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綁備胎系統(tǒng)后我成了萬人迷 第1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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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闊失笑:“我的意思是,我好像在學校見過你。 賀歡眠愣?。骸澳阋彩莂大的?” 時闊點頭,神色有些莫辨:“你、和學校不太一樣,我沒認出來?!?/br> 這句是真的。 因為賀漪,他開始關(guān)注賀歡眠,自然知道兩人在同一所學校,專業(yè)不同。 再回學校上課時,下意識就多留了幾分心。 只是這樣,第一次見時,他還是險些沒認出來。 畢竟賀家的賀歡眠,會冷笑,會諷笑,但唯獨不會笑得毫無陰霾。 他甚至以為認錯人了。 “是嗎?” 賀歡眠再次看向水洼里,狼狽扭曲的陌生面容。 緊了緊搭在身上的正裝外套,聲音低低的:“可能吧,反正每次放假從學校回到家,我都有一種踏入虛幻世界的不真實感?!?/br> 時闊一怔。 他的反應(yīng)被賀歡眠看在眼里:“你你也會這么覺得?” 說完她又失笑一聲,搖了搖頭。 “我只是因為從小地方來的,沒見過世面,才會覺得這一切不真實,怎么可能有人跟我一樣……” 一樣覺得這個世界虛幻得可怕。 時闊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即便沒有貼近,他依然能感受到身側(cè)少女瑟縮的寒意。 他想了想:“世面?什么叫世面?每個人見的世界不同,經(jīng)歷也不同,你沒見過他們的世面,那他們又有誰見過你的世面呢?” 他注意到了賀歡眠飛快地看了他一眼,唇邊很淺綻起的一點古靈精怪。 “我也這么想的,嗯……雖然表述上可能略微微有點不一樣?!?/br> 時闊想到了他在宴會后追出來,看見她一個人躲在花壇,邊吸鼻子邊指著石子罵牛氣什么啊的情景,不禁失笑。 賀歡眠也跟著笑了。 不是宴會上疲于應(yīng)付的客套笑,而是帶著點暴露小壞心思的不好意思。 就像窗邊薔薇,怯怯淺淺探出頭。 初生的嫩刺沒有殺傷力,卻不介意在人后小小揮舞下,激得人心尖微顫。 時闊有些倉皇地別開目光。 但賀歡眠并沒有察覺到這點。 反而因為同校又有了些不可言說的默契,跟他感覺親近了許多。 剛想問什么,叫的車來了。 她站起身,又停住,緊了緊手,有些難掩的忐忑。 時闊:“怎么了?” “外套……”賀歡眠沒回頭,“你還要嗎?” 時闊猛地頓住。 這話里隱含的含義他再清楚不過。 該就此打住的。 他是造成今晚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她是毫無所知的亟待處理的麻煩。 他們不會有太多交集。 他計劃的音符會止于她離開賀漪世界那刻,連這短暫的同情都是多余。 “嗯?” 車子催促地鳴了一聲笛,賀歡眠沒聽到回答,疑惑地轉(zhuǎn)頭。 “我周一會去圖書館?!?/br> 什么都想得很清楚的時闊,在她的注視下,輕聲應(yīng)道。 接下來的事,仿佛是今天的重現(xiàn)。 在這一場接一場的鬧劇中,賀歡眠像秋日的落葉,日漸褪色,枯敗。 他開始感到煩躁,做出一些自己都費解的多余舉動。 但就是這些舉動,卻讓賀歡眠將他視作救贖般的存在。 他的煩躁感會被她看他時,眼里亮起的微光,暫時撫平。 他漸漸沉溺于這種目光里,明明他是這些鬧劇的推手。 他卻享受著她對他的信任與依賴。 他像是分裂成了兩個人。 在她面前這種扭曲又混亂的狀態(tài)持續(xù)了很長一段時間。 直至又一次,他撞上了賀漪與她的爭執(zhí),她氣憤離去。 想也不想便要跟出去的他,被賀漪叫住,玩笑般道:“你這么緊張,我都要以為你喜歡上她了?!?/br> 這句話恍若一道驚雷。 劈開了他種種矛盾、膽怯和低劣。 他一時怔愣在原地。 賀漪噗嗤一笑:“逗你呢,怎么臉色這么難看?怎么可能呢?畢竟……” 她沒有將話說完,但他已經(jīng)聽出了她的未盡之意。 是啊…… 怎么可能呢? 謠言中傷她嫉妒傷人的人是他,在爺爺面前惡意詆毀中傷她的人是他。 在做了這么多傷害她的事后,他怎么可能會喜歡她。 簡直跟玩笑一樣。 對的,他是不可能喜歡賀歡眠的。 “時闊?你……” 面對賀漪投來的探尋目光,時闊只是重復:“我會為你解決麻煩的?!?/br> 賀歡眠在圈內(nèi)的名聲越來越糟,郁楚宴對她的態(tài)度漸冷。 雖然因為郁老爺子堅持要賀歡眠提退婚的要求,這個婚約不尷不尬地繼續(xù)著,但不妨礙他行事越來越毫無遮掩。 賀歡眠的愛憎向來分明。 意識到郁楚宴喜歡的人是賀漪時,未婚夫在她這,便和死了沒什么兩樣。 按理說,這是對所有人都好的事。 可時闊卻注意到,在她逐漸顯現(xiàn)出真實性情后,不得不和她綁在一起的郁楚宴,會偶爾閑極無聊地逗她,擠兌她一下,看她跳腳,然后肆意地笑。 時闊第一次知道。 痛感是扭曲的,能吃人的。 這樣不是最好的嗎? 賀歡眠和時闊在一起,他跟賀漪才會能有機會。 可是他為什么會這么痛呢? “時闊,時闊你怎么了?” 賀歡眠站在面前,擔心地看著他。 時闊眼里的迷茫漸漸化成沉到深不見底的淵落。 “之前你問的問題,再問一遍?!?/br> “什么?”賀歡眠先是一怔,接而反應(yīng)過來,面上延起一層薄紅:“你、你有喜歡的人嗎?” “有?!?/br> 他看著她笑,笑卻不進眼底。 沉浸在歡喜羞怯中的賀歡眠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不要! 仿佛預(yù)料到他的舉動,心口有什么東西要沖出來,又被按住。 世界仿佛加了速的沉默啞劇。 他和賀歡眠越走越近,但卻始終差一場捅破這層透明紙的告白。 這場告白并沒有來得太晚。 在她生日即將到來之際,玫瑰,蠟燭,無人機,校園燈箱。 一切寓意著美好浪漫的東西,堆疊在一起。 他看見人群中的她。 手里的花束卻遞給了另一個人。 告白,被拒絕。 他無心失意,下意識看向人群,只看到她離開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