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白月光哪有不瘋的 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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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吧?!苯骐S手拿過剪子開始修剪起花枝:“別來煩我了?!?/br> 她根本不在乎唐姝的想法,她要的是唐姝這個自以為聰明的腦袋,和能帶來的東西。 唐姝看著姜真的眼睛,姜真的眼睛生得極好,明亮、清澈、又濕潤,仿佛籠罩著一層霧氣,又仿佛裝著一潭池水。 那雙明凈的眼睛里,沒有被搶去未婚夫的憤怒,也沒有嫉恨,看著她的只有淡淡的哀傷,又驟然變得冷漠。 唐姝咬了咬唇,一言未發(fā)地走了。 垚英還是沒搞清楚:“所以,不是天后,是那個淑妃害了你?” 姜真用余光看了她一眼:“這不重要?!?/br> “這還不重要?” “是啊。”姜真幾不可聞地輕輕嘆了口氣:“我要的不是交代?!?/br> 人,多脆弱啊,這樣的毒,絕不可能對一個仙或者神造成什么傷害,但卻能置她于死地。只要她待在仙界一天,就不可能避免這樣的惡意。 她要借著這事,把事情鬧大,越亂越好,只有越亂,她才能從中找到可以利用的機會。 封離不知道對她身體動了什么手腳,如果再不想出辦法,她真的要被封離關在這里一輩子——不,甚至不是一輩子。 她一定要找到辦法,破開她的死局。 姜真的眼睛一點點冷下來,手里的剪子喀嚓一聲,枝丫落了一地。 垚英忍不?。骸澳阈薜脴渲χ皇R粋€叉了?!?/br> 姜真回過神,說道:“這樣不好嗎?” “好看嗎?” “我覺得好看?!苯嬗只謴托Σ[瞇的神情:“就像人一樣,還是干干凈凈的好看?!?/br> 垚英打了個哆嗦。 —— 鳳凰一族和封離鬧了又鬧,想通過唐姝被冤枉這事從封離手底下?lián)赋鳇c好處。 但從封離手里摳好處是不可能的,最后倒霉的還是淑妃。 淑妃被鳳凰族治了罪,又導致鳳凰和朱雀兩族開始鬧不快。 言拙因為這事受了封離一頓罰,挨了幾板子天罰杖,居然也不記恨姜真,還來向姜真告罪,將事情攬在自己身上,說都是他辦事不力。 垚英在屋子里給姜真梳頭發(fā),姜真的頭發(fā)真像羊脂潤過一般,青絲傾瀉,又柔又亮,她摸著都上癮,嘀咕著:“我真不明白言拙仙君?!?/br> “他的境界你理解不了,他可是個好人呢?!苯娴皖^翻著手里的本子,隨便垚英在她頭上作亂,梳個頭梳了半個小時還不成型,她也不急,仿佛自言自語道:“好人有好人的好處。” 垚英將頭湊過來:“你看的什么?” 姜真手里的冊子顯然不是仙界的東西,仙界的人都有神識,用玉牒便可記錄,用不上這樣的紙冊。 “話本子?!苯婊卮?。 “話本子?”垚英語氣夸張:“你哪里弄來的話本子?” 首先,仙界與人間涇渭分明,若是從人間得道、修煉成功,晉升仙界倒是不難,但一旦到了仙界,再想隨意下凡可就不行了。 若是仙界誰都能隨意下凡,那凡間豈不是亂了套。 正規(guī)下界的辦法只有三種,一種是渡劫,一種是公事,還有一種便是仙界和人間中唯一的口子——瑤池。 渡劫便是洗去仙骨,投入凡間,入了凡間,也不會有在仙界的記憶,和凡人無二,只有達到某種條件才能重新歸位,封離當初下凡便是這樣。 公事可以保留記憶和仙骨下凡,但下了凡間,依舊被限制大部分力量,還必須得到天道的認可,否則就等著劫雷劈死吧。 瑤池更不必說。如何區(qū)分下凡方式的正規(guī)與不正規(guī),不是由封離這個天界老大說了算的,而是由天道——瑤池就是傳說中天道誕生的地方。 瑤池作為天道之源,自然不可能隨意讓人進出。 因此下凡的條件是極為苛刻的,想弄點凡間的玩意兒上來還真得花些心思。 姜真一臉淡然道:“言拙仙君說要賠罪,我讓他買的?!?/br> “啊……”垚英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說好。 姜真翻著本子,這話本也沒什么新意,離開凡間多年,話本還是那幾個樣子,無非忠將良主、才子佳人,富家千金與書生燈會相逢,總要丟下些什么東西,丫鬟一個勁地攛掇,好促成良緣,故事總在情到濃時完筆,卻從不寫婚后柴米油鹽的齟齬。 這本話本倒與眾不同,話本子里的小姐嫁到了書生家,書生一朝位極人臣,婆婆便開始作怪,覺得小姐配不上這書生,逼書生另娶他人。 姜真看著看著,覺得這一幕好像有點眼熟。 或許世間的婆婆都很相似,不然她怎么覺得這話本子里婆婆的描述,這么像她那位住在瑤池的真“婆婆”呢? 第5章 道別 若姜真現(xiàn)在對于封離的態(tài)度是全然的厭惡與疲倦,對于她這個名義上的婆婆,則要復雜得多。 瑤池主人,封離的“母親”,仙界所有都要喊一聲尊君。 尊君在她們凡間,是用于稱呼父母的。 瑤池孕育天道,天道選擇封離為孩子,所以封離和尊君便有了這一道家庭意義上的尊卑關系。 這位傳說中的婆婆,幾乎具備話本子里所有的特征,專橫且說一不二。 原本像封離這樣尊貴的身份,是不用下凡渡劫的,是尊君出手,逼著他渡劫。 封離位歸帝君后,尊君又看不上她這個凡人,為封離重新挑選了天后——當然,封離最后娶的也不是她選的那位。 甚至姜真來到仙界多年,根本就沒受到過尊君的接見……因為人家看不上她。 在姜真的想象中,尊君的形象就是人間戲臺子里長嘴唇、高顴骨、前額狹窄,神氣的婆婆臉。 因為尊君掌權,于是這形象里又混雜了一抹深沉灑脫、精明強干的形象。 姜真還不至于因為別人看不起她鉆牛角尖,但對這個婆婆也確實很難有好印象。 不過……瑤池。 姜真把話本一合,嚇了垚英一跳,梳子直直立在姜真頭頂上。 姜真隨手把頭上的梳子一拔,放在桌子上。 垚英自己就是個野生花精,根本就不會梳頭這樣的精細活,梳半天也跟沒梳似的,銅鏡里,姜真的長發(fā)松松垮垮地拖曳下來,襯著蒼白的臉,慵懶又頹然。 “還沒梳好呢!”垚英看著她的頭發(fā),窘迫地搓手。 姜真無所謂地擺了擺手:“反正我也出不去,亂就亂些吧?!?/br> 她打開梳妝匣,里面琳瑯滿目地擺著各式各樣的胭脂青黛,除卻桃園仙娥常用的那些,還有人間的款式,都是封離不知道什么時候放在里面的。 姜真凝神看了一會,將梳妝匣重新合上,她身為公主,從小到大,就算再不受寵愛,也從未缺衣少食過。 到了仙界,封離也沒有委屈過她,她想要的東西,除了離開這里,封離沒有不答應的。 她曾經(jīng)真的想過,就這樣滿足封離的想法,在仙界陪著他過一輩子。 就算愛人變心……她的母親,她在凡間的姐妹,不都是這樣熬著熬著就過去了。 可她偏不。 姜真斂下睫毛,眼里波光游動。 “姑娘?姑娘?” “你今天出去,可聽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姜真仿佛才聽見似的,突然回過神。 “沒、沒什么?!眻愑⑾肓讼耄目陌桶偷鼗卮?。 她在仙界亂逛,能打聽到什么消息,只不過是些閑言碎語,議論的對象除了姜真沒有別的人選。 淑妃和天后這場有關于姜真的爭斗早已傳遍仙界,又說姜真害人的、說她是妖孽的、說她故意挑撥的,甚至還有說她是自己服毒栽贓天后的。 這樣的話,垚英不忍心讓她聽到。 但她不說姜真也知道。 人心大抵如此,神仙也沒什么特別的。 姜真說道:“算了,你幫我一件事。” “什么事?”垚英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問。 “你什么也不要做?!苯嬲f道:“等再過兩天,封離會問你我的近況,你只要實話實說便好?!?/br> “實話實說……是什么意思?”垚英惶恐地說道:“我不明白?!?/br> “比如,我托言拙仙君給我?guī)Я嗽挶尽!苯嫖⑽⑿Φ?,那笑容里包含著含蓄的冷意:“比如,我時常盯著窗外看?!?/br> 垚英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又不明白什么,懵懂地低下頭。 姜真溫柔地摸了摸她的腦袋:“你不用撒謊,實話實說便好了,幫幫我,好嗎?” 姜真說話的聲音實在太好聽、太溫柔,垚英被她的嗓音蠱惑住,便想不了別的,就這樣點了點頭。 她開始對姜真生出一絲純粹的佩服,雖然她是天生精怪,比姜真要長壽強大得多,但姜真卻像是比她多了個腦子,仿佛什么事情都能料到。 姜真若是知道垚英想法,肯定要說擔不起擔不起——她只是了解封離罷了。 真的如同姜真所說,封離神出鬼沒出現(xiàn)在姜真的榻前,讓她滾出去后,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又被姜真氣了出來。 臨走前,他看了一眼縮在角落里的垚英,那雙金色的眼睛含著權勢養(yǎng)出來的冷厲,金眸之間的豎瞳,幾乎像是刻在金繡上的刃痕。 垚英的話卡在嗓子眼里,搖搖欲墜。 封離微皺眉頭:“她最近都在做什么?” 和姜真吩咐的,一字不差。 垚英眼珠子微微顫了顫,按照姜真教她的話一字一句說了,看見帝君凌厲的眼又垂下去了,不知道哪里來的冷氣,一道一道地刺著垚英的后背。 垚英被這冷氣一逼,雞皮疙瘩從領子里冒出來,才突然膽戰(zhàn)心驚起來。 可封離什么都沒有說,神色淡淡,丟下一句:“繼續(xù)伺候吧?!?/br> 次日,有兩個從未見過的宮人出現(xiàn)在了天命閣門口。 言拙仙君被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