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張著下巴呆了一會兒，“……臥槽？原來老子這么吊？？”

    因為他的道體經(jīng)常崩啊壞啊重新修的，所以下意識就重新把元嬰也這么整了一遍……所以，這就突破瓶頸了？？

    梁真人也是不敢置信得搖著頭，從懷里取出一卷棕黑色的竹簡，上古版的《化書》撫摸著，

    “當(dāng)年我古婁觀道執(zhí)掌望星臺，歷任觀主都兼任仙宮的太常，只是后來有一位掌教觀星起卦，不知推錯了什么，觸怒仙帝，被挖了雙眼，囚在觀星臺不許他再占星。

    但他雖然再望不見天星，卻望到了歸墟之淵，反而創(chuàng)出這部《化書》。

    我也得先代觀主傳授此法，修行至今，也不過修到以神化虛的境界，雖然通悟了‘終’與‘無’的道理，能自虛無中孕育歸虛元嬰，卻始終無法領(lǐng)悟‘有’與‘生’的真諦，不能真正從虛淵中復(fù)命重生回來。但是你卻做到了……

    我已經(jīng)沒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

    梁真人說著，有些戀戀不舍得把手里的上古《化書》遞給李凡。

    李凡看出梁真人舍不得，連連搖頭，“不客氣不客氣，我已經(jīng)有一本了。”

    梁真人呵呵直笑，把古《化書》塞給李凡，“別傻了，只怕再過一千年，都不會有第二個人修成歸虛復(fù)命元神。婁觀道統(tǒng)，就托付給你了?！?/br>
    李凡聽得一愣，一時不解，“婁觀道傳承？可是……觀主……姚監(jiān)院……”

    梁真人擺擺手，“不妨事，觀主那一脈是新法，我這是婁觀道的古傳，我又加了些這些年自己領(lǐng)悟的法門，但和你的領(lǐng)悟相比不過是些小把戲，對你來說自然沒什么難的。

    對了，婁觀道傳到你手里了，等我一死，婁觀道塔的資產(chǎn)地契也會記到你名下，算是宗門借用。你小子可別拿婁觀塔的地契去還債，你家的鯤真是敗家子，千萬別把我婁觀道統(tǒng)給當(dāng)了……”

    可不是么……不，等一下！

    李凡好奇問道，“這么說，梁真人您才是婁觀道一脈的上古嫡傳？那觀主一脈是以前的旁支？那新法又是……”

    梁真人聳聳肩，“《無極歸道》啊，我墨竹山最頂尖的三部嫡傳，你不是一并都學(xué)了么。真沒想到你居然先煉成我的功法?！?/br>
    咦？？居然是《無極歸道》？？？

    老實說，李凡現(xiàn)在太素道的路子上發(fā)足狂奔，越走越遠，打起來要么用太素rou身撕人，要么用太煞劍胎斬首，乾坤一炁金丹已經(jīng)好久不管，就扔著自動修煉，也就是提供道息施展遁法趕路的用處了。想不到《無極歸道》居然是觀主一系的功法。

    不過梁真人是真的忙得很，把上古婁觀道統(tǒng)托付給李凡，就又跑去教外頭小學(xué)生們打拳練武了。

    這時李凡才意識過來，觀主和姚玄洲還算玄門道士，又是飛劍又是符箓的，但梁真人一個道士，卻傳授各種戰(zhàn)場武功，只怕這些也不一定是神教的霸體功，恐怕有不少是古仙宮的傳承呢……

    不過婁觀道傳承還真是蠻奇怪的。不管新法舊法，嫡系旁系的，按理說，現(xiàn)在都悟道境界的封觀主，才是婁觀道的嫡系脈吧？為什么婁觀道塔這些資產(chǎn)，居然還算在梁真人一脈，還莫名其妙傳到他手里了呢？總不會是觀主不要吧？那也太特么離譜了……

    李凡一時也不得其解，不過反正等會兒他要去墨竹山洞天拜見觀主，詢問復(fù)活墨山滿門之法，到時候順帶問問也一樣。

    于是他也不打擾梁真人這邊調(diào)教弟子，離開義莊正要飛空，卻見門口有個白胡子老頭，笑呵呵得上來見禮，手里還拿了張豆腐票，

    “請問閣下可是三垣關(guān)內(nèi)侯，墨竹山鎮(zhèn)守，李清月李真人？”

    李凡一看此人穿著錦袍，佩玉飾金，頭戴高冠，腳下長靴，須發(fā)皆白，面色紅潤，拇指上還有個老大的翡翠扳指，只怕不是豪商，就是地主，心里暗自嘆息，果然怕什么來什么，這不就來討債了么，我鯤坑我啊……

    “這位老丈有何貴干，但說無妨，只要不是有違天地良心，江湖道義的事情，我李清月可以幫你一把?！?/br>
    “哦，痛快痛快，實不相瞞，確實有件事情想請真人相助，”那老頭笑著，從袖子里掏出一塊鵝卵石，“請真人摸一下這塊石頭?！?/br>
    “……”李凡眉頭直皺，“我摸一下這石頭，你就把票還給我？”

    “哦你要這個啊，給你給你，”老頭眨眨眼，就把票直接遞來，“摸一下就行了?！?/br>
    李凡一時無語，啊這是什么鬼？摸石頭？他還以為要他去做離國的皇帝呢，嚇了一跳……不過就只是摸一下的話……

    李凡手抬起來，卻又突然僵住了。

    他突然瞥到視網(wǎng)膜上有一行字。

    ‘系統(tǒng)已下線’

    系統(tǒng)已經(jīng)下線很久了，這行字早上抵達婁觀塔的時候就有，但當(dāng)時李凡還以為是因為觀主，現(xiàn)在他才突然反應(yīng)過來。

    ……觀主不是在墨竹山洞天嗎？

    李凡看看面前，

    那老頭手托著鵝卵石，笑瞇瞇得等著他。

    李凡望望身后，

    梁真人正在不遠處指點新入弟子扎馬步，仿佛沒看到有兩個人杵在門口似的。

    李凡咽了口唾沫，收手掐訣，作輯行禮，

    “老丈怎么稱呼？”

    老頭笑笑，也拱手搭理，“鄙人秦百川。”

    李凡還真知道秦百川是哪個，某劍意和他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