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2章
“這位師兄有禮了,你可是宋師叔的弟子么。” 又來?師父的人脈這么廣的啊…… 鄭澤天才剛離開主峰的課堂,沿著棧道回宿舍的路上,又被人堵住了。 抬頭一看,只見迎面走來個容貌迤邐,嬌美無匹,不可逼視的絕色少女來。 此人綠裙白衫,翩然而至,雖年齒尚稚,卻是肌膚勝雪,眉如墨畫,清麗絕俗,眼底里秋波流轉(zhuǎn),宛若一抹凝露自花間流淌而出,吸盡滿堂神華,口角間淺笑盈盈,麗容中三分爛漫,三分清絕,三分出塵,端的是人間少見的絕色,天上難尋的真姝。 不過都十六七歲了,只有筑基境界,走動時還有一股靈息,夾雜暗暗的幽香撲鼻而來,雖然不知是天生異稟還是胭脂太厚,但氣息都撲到面前了,可見這持息守炁的基礎(chǔ)功夫,不是很過關(guān)的,那此女自然不會是那種根基深厚的轉(zhuǎn)世道子了。 而且看這青絹綢緞的打扮,一雙玉足踏著的是繡花鞋,不是草鞋,自然也不是墨竹山的入道弟子了。再看這面相,雖然上停上佳,但自中停以后折福,明顯是少年得志,中年有恙,命理不堅,難得富貴的。這個面相也蠻經(jīng)典的,換句俗話說那就是‘紅顏薄命’,自然是不大適合修道的。 大概她師父,確實只是看這女娃長得標致可愛,隨手帶在身邊養(yǎng)眼吧。 唉,師徒傳承是這樣的,同樣是師父領(lǐng)進門,有的師父哪怕不在了,也能給弟子留下一大片福蔭人脈庇護,但有些個師父就極不負責任了,收個花瓶養(yǎng)眼,授業(yè)教導毫不上心的。 鄭澤天靜了一會兒,算透了對方跟腳,便松開袖子里的雷主珠,抬手出來沖她行禮, “正是,墨竹山青霆峰弟子鄭澤天,不知這位師姐有何貴干?!?/br> 那少女楞了一愣,帶著一絲好奇,一絲狡黠得湊近了些問道, “鄭師兄,是不是眼神不太好?” 鄭澤天搖頭道,“不知師姐何意。” 綠裙少女走到鄭澤天身邊,抿嘴輕笑道, “哦,我也不是自夸,但山里的師伯長輩,哪個不夸我雪魄冰姿,出塵不群呢,你卻和木頭似的,瞧著我,一點反應都沒有,還眼神飄忽,走了神似的。所以問問你是不是眼力不佳,散光難視,天色一暗就看不大清呢。嘻嘻。” 這性子又要強又輕浮,連劍訣都不掐就大剌剌往人跟前湊,唉,小孩子,沒教養(yǎng)好啊。 鄭澤天搖頭道, “師姐此言差矣,長輩不過是和你客套幾句罷了,幻化之法又不多難,想變什么樣的沒有。被人夸漂亮也不能增長修為,何須在乎這些風評呢。 何況俗話說女大十八變,你現(xiàn)在年齒尚幼,道體未成,筋骨不定,若等結(jié)成內(nèi)丹,把骨架子長開了,五官就要移形走位,再不似當年的神采了。 而若要強行塑顏,還要重塑經(jīng)脈,折損道行,所以要我說,女孩子小時候,還是丑一點比較好,一來不至于招惹是非,容易養(yǎng)活,二來也早些知道容顏易老,沒有近道可抄,自然懂得認真努力,刻苦修業(yè)才是正道?!?/br> “你!哼!老氣橫秋!榆木疙瘩!” 那少女也是個聰明的,聽出對方暗損,差點沒氣死,把靈動得雙目一翻一瞪,突然又笑道, “哦,我明白了,你故意氣我,想讓我留個印象是不是。哼,你這套把戲我見得多了!真是無聊!” 說罷扭頭就走。 鄭澤天面無表情,“咳咳,還不知這位師姐怎么稱呼,三山何處,你攔著我到底是干嘛來了?” 少女走出兩步才反應過來,只好又轉(zhuǎn)身回來,面上強笑著作禮道, “師兄莫怪,我名喚玉簪,還未入得玄門,未傳得嫡字。是隨侍師長來留學的記名弟子,此番替我家?guī)煾秆s,請師兄今夜子時到山外相會。你若應允,我便帶您過去?!?/br> 哦,玄門的記名弟子,也就是使喚道童嘍,那確實犯不上上心指點,玄門那邊的調(diào)調(diào)不就這樣的,想入門啊,自己刷題!考到分數(shù)線再說! 不過這么說來,對方上鉤了?這玉簪的師父是公司的么?看他對肚兜師姐不感興趣就換了個玉簪師妹?還是飛劍來取首的那一位呢? 而且,要去山外么,那脫離了巨子的庇護,多少是有些冒險的,但子時月亮也出來了,就算遭人暗算,應該也可以來得及去虛星天躲一躲的。 “好,那走吧?!?/br> 鄭澤天這么干脆,那玉簪倒是有些狐疑了。 “師兄,你都不問問我?guī)煾傅牡纻髅M嗎?不需先告知家里長輩許可嗎?” 鄭澤天一攤手,“反正要見,早知晚知都一樣,我想天虞山腳下,巨子眼皮子底下,沒人敢鬧事的。何況,也沒人在等我了。” 玉簪猶豫了一瞬,還是點頭道, “那好,我們坐船還是飛艇?你可自己買票啊。我就帶個路?!?/br> 鄭澤天一愣,“什么意思?你沒法寶坐騎之類的嗎?” 玉簪忍不住翻了他一眼,“我才筑基,怎么駕馭法寶飛空,坐騎么,呵呵,沒有。 怎么,你沒坐過船嗎?天虞山有定期渡輪,每個時辰發(fā)一班,一兩一位,憑船票往返。飛艇就貴些,到禱過山要五兩呢。反正我?guī)煾钢话l(fā)了封電報,吩咐我給你帶路罷了,可沒給我銀錢,快點決定,船要開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