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0章
以李凡如今的實力,他根本沒有單人挑戰(zhàn)這三大boss的能力,只能在三邊卷起的浪潮中,盡力保全自己。 至于墨竹山,也只能算依附于太傅的下級勢力,相對較大的棋子罷了…… 不,本來還不至于這么被動的。 李凡突然想明白了。 其實這些年觀主會放任神教的陸豺在墨竹山隱藏,并且墨竹山一直對南宮家忍耐克制,大概就算想利用三大派相助制衡,不被神教控制,也不必向太傅求饒,徹底淪為某一家的棋子! 如果能小心的cao作,維持各方的平衡,讓墨竹山,乃至整個離國成為緩沖區(qū),不說真的躲過這場亂世,但至少可以一時置身事外,延緩親自下場的時間。積累一些立身自保的資本。 但是李凡的出現(xiàn),把這個觀主維持的微妙平衡給破壞了。 如果幾年前的那個晚上,名為‘李怡’的少年安安靜靜的死了,大概什么事情也不會發(fā)生。 觀主山主都會安安靜靜縮在山溝溝里悟道,任由外邊三大派打破了天,都不會牽扯到這些避世的隱仙散修。 但是李凡活過來了,而且屢次以殺破劫,加速了歷史的進程,攪動了天地的風云,在棋局上形成了新的變數(shù),吸引了棋手們的注意。 以至于今日猛然回望,才會發(fā)現(xiàn)短短數(shù)年的工夫,觀主苦心維持的太平局面煙消云散,而現(xiàn)在墨竹山被十萬大山,南海靈王,離國南宮,昆侖神教,這些新仇舊恨所包裹,已經(jīng)沒有了回的旋地! 如今墨竹山處于四面圍攻的兇險境地之中!又失去了墨山主一脈強援,觀主也只能完全投靠云臺峰,站隊太傅了! 其實現(xiàn)在再回過頭仔細想想,其實太傅一直隱隱約約站在棋局上。當初第一次天臺山的殺劫,不就是離國的文官策劃的,那個什么御史大夫,只怕也和云臺峰,和太傅府有著深切的牽連吧? 這些人攪動風云,最后死傷慘重的反而墨竹山和南宮,很難說當時太傅躲在幕后,到底扮演了什么樣的角色。而從今日局勢看,無論怎么樣墨竹山都會牽制住神教在南方大量的同盟了,那收益最大的,難道不還是當朝的太傅嗎? 吃干抹盡,還把鍋全扣到別人的頭上,嘖嘖,玩心思,果然玩不過這些老陰嗶啊…… 不行!忍不了這口惡氣! 見李凡面上陰晴不定,張攘突然失笑道,“怎么,君侯現(xiàn)在才對太傅生出忌憚之心么?那您應該明白,切不可在太微垣他眼皮子底下生事了吧?” 李凡也不發(fā)作,看了他一眼,“山里人不懂這些門道,讓張公公看笑話了。無忌兄能得你這樣的忠仆相護,果然是福緣深厚之人,我不久就要回墨竹山,恐怕幫不上公子什么忙……” 張攘松了口氣,正要開口客套,卻聽李凡接著說道。 “……但正巧我有個朋友,最近手頭比較緊,或許愿意替仙宮追殺劍宗的刺客,若他有幸,斬了劍宗第十八代的匪首,不知三垣能搞多少仙絲,賞賜他的功勞?” 張攘就楞在當場,一時沒反應過來。 李凡就蹲著,螃蟹似得左腳右腳挪到張攘面前,湊頭過去說道, “張公公,北辰劍宗的刺客在三垣為非作歹,橫行無忌,在京內(nèi)肯定有些落腳的巢xue,藏身的據(jù)點吧?你是個有人脈的,或許在坊間聽過一些傳言,知道他們的藏身之處也不一定哦? 不如伱仔細想想,如果能想得起來,那,也不是說我的朋友必能一擊而中,刺殺匪首,但人嘛,總得有點夢想是不是?說不定事情就這么成了呢?” 張攘鼓著眼睛,眼球都好像金魚一樣快突出來了。 “你找死?” 李凡樂呵呵得拍拍他肩膀,“這怎么是找死呢,你難道不知北辰劍宗人人求死,整天腦子里盡想著過殺劫么?我這是送上門去討教,是送突破的機緣給他,人家謝我都來不及呢!若是這都不敢接……” 李凡的笑臉瞬間冷下來,“……就別特么一個個的,都舔著臉給老子自稱北辰劍宗?!?/br> 張攘楞了楞,眼珠飛轉,猶豫了一下,“小人明白了,君侯想證明自己是公子的朋友。好,既然是公子的朋友,小人使出渾身解數(shù),也要為君侯求一批好絲!請隨我來!” 于是兩個人站起來就走,扭頭又原路退出太微垣,好像就是來轉一圈,散個步,說說悄悄話似的。 玄天也一時莫名其妙,“小子,你真打算去刺殺那太傅的崽?” 李凡翻了個白眼,他倒是真想現(xiàn)在就動手,畢竟對方肯定不是悟道境界,有太煞劍虹這招肯定有機會。但只怕這貨命數(shù)硬得很,也沒可能那么簡單,真給他臨時起意的遇到了。 這次李凡就如張?zhí)O(jiān)所說,一則是繳個投名狀,吃了無忌公子一杯酒,就做朋友幫他個小忙,了結一些因果。其二,則是趁著有機會,見識見識中護軍手下這幫死士的水準。 畢竟人家第十八代劍宗掌門的旗號都打出來了,那早晚要見生死,試試對方的底氣,到底得了劍宗多少真?zhèn)?,以后也有個準備不是。 而且李凡還真不怕太傅會查出來插手。 怎么著,他李清月見義勇為,聽說三垣中有刺殺公卿王侯的刺客,為民除害,何錯之有?什么?傷了太傅和墨竹山兩家之間的和氣?哇噻,幾萬斤絲都不肯給,來兩個侯就打發(fā)了,兩家之間,存在‘和氣’那種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