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白月光哪有不瘋的 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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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通說的那些話,她其實一個字都沒有聽懂。 封家?的事情,她一直被母后瞞在?鼓里,其他人又因為種種私心沒有告訴她。 若不是慧通給了她那封信,她怕是無法及時趕回京城,救下封離。 但這?封信是怎么?到慧通手上的,他又為什么?要?給她? 后來京城的事態(tài)已經(jīng)?不大好了,她沒工夫也沒法再出城去問他。 姜真捏緊了雙手,頭腦中一片疑云。 青夫人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荒郊野嶺,和這?里的“妖魔”有什么?聯(lián)系? 她心中隱隱浮起?一陣不好預(yù)感。 周圍的棺釘已經(jīng)?全都落下,眼看她就?要?暴露在?這?兩人面前,她手心不知不覺,已經(jīng)?全是滑膩的冷汗。 這?時外頭響起?一聲錚鳴,聲音之大,連棺材的內(nèi)壁都被震動?,姜真心頭一顫。 那男聲頓了頓,說道:“你去看看。” 他語氣隱隱凌駕于?青夫人之上,可以聽出兩人關(guān)系并不平等。 青夫人柔柔了應(yīng)了聲,腳步遠去。 姜真還沒來得及好奇發(fā)生了什么?,就?被頭頂?shù)膭?靜吸引。 棺材蓋子無聲無息滑到一頭,外頭新鮮的空氣、焚香味和刺眼的月光同時涌進這?個狹小的空間,姜真安詳?shù)靥稍?棺材里,仿佛睡著了。 男子的手原本放在?棺材,看到她的臉時,似乎僵了僵。 周圍的氣息似乎都凝滯了下來。 姜真一咬牙,電光石火之際,迅速從棺材里跳起?來,雙手準確地抓住男人的脖子,踩在?他身上狠狠摜了下去。 男人悶哼一聲,跌在?地上,姜真毫不猶豫地掐緊他脖頸,手中的灰色霧氣凝成一把?鋒利的刀刃,直直逼近他眉心。 “果然是你……” 姜真手中一沉,終于?從嗆人的香灰里看清了男人的臉:“慧通大師,許久不見?!?/br> 男人倒在?地上,沒有掙扎,他穿著和許多年前一樣的赤色袈裟,眼神如同深潭,只不過原本清秀干凈的臉上,一半還有人形,另一半的臉皮都已經(jīng)?脫落,露出蒼蒼白骨,驚悚無比。 紅顏枯骨不過如此,姜真都怕自己輕輕一握,他身上的骨頭就?此散架。 “是許久不見了……殿下還是這?么?令人意外?!彼袂榈故擎?zhèn)定如初:“你終于?回人間了?!?/br> ……她可不是來和他敘舊的。 姜真眼神一厲:“我就?知道你是個妖僧,是你和青夫人在?這?山上裝神弄鬼地殺人?” 慧通沉寂地看著她,仿佛在?思?考借口。 過了半天,他像是想好了似的,才微微啟唇,姜真已經(jīng)?將手里那道混沌之氣化成的利刃戳進了他的肩膀里。 他身子也和臉一樣,一半是骷髏,一半又與正常人無異,怪得很,姜真把?混沌之氣插進他脖子,硬生生地震碎了他整個右臂的骨頭。 慧通緊緊地抿著唇,沒泄出一聲痛呼。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將慧通提拉起?來,可能是因為身體的一半是白骨,慧通比她想象中要?輕。 “現(xiàn)在?你可以解釋了?!?/br> 姜真提著他的領(lǐng)口,警惕地望著他的眼睛:“你是人,還是妖魔?” 慧通隱忍著發(fā)出低低笑聲:“這?對殿下來說有什么?分別?嗎……如果我還是人,殿下可會對我網(wǎng)開一面?” “你覺得呢?” 姜真眼神冰冷地看著他,很好奇他為何到現(xiàn)在?都還有說笑的能力?,難不成有什么?后手? 如果在?這?里為非作歹多年的真是他和青夫人,他的能力?肯定不止于?此,因此她一直提防著他的動?作。 “不會,殿下?!被弁ㄐζ?來:“我知道你不會的?!?/br> 看姜真再次氣勢洶洶地舉起?手,慧通擺了擺手,無奈道:“都不是,殿下,我既不是人,也不是妖魔,你不應(yīng)該已經(jīng)?看出來了嗎?” 的確,他身上沒有妖魔那種古怪的味道,但人也不可能像他這?樣剩半邊骨頭架子還談笑自如。 “那你是什么?東西?” 姜真細想著剛剛看到的一幕,越想越不對勁:“青夫人對封家?下手,是不是你在?背后指使?” 她一直以為封家?的事是青夫人在?背后推波助瀾,殊不知青夫人也是局中的一子。 她怎么?就?沒有去細究,封家?往外求救的信件,慧通一個和尚又是怎么?得來的? 唐姝身負鳳命、姜庭天生人皇的流言,都是出自這?破和尚之口,這?一切明明有跡可循,只是她從來沒想到過。 她本以為清楚的記憶,實際上空缺了不少;本以為明朗的事情,又開始撲朔迷離。 一團咽不下去的氣堵在?胸口,姜真少有的,心中燃燒起?熊熊怒火。 “殿下?!被弁ㄗ旖欠撼銎婷畹奈⑿Γ硗獍脒吂穷^一動?不動?,似笑非笑的表情格外討厭:“沉心靜氣啊?!?/br> “我在?問你?!?/br> 姜真的語氣冷沉下來:“封家?的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這?些年來死在?凈慈寺的人,是你吃的嗎?” 慧通露出溫順又隱隱癲狂的笑意,眼底像飄搖著兩簇空洞的火苗,聲音還帶著笑起?來的顫音:“是啊,是我做的。” 姜真的手指顫動?著,口腔里彌漫著腥甜的氣息,眼中熾火燃燃,殺機凜冽,剎那間掐緊了慧通的脖頸。 “你在?怪我嗎?公主殿下,你今日的一切,都是‘他人’自己的選擇?!?/br> 他刻意把?‘他人’這?兩個字落在?重音,在?窒息中艱難地開口:“……你那天如果不回京城,就?什么?都不會發(fā)生了?!?/br> 他給了她一個選擇,她自己沒有抓住而已。 只要?那天姜真不選擇回京救封離,他們?之間的婚約就?會自然而然地解除,封離會在?青夫人的安排下迎娶唐姝,和她再無關(guān)系。 她不必去仙界,也不必受委屈,在?人間當(dāng)?她的公主,甚至——不必經(jīng)?受被生剝心頭血的痛苦。 如果沒有封離,她會順遂得多。 但他知道,姜真一定會去救的,因為這?就?是她,也只有她,明明心如明鏡,卻還要?去賭別?人的真心。 “是誰逆天而行?給你強行?灌輸了仙力??封離應(yīng)該做不到吧?!?/br> 慧通咳了咳,側(cè)臉在?月光下忽明忽暗:“看來有人教了你不少東西,你如今都學(xué)會拿刀了,小公主?!?/br> 下一瞬,慧通表情戲謔,在?她手下化為齏粉,瞬間彌漫在?了飄蕩的焚香里。 姜真瞳孔緊縮,臉色一片鐵青,指甲幾乎陷入手心的血rou。 對了……還有青夫人。 姜真立即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地往青夫人離開的方向沖過去,棺材放置的地方應(yīng)該是凈慈寺的內(nèi)院,剛剛傳來的響動?,卻是寺外山門殿的方向,一般人正常進寺,進的第一道門就?是山門殿。 青夫人一定是往那邊去了。 姜真對凈慈寺還有幾分印象,沒繞多少路就?走到了山門。 一紅一青兩座力?士雕像分別?拱衛(wèi)在?山門殿內(nèi) ,怒目張口,手持武器,足足有兩層閣樓那么?高的雕像,居高臨下注視著闖入山門的所有人,太過安靜了。 姜真站在?雕塑下,看見薄霧之中有個隱隱約約的人影,黑暗里傳出馬蹄踏在?臺階上的清脆悶響。 長長的血跡一直從山門下隱入黑暗之中,馬蹄聲由遠及近,還夾雜著鐵器劃過地面的刺耳的“嘶嘶”聲。 月光將馬匹上挺拔的身影映出,那人一手扣著韁繩,一手反扣著長槍,長槍的槍尖冷光凜冽,在?地上劃過,一路跳出噼里啪啦的點點火星。 馬背上的男子戴著冪籬,輕紗像飄逸的絲帶飄動?,只看得見輕紗中,長發(fā)垂落,只穿了一襲素白色的衣袍,在?風(fēng)中翻卷,如同皎月。 但再優(yōu)美的身姿,也無法讓人忽略槍頭上的寒光,和一路劃過來的暗紅血跡。 山門殿外鮮血四濺,仿佛經(jīng)?歷了一場慘烈的斗爭。 而他的衣角,甚至沒沾上一滴血。 第60章 將軍 “什么人?” 那人緩緩開口, 聲音冷肅,目光穿透帷幕,像劍鋒一樣指向她。 男人提起?銀槍, 槍尖對準了她?的方向, 黏稠的血順著尖頭滴落, 她?余光打量,沒看到半點青夫人的身影,怕是已經(jīng)被他殺了。 可惡……這兩人為禍附近村莊多年,他們怎么早不?除晚不?除,偏偏這個時候冒出?來為民除害。 姜真退后了一步, 下意識用袖子遮住自己的臉,避開武器在月色下折射的鋒芒:“我是山下被擄上來的良民, 他們說今日抽到我家?, 我剛剛上山?!?/br> 那人勒住韁繩, 在她?不?遠處止步。 月光沒有那么亮, 他只能?粗略地?看出?來說話的人是個女子。 ——腳步虛浮, 沒練過武;氣息懸濁, 也不?是修道之人,和那女人不?是一伙的。 “今日還有其他人被送上來?” 男人側(cè)過頭, 身后的黑暗中,奔上來幾匹戰(zhàn)馬, 策馬的士兵急急回道:“是,山下那村子的人說,不?久前剛送了個女子上來。” 男人沒有說話, 姜真能?感覺到他的視線隔著帷幕在自己身上打量。 他收回視線, 吩咐手下:“把?她?送回去?!?/br> 姜真始終用袖子遮著自己的臉,裝作瑟瑟發(fā)?抖的樣子, 方便談不?妥隨時逃跑,見他似乎相信了,才緩緩放下。 男人對這里發(fā)?生的一切都漠不?關(guān)心,甚至沒想踏進山門殿,吩咐完手下,就直接扯過韁繩調(diào)轉(zhuǎn)馬身離開,身影消失在夜幕里。 那幾個士兵策馬緩步停在她?面前,翻身下馬站在她?身前。 其中一個主動解釋道:“我們是御前南軍輕騎部,這路上還有不?少沒除掉的小鬼,不?安全,姑娘你上我們的馬吧?!?/br> 南軍的輕騎部是由少部分精銳組織起?來的,里頭大部分都是前途無量的官宦子弟,除了武藝精湛外,多少會修煉一些?功法,難怪看上去紀律嚴明。 這時候如果提出?自己一個人回去,未免顯得有些?古怪了,姜真沒有拒絕士兵的提議,微微躬身道謝。 旁邊另一個士兵突然說道:“等等?!?/br> “怎么了?”為她?解釋的那個士兵掀開半個頭盔,探身看過去。 “這女人有些?眼熟?!遍_口質(zhì)疑的士兵從馬上掛的行囊里取出?一卷信筒,從中展開一張卷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