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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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之間的空氣焦灼著,透不出一分一毫的氧氣。 溫寺儒臉色陰暗不明,緩緩道:“他說什么,你就信什么嗎?” “我不信!所以我來問你,是這樣的嗎!”任以恣越來越大聲的質(zhì)問,他看著溫寺儒那越來越冷的表情,似乎有什么答案要浮出水面來了,但他不敢想。 溫寺儒的腮幫子動了動,他深深的看了一眼任以恣,深吸了一口氣,認(rèn)命般的說:“是?!?/br> 任以恣懸吊著的心,終于被猛的一下挖得干凈! 如五雷轟頂一般,他腦海里無數(shù)畫面轟然決堤,所有的信念全部崩盤,整個人似萬蟻噬心,被啃食的連魂魄都化作虛無。 他眼里一瞬間變得木訥,空洞,仿佛毫無生氣的假人一般。 下一秒,他瞳孔卻劇烈的顫動著,好看的五官氣到扭曲猙獰,他猛地推了一把溫寺儒,歇斯底里的吼道:“為什么!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俊?/br> 溫寺儒被推得后退了一步,又立馬上前極力安撫任以恣,拉住他的手:“之前的確是,但是你聽我說完......” 任以恣雙眼猩紅,面色暴戾,狠狠地甩開了溫寺儒的手:“誰他媽的要聽你說完?” 手中的拍立得相片被甩到了空中,飄飄落落的,在兩人間紛紛揚揚的灑落,像是下了一場極寒刺骨的大雪。 任以恣立刻將桌子上的書包猛地甩到肩上,拿起手機和鑰匙,鞋子將地上的相片踩出了腳印,頭也不回的往宿舍門口走:“溫寺儒,我們結(jié)束了。我不是你的玩具,也不是你來打賭做輸贏的東西!” 那聲線冷到了冰點。 溫寺儒不敢置信的看著他,瞳孔猛地驟縮,一個箭步上去阻擋任以恣:“不不!任以恣!你聽我說完!” 他拉著任以恣的校服衣領(lǐng),猛地一推,把門“砰”的給關(guān)上了。 任以恣反手用力掰開衣領(lǐng)上的手,他眼里絕望而悲憤的轉(zhuǎn)身,眼底的淚奪眶而出,一個拳頭就砸了過去:“溫寺儒,你個王八羔子!我不想再聽你說一句話!” 他打罵完,立刻趁機奪門而出,留下倔強又決絕的背影。 溫寺儒的被錘得連連后退了幾步,整個人感到天旋地轉(zhuǎn),在這一陣眩暈頭痛中,他恍惚中看到任以恣的淚砸在地面上碎成了無數(shù)細(xì)珠,他的心也跟著碎了。 下巴那猛烈的痛感襲來,卻遠(yuǎn)不如他的心底生的痛。 他扶著門檻瞇眼緩了緩,眷戀般撫摸了摸校服里的白玉佛,鐵腥味在口腔縈繞,他嘴角蜿蜒出鮮血,滴在了地面的相片上。 等到顱內(nèi)的嗡鳴聲變?nèi)鹾螅瑴厮氯暹@才追了出去,但宿舍走廊上空蕩蕩的,哪兒還有任以恣的身影。 任以恣漫無目的的跑出了宿舍樓,他狂奔著,心痛到無法呼吸,無力的悲愴感油然而生,整個人都像是靈魂像是出竅一般。 明明在五月初夏的夜晚,晚風(fēng)卻如在隆冬臘月里的冰窯一樣,鉆心的寒。 他排山倒海的回憶起和溫寺儒的點滴往事,溫寺儒的笑,溫寺儒的好,原來都是在作假,他只是溫寺儒的玩具!一個樂子! 自從父親去世,母親拋棄他,他便沒有家了,他一直在流浪,rou體或許還能回這如鳥籠般的出租屋里短暫休憩,但他的靈魂一直在流浪,不斷的找尋著家的歸處。 直到遇見了溫寺儒,宿舍雖然也很小,但他不在意,他覺得溫寺儒在的地方就是家。 宿舍里承載著他們許多的幸福甜蜜的時光,那些歡聲笑語仿佛還回蕩在他耳邊,那些回憶的畫面還色彩明艷,現(xiàn)在所有曾經(jīng)令他開心幸福的東西,都成了笑話。 美好的回憶,仿若隔了千山萬水,終化為烏有。 可原來這一切,從一開始就是假的,如海市蜃樓一般,是溫寺儒編織出的美好夢境,等待著傻子一樣的他跌入沉迷,他真是又天真又自作多情。 他剛才拼命控制住自己不把溫寺儒暴打一頓,已經(jīng)是給對方最后的體面了。 任以恣跑著跑著,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他踉蹌了一下,才看清了眼前。 夜幕下的cao場上,合影階架被拆得七七八八的,沒有了今天下午的嬉戲吵鬧的學(xué)生們,顯得很是冷清,工人們正扛著那些鐵條,往貨車上搬運。 學(xué)校的路燈接觸不好,忽明忽暗的照到他的臉上,任以恣哀傷的想著: 明明下午還是歡聲笑語的cao場,晚上便是物是人非,只剩無人的鐵架,恍若他跌宕起伏的痛苦人生。 結(jié)束了,一切都結(jié)束了。 美好的回憶,原來頃刻之間,便可物是人非。 - 任以恣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出租屋,這是他最后避風(fēng)的地方。 他滿臉木然的仰躺在床上,感覺自己渾身力氣都被抽走了,自己從云端的幻夢里,身體不停的玩下墜,一腳跌入了無底的黑暗深淵。 這間出租屋依舊還是那間灰冷色調(diào)、沒有靈魂的空殼屋,自從溫寺儒來過以后,才染上了生命的鮮艷色彩,如同他生命中的光, 可惜世事無常,他的光消失了,或許,光從來沒有來過,一切都只是幻夢。 從前種種美好仿佛成了泡泡,漂浮在陽光底下看起來光彩奪目,五光十色的,卻是個不用去觸碰,便會自動粉碎成無數(shù)碎沫的東西。 任以恣用最后的力氣翻箱倒柜找到安眠藥,吃了藥后,他昏昏沉沉的睡了幾個小時,又夢自己到跌入懸崖,被立即驚醒,心臟那塊依舊隱隱作痛。