別說他們還是朋友了。 練完早功之后,池嶼閑和花滿樓一同進城。 對方相識的花匠前些天寄信來,說自己那里來了些貨,問花滿樓要不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